“話是如此沒錯，就怕他們到時候來陰的啊。本事那么大的人，玩起陰的來我們恐怕也招架不起啊！”
“這我想您不必擔憂。您也說了他們本事很大，那么他們想要對我們不利完全沒必要那么麻煩啊，直接用強的不就得了？既然他們沒有那么做，想來是覺得沒必要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且等著便是。至于司徒浩，雅兒有時間會跟他談談的，他一直沒有刻意隱瞞過什么，想來聊聊也無妨了。”
公孫烈點點頭，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
他只是捏著眉頭說道：“嗯，也是。他是個好孩子，這點我還是看得出來的，我也不想懷疑他什么。即便事實真如我們猜測的那樣，也許他有自己的苦衷，你也大可不必過分遷怒于他。”
公孫毓雅應道：“雅兒心中有數。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他也不過是聽從命令而已，雅兒不會怪罪于他的。既然如此，雅兒便先行告退了，您也早點休息吧。”
“也罷，你去吧。”
“是”公孫毓雅便起身告辭。剛走到門口，背后便響起了公孫烈似乎有些遲疑的聲音：“雅兒，現在的你……來自何方？”
公孫毓雅微微一愣，而后轉身坦然地笑道：“鳳隱大陸，與這個國家甚至這片大陸完全不同時空的地方。”
公孫烈也不說話，只是點了點頭便任她離去了。
看來經歷了這些天的幾件事，他對自己這個“換芯”的孫女兒已經有所覺悟了。
自己身上的變化，其他人察覺不到，睿智如祖父又怎么可能沒有一點點感覺？
公孫毓雅悠悠地回到芳華院，走到門口時腳下莫名頓了頓，然后才繼續往內院走去。
此時是春柔和夏清兩個丫鬟當值。他們早已得到消息便出來迎接，兩人圍在她身邊噓寒問暖，生怕在這段時間小姐累著了。
夏清看著自家小姐神色有些不對，便心疼地說道：“小姐臉色有些不好呢，可是累著了？需要請李神醫過來一趟嗎？”
公孫毓雅好笑地安慰道：“你家小姐我哪有那么柔弱？只不過在想一些事有些走神罷了。這個時候還勞煩李爺爺，他老人家才會累著呢，到時候可就罪過了。你們幾個好歹心疼人家一些罷。”
小姐還能開玩笑，那么說明是沒什么問題了，兩個丫頭這才稍微放心一點。
春柔調皮地眨了眨眼睛，掩唇笑道：“他老人家醫術那么高明，自己心疼自己就足夠啦。倒是小姐您千金之軀，如今又是大病初愈，奴婢們又不懂醫理看不懂脈象，少不得多操操心了。”
公孫毓雅也笑了起來。沉默了片刻，說道：“既如此，春柔，你待會兒便去請李爺爺調配一些治療外傷的藥粉吧，我待會兒有用。”
聽到主子要治療外傷的藥，兩個丫頭又是一陣緊張地圍著她打轉。春柔甚至趕忙在公孫毓雅身上摸來摸去，帶著哭腔著急地問道：“小姐這是怎么了，是有哪里受傷了嗎？都怪奴婢們太不盡心了……”
公孫毓雅輕輕捉住她在自己身上探來探去的手，說道：“放心，小姐我并沒有受傷，是給別人用的。你請李爺多配一些，就說我急用。拿回來之后先放在你那里吧，待會兒我會讓人來找你取藥的。”
這下雖仍有疑惑春柔也不多問了，連忙應是，然后轉身出門辦事去了。
“好了，我到院子里走走，夏清你不用跟來，去做自己的事罷。”
“是。”
夏清穩重地行禮退了出去。
反正也離得不遠，小姐有事吩咐自會有人來轉達的。
公孫毓雅來到院子里，優雅地坐在石凳上，然后徑自道：“來人！”
話音剛落，側面的樹上一個人影飛身而下，公孫毓雅立即認出來是昨日那個暗衛隊長薛凌。
薛凌單膝跪地，恭敬地俯首問道：“小姐有何吩咐？”
公孫毓雅看著他，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不是有什么吩咐，就是想問短短一日為何你們都受傷了。你們是我的專屬暗衛隊，而昨天出去未曾打斗過，今天你們一個個的卻一齊受傷，這是怎么一回事？難道昨天那位公子的術式開始反噬到你們身上了？別跟我說是日常訓練造成的，我不相信。”
薛凌身體微微一頓，隨后聲音毫無起伏地說道：“回稟小姐，我們并沒有受傷，也沒有被反噬！”
他怎么也不明白為何他們今天一整天并沒有出現在小姐面前，小姐卻能一語道破實事。
聽完他的回答，公孫毓雅有一瞬間的放松，然后又面色一冷：“你可知道欺瞞主子該當何罪？”
“杖責五十，拘禁十日。”
依然是平靜無波的語氣。
“很好，那么，你給我解釋一下為何沒有受傷，你們卻是一身的血腥味兒？”
！！！！
原來是這個惹的禍！明明都特意多纏上了幾層紗布遮擋，甚至自己都沒啥感覺小姐離得這么遠卻聞到了？小姐的嗅覺什么時候變得如此靈敏啊！
是了，聽說這次刺殺之事能這么快審出結果靠的就是小姐突然敏銳的嗅覺。
“屬下不敢欺瞞主子，讓小姐感到不適，屬下自當請罰！屬下即刻稟報統領請求為小姐換一批暗衛！”
“呼！你還真是啰嗦！”公孫毓雅無奈地捏了捏眉心，稍微拔高聲音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不要轉移話題，說原因！若是還敢欺瞞，杖責雙倍，也無需暫時換人了，全部給我滾出芳華院！”
薛凌沉默了。
當公孫毓雅都以為他會繼續裝糊涂的時候，他終于坦誠道：“昨日之禍，雖然小姐最終獲救，但屬下們作為小姐的近身暗衛卻陷小姐于危難之中，實屬失職。故而……”
“故而賈統領怪罪，集體賞刑了？”
薛凌沒有直接回答，只是堅定地說道：“賞罰分明，方為正道！既已犯錯，理應領罰，屬下們絕無怨言！屬下們失職，已失去保護小姐的資格，故而今日是屬下們保護小姐的最后一日，待重新磨煉技能，再請求為小姐效力！”
說到最后，他的眼神卻不可避免地黯淡了下去。
他說得很美好，可經此大錯，以后恐怕再難回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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