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在朱厚熜的心里,趙遠至少還是一個功臣,功勞也不小,朝廷的那些只知道勾心斗角的大臣們怎么可能做到這點,現(xiàn)在的情況就是要把自己功臣親自交給那些蒙古人,說不定生死未卜,要是自己如此做了,天下人又覺得自己豈不是和那些暴君一樣了?
若是此事流傳出去,天下人如何看到自己這個君王?那豈不是成了濫殺無辜的昏君?
朱厚熜現(xiàn)在同樣也很苦惱,一邊是大軍壓境,敵人雖然不多,可是對于邊關(guān)還是有一定的威脅,另外一方面,趙遠可是朝廷之中難得的功臣,論功勛比起那些在朝廷上瞎鬧的大臣實際上更多。
所以現(xiàn)在朱厚熜有些進退兩難,而他進退兩難的時候,最想找的人自然也就是陸炳,除此之外,趙遠本來就是錦衣衛(wèi)的人,這事情應(yīng)該如何處理自然應(yīng)該讓陸炳來處理才對!
陸炳陪在朱厚熜的旁邊,聞言道:“臣以為應(yīng)該把趙遠交出去!”
朱厚熜聞言不由抬起頭來,驚訝道:“交出去?”
陸炳道:“對,現(xiàn)在這兀良哈指名道姓要趙遠,而且還是大軍壓境,若是皇上不讓楊開去的話,朝中那些大臣這折子根本就不會停,在他們眼里,為了國為民而死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只要皇上下了圣旨,趙遠那就必須得去才行。”
朱厚熜道:“讓朕下圣旨讓趙遠去?換句話說,朕親自把朝廷的功臣送給敵人?朕可是天子,堂堂一個天子,偌大的國土,朕在面對敵人魏汐的時候,連自己功臣都保不住,那朕何以有臉面對這滿朝文武,朕又有什么顏面去面對天下百姓?”
朱厚熜說道這里有些激動,下圣旨讓趙遠前去,那就好像狠狠的給了他一耳光一樣,現(xiàn)在的朝廷并不弱,也并不是那種任人宰割的局面,可是面對兀良哈威脅,自己身為明朝的皇帝,卻不能保護自己功臣,只有把功臣白白的交出去,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那些上折子讓交出人官員們顯然不懂這其中的意思,他們之中或許僅僅覺得交出一個武林人士對于朝廷那是無傷大雅的事情,然而他么很多人都不知道趙遠對于朝廷的功勞,畢竟他們理由也很簡單,區(qū)區(qū)一個武林人士就可以避免兩軍交戰(zhàn),何樂而不為?
可是他們卻不知道這樣做就好像狠狠在打朱厚熜的臉一樣。
陸炳道:“可現(xiàn)在這情況,若是趙遠不出現(xiàn)的話,這邊關(guān)豈不是要兵戎相見?”
朱厚熜道:“兵戎相見又如何?難道我們還怕他們不成!傳朕的旨意,絕不給人!”
陸炳猶豫了一下,道:“皇上,這事情要不明日早朝在議一下?”
朱厚熜看向了陸炳,知道陸炳的意思,點頭道:“那好,明日早朝再議!”
…………
在嚴府,嚴世番此刻有些得意,端著手里的茶杯哈哈笑道:“父親,沒見到這姓楊的也有今天,現(xiàn)在兀良哈那邊現(xiàn)在大兵壓境,指名道姓要交出他來,我就不相信了,這個時候陸炳還能護著他,只要他被送了兀良哈,到時候難道還能有機會回來,沒想到我們這仇居然讓兀良哈給我們給報了!”
可是當他興奮的說完之后,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父親一臉淡然,臉上沒絲毫的喜悅之色,于是連忙坐在了自己父親的身邊,疑惑道:“父親?你怎么不高興?”
嚴嵩看了看自己的兒子,甕聲甕氣道:“高興?有什么值得高興的?”
嚴世番道:“有什么值得高興的?這兀良哈那可是指名道姓要楊開,說起來這就是借刀殺人,難道還不值得高興?”
嚴嵩冷哼一聲,道:“高興?那叫愚蠢!”
嚴世番頓時就愣了,疑惑道:“父親,你這話什么意思?”
嚴嵩道:“什么意思?你覺得這皇上會不會把人給交出去?”
嚴世番道:“那肯定的啊,不就是一個江湖人士,有不是什么朝廷命官,現(xiàn)在別人大軍壓境,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而要避免這場大戰(zhàn)的最直接也是最簡單的辦法就是交出楊開,除此之外,別無他法!這皇上難道還有其他什么選擇?”
嚴嵩道:“你啊,和其他人一樣,僅僅看到了表面,在我看來,皇上這人是絕對不會交的。”
自己父親居然說出如此話來,嚴世番有些不解,疑惑道:“不會?這怎么可能?現(xiàn)在這滿朝文武之中不少人都在上書,讓皇上交出此人就行。這皇上難道不管朝廷那些大人所說說言?”
嚴嵩道:“那是因為朝中很多大人不知道這楊開的功勞,京城里面破壞了倭寇的計策,在沿海同樣功勞卓著,另外從白家坑來了幾十萬兩銀子,還找到朱允炆留下的寶藏,還帶著人劫會了花神宮那么多人財寶,哪一件不是功勞卓著,若是論功行賞的話,他現(xiàn)在官職早就不在你之下,試問朝廷現(xiàn)在如此多的大人和將軍,這功勞誰能比得過他?只不過他或許閑散慣了,不愿意進朝為官,所以朝廷之中很多官員對于他的功勞并不知道,僅僅以為不過是普通的武林人士而已。這才急急忙忙上書朝廷,讓皇上把人給交出去,他們一點都不知道,他們?nèi)绱苏f如此做,就好像在狠狠打皇上的臉一樣!而對于皇上來說,把對朝廷的有功之臣交出去,那豈不是說明朝廷無能,連對朝廷如此功勞卓著之人都不能保護著?還得交出去任人宰割?”
嚴世番這才恍然大悟,輕輕的敲打自己的腦袋,道:“我也是太高興了,居然沒想到這一出。如此說來,這皇上是絕對不會把人交出去的?”
嚴嵩道:“那是當然,不過現(xiàn)在朝廷之中群臣激動,那些不明事理的人紛紛上書,讓皇上下旨,他們就是一群蠢蛋,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揣摩圣意,記住了,明天上朝,到時候群臣定然還會以此事做文章,我們要做就是保住楊開!”
嚴世番頓時有些不滿,道:“保住楊開?我恨不得把他給碎尸萬段了,現(xiàn)在居然還要保他。”
嚴嵩臉色一沉,道:“為父說過多少次,在這朝廷之中,切記一點,那就是意氣用事,現(xiàn)在你是順應(yīng)圣意重要,還是殺了楊開重要?這兩事孰輕孰重難道你心里就沒有底?再說了,你覺得就算你極力贊成,皇上就會把楊開送給兀良哈?那事情若是傳出去,他豈不是被天下人嘲笑!”
嚴世番心里雖說多少有些不情愿,不過也沒有在接著反駁,實際上他心里非常清楚自己父親的意圖,而整個嚴家能屹立不倒,很大一個程度上就是對于這皇上的心意揣摩得正確。
嚴世番并不是不知道,不過他覺得這次可是最好除掉趙遠的機會,然后他不僅僅不能除掉趙遠,還得順應(yīng)這皇上意思,出力保住趙遠才行。
于是他非常不情愿道:“知道了,父親!”
嚴嵩道:“知道了最好,另外把我的話傳出去,明天那些言官們在上朝的時候把嘴都給閉緊一些。”
現(xiàn)在這些言官之中很多人都是嚴嵩父子人,而他們要對付什么人,自然也就是依靠這些人打頭陣,所以他們能輕易的左右朝廷里面的風(fēng)向。
…………
第二天一早,早朝!
說了一些閑話之后,朱厚熜輕輕一咳嗽,道:“關(guān)于兀良哈要我朝把一個叫做楊開武林人士交出去,不知道在場的諸位愛卿有何建議啊?”
沒等那些大臣出來,嚴嵩也就突然朝前跨出一步,道:“啟奏皇上,臣有話要說!”
那些蠢蠢欲動的官員們見嚴嵩都率先走了出來,一個個頓時摩拳擦掌,打算跟在這嚴嵩的背后,繼續(xù)上折子!
朱厚熜道:“嚴愛卿,不知道對于此事,你有什么想法。”
嚴嵩道:“老臣一位,這楊開是萬萬不能交出去的。”
那些一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官員聽到這話,還以為聽錯了,一個個不解的看著嚴嵩。
就連陸炳也頭來奇怪的目光,可仔細一想,頓時就明白了嚴嵩的意思,在中整個朝廷之中,若是有人善于揣摩這皇上的意思,這人無非就是嚴嵩,他非常清楚這次皇上并沒有打算把趙遠送出去,而是想要保住趙遠。
朱厚熜也有些例外,問道:“萬萬不能交出去?嚴愛卿,你這話什么意思?”
實際上,朱厚熜也是明知故問,嚴嵩心里也清楚,他無非就是想借自己嘴來說出他不想交出楊開的理由來。
于是輕輕咳嗽一聲,接著道:“幾年前,倭寇欽犯我朝沿海,百姓苦不堪言,這個時候,楊開帶著百余名柳家弟子加入了抗倭的序列之中,這幾年來,柳家弟子斬殺倭寇超過上千人,大大小小的勝利多不勝數(shù),雖說后來這柳家弟子由柳家二小姐柳芷青和唐青云率領(lǐng),可這些人卻都是楊開訓(xùn)練出來的,這點毋庸置疑,這是其一!其二,三年前,楊開和其夫人蒼無霜兩人獨闖兀良哈,回來的時候帶回了兀良哈的國師及其兒子作為人質(zhì),而有了這兩人人質(zhì),讓烏力罕幾年不敢貿(mào)然我邊境分毫,這是其二,其三,兩年前,倭寇化妝之后潛入了京城和東郊獵場,而他們目的便是刺殺包括諸位在場的朝廷大臣,意圖引起我朝廷慌亂,除此之外,他們埋伏在東郊獵場,更是目標直指皇上和朝廷之中的文武大臣,而最后則是被楊開破壞了他們計劃,前前后后被斬殺的倭寇超過了兩千多人。”
說到這里,嚴嵩略微停頓片刻,接著道:“其四,當初廢帝在京城被成祖攻陷之前,曾經(jīng)派人將皇宮之中的大量的金銀珠寶等寶物偷偷運送出京,然后藏了起來,打算用來作為復(fù)辟的資金,后來這些寶藏被楊開所發(fā)現(xiàn),全部運抵了京城作為軍餉!”
說罷,嚴嵩提高了聲調(diào),接著道:“這楊開雖然不過是一介草民,然后時時刻刻為朝廷著想,為君分憂,而現(xiàn)在,兀良哈點名道姓要楊開,這其中無論對方到底有什么緣由,我們都不應(yīng)該把對于朝廷有功之人送去,否者話,事情若是傳遍了天下,那豈不是讓天下有志之士寒心?他們?yōu)閲鴴侇^顱灑熱血,而現(xiàn)在朝廷卻連他都庇護不了,那以后誰還會愿意為朝廷著想,那可是讓天下有志之士寒心啊!再說了,區(qū)區(qū)一個兀良哈,完全就是小人所為,他們或許覺得我朝完全沒力量去同時應(yīng)付倭寇和他們進攻,要是如此隱忍下去的話,豈不是被人覺得我朝無懦弱和無可戰(zhàn)之士?”
這嚴嵩居然處處幫著楊開說話,陸炳有些意外的同時也覺得理所當然,自己也邁步走了出來,道:“皇上,臣以為嚴大人所說的非常對,我朝絕對不能向兀良哈妥協(xié)!”
朝廷最有勢力兩人分別發(fā)現(xiàn),都是齊齊力保楊開,這可讓朝廷那些原本上書的大臣們頓時就傻了眼,他們對于楊開知道的很少,或者說很多人根本就不知道,現(xiàn)在聽嚴嵩如此一說,這才明白在他們眼里區(qū)區(qū)的武林人士居然如此多的功勞,而且任何意見都足以獲得豐厚的獎賞,其中不乏身故高位。
當然,這其中也有腦子靈光的,這無論是嚴嵩也好,還是陸炳也好,現(xiàn)在都在極力的保此人,要是在讓朝廷把人交出去的話,豈不是就是和眼前這兩位朝廷最有權(quán)勢的人作對?這無論哪一個都沒辦法得罪,更何況一下得罪兩個人?于是立刻有腦子轉(zhuǎn)得快的,立刻站了出來,道:“臣以為兩位大人所言甚是,若是一個對朝廷如此有功勞的人朝廷沒沒辦法保護,那豈不是讓天下人寒心?因此臣以為,此人斷然不能交出去的!”
有人帶頭那自然再好不過,立刻就有人接著站了出來,道:“臣附議!”
“臣附議!”
“臣附議!”
片刻之后,滿朝的文武大臣齊齊附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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