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番隊的隊長站了起來怒吼：“我的人是在追查你的女兒的過程中出事的，你敢說你沒有責任？”

    陸虎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那又怎么樣？如果他追查的是我，我就負責任。”

    “什么！？”六番隊隊長怒道：“是你的女兒偷了琥珀心，也是她聯合十二神隊的人，干掉了滿月和下玄月！堂堂的六番隊的高級干部，竟然就在大都市被人干掉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尸，這個責任，你要推卸嗎？”

    陸虎嘯冷哼一聲。

    “我的責任，是教出了一個不成器的女兒。她偷了琥珀心，這個責任我負。但是你的人明知道她的實力，卻輸給了她，我只覺得你的人都是廢物，僅此而已。”

    羅文斌站在陸虎嘯的身后，推了推自己的眼鏡框，淡淡地道：“現在有幾件事情還沒有定論。第一，琥珀心未必就一定是陸千姬偷走的。你們六番隊的審查程序一直不近人情，最近十年，屈打成招的事情出現了不止一樁，這個您自己應該清楚。而滿月其人，更是以兇惡殘忍出名，十二番隊無人不知。陸大小姐是不是被逼迫的逃走，還不知道。”

    “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兒！”六番隊的隊長又砸了一下桌子。

    羅文斌根本不理會他，因為他說的話根本不是給六番隊隊長聽的，而是給這里所有的人，尤其是總隊長聽的。

    “其次，干掉滿月的人究竟是誰，是否和陸大小姐有關，也尚未可知。誰能百分百保證，這件事不是十二神隊的陰謀？”

    “喂！”六番隊的隊長怒道：“陸虎嘯，你就讓一個連副隊長都不是的家伙在這里咆哮嗎？還有規矩沒有！？”

    陸虎嘯喝了一口茶，淡淡地道：“繼續說。”

    羅文斌繼續道：“最后，我要提醒所有隊長大人，這件事現在已經不僅僅是我們內部調查的問題了，而是牽扯到了我們和十二神隊的外交博弈。我認為，現在的第一重點，是評估外交風險，預估局勢走向，做好戰備準備。沒人知道十二神隊的瘋子們在想什么，他們也許已經完成了布局，這件事，就是他們開戰的引子第二重點，是重啟對琥珀心失竊事件，和陸千姬私逃事件的調查工作。只有理清了這兩件事的來龍去脈，我們才能確定這件事的根本性質，做到未雨綢繆。”

    十二個番隊的隊長，幾乎都不怎么言語。

    六番隊的隊長憤怒地道：“你一個小鬼懂得什么？我們隊長級別的人才有資格說話。陸千姬偷了琥珀心，并且在滿月調查期間不堪壓力私自出逃，這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你我心知肚明！滿月在追捕途中從未失聯，把她和神六隊的人勾結的事情已經進行了上報，那個肖遠遙就是飛俠，是他一直和我們作對，引誘了陸千姬，完成了這次作案。如果不是滿月查出了內鬼，天知道陸千姬這個內鬼還要竊取多少我們的重要情報和資源給十二神隊！”

    四番隊隊長褚頤蘭端莊賢淑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她黛眉微蹙，似乎一直在思考，此時淡淡地道：“六番隊隊長和羅文斌的話，都有道理。但是六番隊隊長的話沒有執行信息，雖然話很有道理，但是沒有能夠對我們下階段行為作出指導性依據的提示和建議。相反，羅文斌的話很有道理，陸千姬到底是不是有罪，琥珀心究竟是什么人偷走的，滿月二人到底死在誰手里，這件事十二神隊到底扮演什么樣的角色，我們都應該盡快搞清楚。不是憑借經驗和個人判斷去揣測，而是需要不容置疑的證據。而且，我們要和十二神隊進行激烈的交涉了，我們的底線是什么？拿什么和他們談，這些才是亟待解決的問題。”

    六番隊的隊長齊東大怒道：“他媽的，你什么意思？你是說我說的話都是廢話？”

    六番隊的隊長雖然粗魯，但是他不傻，褚頤蘭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他說的那些都屁用沒有，純屬在這里發脾氣。

    所有人都不喜歡六番隊的隊長。

    事實上，很多人都想不通，為什么這么愚蠢粗俗、剛愎自用，連當副隊長都沒有資格人，竟然可以成為六番隊的隊長。

    在齊東說話的時候，所有人都是表面平靜，內心里對他嗤之以鼻。這不僅是因為六番隊向來殘忍，而且負責的是內部的調查和審訊工作，這份工作會很自然地讓人抵觸，甚至討厭。

    還因為，齊東這個人十分魯莽，在這里砰砰地敲桌子，發言的狀態根本不像是一個番隊隊長該有的水平，反而像是港片里的黑社會頭子。沒人喜歡和這樣的人溝通，也沒辦法和他溝通。但是，他的話偏偏可能是這里所有人中最有分量的。

    褚頤蘭不屑于與他這樣的人爭辯，他說臟話的時候，褚頤蘭扭過了頭，自顧自地喝茶。

    總隊長歐陽橫山依舊平靜的很，他像是已經完全睡著了一樣，沒人能搞清楚，他的眼睛是睜開的，還是早就已經閉上了。

    人們不再說話了，紛紛看向歐陽橫山，他們知道，只要自己看著他，他就一定會知道，所有人都在等他拿主意，他就一定會醒過來。

    歐陽橫山醒過來了，他看了一眼陸虎嘯。

    “陸隊長，對于陸千姬的問題，你怎么看？”

    陸虎嘯道：“雖然沒有任何的確鑿證據，但是依照目前的情形，結合以往的經驗來看，陸千姬應該是偷盜琥珀心的罪魁禍首。應該今早追捕歸案。考慮到她和十二神隊的人已經建立了聯系，我們應該盡量活捉，對她進行拷問。但是，不能對執行者下達必須活捉的口諭，執行者如果不能放開手腳，可能會導致我們損兵折將，滿月就是前車之鑒。所以，如果活捉的條件不允許，應該當場斬殺！”

    羅文斌大驚：“隊長。”

    “還有。”陸虎嘯道：“十二神隊不會承認他們干掉了滿月，盡管干掉滿月的人，除了他們有這個能力和膽子，沒有別人。在我們沒有確鑿證據之前，不能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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