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目前就好好的留在基地。”
“是的，少爺！”
秦盛的話一般是不能夠改變什么，顧云啟也不能起別的念想，如此的意思他也是明白。
兩人通完電話，秦盛便開始認真著手處理公司的事情，一忙便是整整一天。
第二日是秦家老太太的葬禮，送行的人大部分都是海城有頭有臉的人，徐亦然也帶著小逸兒一道過去送老太太最后一程。
那一路上，她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望著窗外。
這一年，就好像是發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有的時候恍惚醒來，她也都分不清楚是在現實還是在夢里。
行完禮畢，賓客送行。
其中的徐致昂也來了，徐亦然和秦盛禮貌性的鞠躬。
“老太太的歲數大了，你們都節哀吧！”
“謝謝徐伯父的牽掛，有勞你了。”
“小侄說的那些話，如有需要我的地方，盡管說。”
秦盛看了看自己的妻子一眼，最后便是點了點頭，“若是能有勞煩到徐伯父的地方，我自然不會客氣。”
徐致昂嗯了一聲，余角的目光總是有意無意的朝徐亦然那頭去看。
徐亦然也假裝沒有看見的模樣，一直都很安靜的抱著孩子站在秦盛的身旁。
“外邊冷，別凍著孩子了。”
“謝謝！”眼瞅見自己的父親，卻又得像個陌生人一般，徐亦然心里說不出那是可笑，還是覺得悲哀。
若不是她能夠讓自己冷靜，也不要讓別人瞧出自個心里中的意思，她想，她一定只是像個跳梁的小丑一般。
徐致昂還想說些什么，徐亦然便不打算和他繼續聊下去了，抱著還在在秦盛的耳畔嘀咕了一句，就轉身朝紀微她們的那個方向離開。
徐亦然一走，這邊只剩下徐致昂和秦盛了，徐致昂的眼神一直都落在徐亦然的身上，從未離開過。
“有些人失去了，真的就是不在了。”
徐致昂低低的感嘆了一句，秦盛還是聽見了，他入眼也看了自己妻子離開的背影一眼，冷靜的回了道。
“如今可不是嗎？失去了就是失去了。”
“看的出來她是個好女孩，一定要好好珍惜。”
“徐伯父，您說的是您自己吧！”
聽了秦盛的話，徐致昂好些會兒都沒有反應過來，疑惑的回望著秦盛，滿是不解。
“有些事情您就不好奇嗎？”
秦盛反問了一句。
徐致昂還是很茫然的模樣。
索性，秦盛也就什么都不說了，他了解亦然那丫頭的性子，若是為了自己，而去和徐家相認，這是何苦去為難自己。
倒不如讓他去點破，這樣，徐家的人會親自去找她。
“你所看到的，你就是你心里所想到的，別給我說，你見著阿然的時候，沒會想到一個人。”
徐致昂當然也猜到了秦盛話里頭的意思，只是沒有明白，為什么他會知道。
聽完他的話以后，徐致昂內疚的埋下頭，即便他心里清楚，可他又有什么顏面去哀求那個孩子原諒自己。
這么多年了，他非但沒有盡到一點父親的責任，還讓自己的女兒在外吃苦受累。
“她是戀兒的女兒，也是清楊的同胞胎妹。”
“你早就知道了？”
秦盛倒是沒有猜著這個點上，可事實如此，徐致昂確實是早已經知道徐亦然便是他的女兒，只是沒有點破。
“人都是自私的，更何況是我曾經得不到的東西，我自然會查個清楚。”
“那你為什么沒有說。”
“我知道他們兄妹兩都相認了，這樣就夠了。”盡管這些年，他心里一直都期盼著能有那么一天，徐戀晴能夠回來。
帶著他們的女兒，他們這一大家子也就能夠團聚了。
可自從知道徐戀晴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的時候，他早已經對家也沒了念想，能在他的有生之年看見清楊已經尋找到自己的妹妹，他也是知足的。
若當初不是他放棄了，興許，一切的事情也能有個好一點的結果，可嘆如今，卻是，始終都由不得自個。
“你可想過阿然。”
秦盛質問的語氣落下，徐致昂淺淺的笑了笑，很是無力的回答著，“我想過那又能怎么樣，我若是沒有想過，那又能怎樣，如今他們都安安靜靜的生活，我何必要去打破。”
“你明知道和自己現任妻子沒有結果，也清楚她在外面養了別的男人跟孩子，為什么還要繼續不放開。”
秦盛原本覺得自己這樣過說話是有些過分，可他若不是這樣說，徐致昂根本就不會承認所謂的現狀。
還以為彼此之間依舊在相敬如賓的過著生活，而沒料想到，這所有的一切根本就是一個假象而已，一旦假面具被揭開，剩下的也不過是一只披著羊皮的狼而已。
“有些事情你們不知，老爺子的年紀如今大了，受不得什么刺激。”
“當年你因為老爺子的命令，而毀掉了阿然母親一生的幸福，如今你為了顧老爺子的心情，卻是辜負了阿然對你所有的期待，有些事情既然都已經發生了，那就一定是藏不住的，總有一天，她的身份都會被昭告天下。”
秦盛鏗鏘有力的詞語，說來讓徐致昂心里莫名的產生了一股解不開的愁緒。
他以為自己不會再想到當年過去的事情，如今聽著提起，他心中確是有萬萬個不開心。
“好了，你去忙吧。”
“您也別認為我吃多了沒事干，我只是想提醒您一句，您已經失去亦然母親了，若是再辜負亦然，您恐怖這輩子都無法換得她的原諒，有些事情若是要做，那是或早或晚，有些事情若是不做，那就爛在肚子里永遠都不要再去提了。”
秦盛說完，還是覺得不能夠放心，便是再加上一句，“該說的我都說了，至于您怎么做，那就是你的決定，亦然是我的妻子，這個世界上不管是誰，我都不允許任何人欺負她。”
徐致昂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嘆了一口，確是沒有回答秦盛的話，他心里沉積的東西，可當真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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