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霍凜毫不猶豫的回答，甚至臉上還帶著溫和的不可思議的笑。
宴盈盈卻疑惑的心里嘀咕起來，今天的霍凜真的好不對勁啊！
她嘗試著提出過分的要求：“我要吃十斤小龍蝦！”
“可以。”
“要超級辣的那種？”
“可以！”
“還要吃榴蓮蛋糕？”
“可以！”
怎么說什么都可以呀
宴盈盈有一瞬間，甚至都懷疑霍凜是不是病了說胡話，或者這個人是不是霍凜？
于是她想了想繼續(xù)提要求：“還要去歌！”
這次霍凜沒有馬上回答他，只是溫柔的看著她，然后緩緩的伸出手。
宴盈盈想他是要動手嗎？
但是那只手已經伸到了她面前，給她理了理耳邊的碎發(fā)說：“家里的房很久都沒用了，我打電話給傭人，讓她們打掃一下。”
不說都忘了，霍園的晨樓的地下一層，有一件裝修的比外面的高級還要豪華的房。
以前霍然曾帶著同學去玩過，那時候宴盈盈年紀小，因為好奇，也過去看。那天不知道是因為霍然她們放的背景音樂太大，還是放的歌太嗨，總之宴盈盈一不小心就心跳不穩(wěn)定，整個人呼吸困難。
要不是霍凜及時發(fā)現帶她出來，給她吃藥，可能還會出什么事兒。
那天之后，不管是霍凜還是霍然，誰都沒有再用過那間房。
可是今天，她只是提出想去歌，而霍凜竟然說要帶她去？
這也太順著她了吧？
這也太不正常了吧？
宴盈盈抿著嘴，小腦袋里迅速的轉了起來。
這不對勁！
真的太不對勁了！
突然一個想法閃進了腦海里，她的心微微變了變，然后盯著霍凜，開口的時候，沒有了剛剛的傲嬌，而是大大的失落：“你……你這么順著我，是……是因為知道我時間不多，想要讓我走的沒有遺憾嗎？”
“說什么呢？”
她話一落，霍凜就臉色微變。
宴盈盈看他反應，更認定了自己的想法：“你是不是知道我心衰的事兒？”
想想也是，霍凜明明都已經走了，卻又回來，這會兒還什么都順著她，明顯是對臨終病人的態(tài)度嘛！
宴盈盈忽而笑了起來，但是笑著的時候莫名的覺得委屈，甚至于剛一開口眼睛里就迅速蓄滿了眼淚，聲音更是哽咽：“過去怕我犯病，所以能引起我犯病的因素都被你看成危險因素你不許我捧，但是現在覺得我快死了所以想要體驗的東西都一次性的讓我……”
“宴盈盈！”霍凜突然開口打斷了她的話，剛剛幫她整理耳邊碎發(fā)的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厲聲道：“你在胡說些什么？”
“難道不是嗎？”宴盈盈低頭苦笑著：“其實還是要謝謝你！”眼淚不爭氣的就流了出來，一大顆一大顆的砸在她身前的被子上。
霍凜這次沒有阻止，沒有兇巴巴的對她吼：“別哭。”
只是默默的伸出手指，在她臉上刮了一下，刮走她的眼淚。
他的動作很輕柔，可是卻讓宴盈盈的心莫名的跳的很厲害。
她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要犯病了，但是失序的心跳讓她迅速臉哄，也迅速的推開霍凜的手，猛然側躺，背對著霍凜說：“你不要吵我，我要睡覺！”
霍凜倒也配合，輕聲細語的說：“好，你睡，但是轉過來睡好嗎？”
背對著你就是不想看到你，我干嘛轉過來？
宴盈盈非常不配合的，猛然扯了一下被子說：“我不要！我就要這么躺著！”
“你這樣躺著，壓著心臟會很不舒服！”霍凜輕輕的拍了拍背說：“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我坐到對面去，你轉過來趟好不好？”
宴盈盈：“……”
她的意圖輕而易舉被他看穿了，他還十分貼心的幫她想出順她意還為她好的辦法，真的是……
宴盈盈深深吸了口氣，緩緩轉身，身子躺平了，臉扭過來盯著霍凜。
這個和少年時沒多大變化，但是又不同于少年時的棱角分明的英俊的臉上帶著關切和溫柔。
他對她是真的好！
宴盈盈必須要承認！
可是這份好，她無法償還怎么辦？
“我這樣趟，好了吧？”宴盈盈開口，故意粗聲粗氣。
霍凜對她溫柔一笑，像是陽光一樣的燦爛：“好。”他還在她胳膊上輕輕輕輕的拍了拍說：“睡吧！”
犯規(guī)！
他笑的犯規(guī)！
他溫柔的犯規(guī)！
宴盈盈還是閉上眼睛，心里莫名的失落，失落于霍凜給她的這樣的溫柔她可能沒辦法享受多久了！上天為什么要賜予她這樣一副身子？
但是她在失落中有感覺到無比的幸福和安全感，因為這都來自于霍凜……
……
宴盈盈雖然出現了心衰的癥狀，但是除了讓她本人不劇烈運動，多注意飲食之外，國內還沒有什么好的藥物來緩解心衰。
霍凜去找楊主任談過一次。
楊主任對他講：“的確是從去年就發(fā)現了心衰的征兆，但是你知道的，除了換心之外，沒有什么好的辦法來抑制心衰的發(fā)展。我也一直在幫她留意心源，可是很遺憾，一直到現在都沒有。”
楊主任看著眼前的青年失落的樣子，探口氣勸慰道：“有時候有些事兒真的不是人為所能控制的。小凜，好好陪陪她吧！”
霍凜點點頭。
楊主任尋思了一會兒欲言又止。
她的神色被霍凜看到了，霍凜道：“楊奶奶，您有話直說。”
他現在生怕有一點關于宴盈盈的病情和身體被隱瞞的。
他想要知道，想要知道關于宴盈盈身體的一切好的壞的狀況。
楊主任沉思了幾秒鐘，慎重的開口問：“小凜。你對盈盈到底是什么樣的感情呢？”
霍凜聞言，濃眉皺了起來。
這位長輩是醫(yī)學界的權威，和藹可親但是也不至于跟小輩們莫名其妙的說這些。
是有什么含義嗎？
“她是我妹妹！”霍凜回答道：“當初我撿到的她，我說要救她要給她治病，就要對她負責到底！”
他的回答似乎并不能讓楊主任認可，她反問道：“僅此而已嘛？可是我看盈盈對你有超出兄妹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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