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1993年2月16日,尚海老股宣布擴容,同時新股不斷發行,股市開跌。
陸遠都忘了這事,是方石玉打電話過來的。用他的話來說,漲的快,跌的也快。
“小陸兄弟,跌了啊!真的跌了啊!跌的太狠了啊!你不知道,今天一上午深交所多少人臉都白了,那些笑我腦子進水的那些人,現在都笑不出來了。”
“他們沒有我動作快,很多人都是在高價的時候買進的,就等著繼續漲呢,可誰知道今天一早醒來,就開始跌了。”
“實在是太慘了!一上午就我看見的,就已經暈倒了三個。”
“我幸虧聽了你的話,提早拋了,不然就和他們一樣跳樓了啊!”
陸遠一愣:“還有跳樓的?”
“可不是”方石玉直咂嘴,那一片鮮紅看的他都觸目驚心。“不是多少人都有我這樣的家底,他們的錢都是東拼西湊借過來的。我聽說有個大單位出來的主任,借了百來萬。我拋那會,他開始買進的,半個月賺的錢都賠進去了。”
“還有個昨天在最高價時候買進的,今天就開跌,大家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已經跳下去了!我聽說他是借了,杠桿撬的太高進股市時,還豪言說賺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結果第二天人就沒了。”
陸遠也直嘆氣,不知道該怎么接話茬。
他對股票這事情一直保持警惕之心,在股市瘋了的時候,大家的眼里都只看得見賺了多少錢,而沒看見背后的風險,不知不覺就會被人當成韭菜。
“你都拋完了嗎?”陸遠想了想問道。
方石玉急著解釋:“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我還留了一點沒賣。老弟,我不是不信你。而是,而是”
陸遠呵呵笑,如果是他的話,估計也會這么做。
畢竟大好的賺錢機會,突然別人說這條路行不通,可未必會有人聽你的啊!
“老弟,什么時候會漲回來?我是不是該準備抄底了?”方石玉見到陸遠沒有生氣,這才繼續問道。
陸遠想了想,搖頭道:“短時間別去想了,賺了錢,就安安心心的過著吧。”
“好,好,好!”方石玉滿嘴答應。這回,他算是對陸遠徹底服氣了。看漲看跌,如同扭轉乾坤,先前的股市行情,不少頭頂股神光環的各路大佬都鐵口斷定會一直漲下去,在他這卻是一句輕飄飄的看他們哭,然后他們果真哭了。
還有一部分沒哭,那是因為他們還抱著一線生機,認為股市會扭轉。但他們能不能挨到那個時候,就不得而知了。
因為接下來還得跌,之前漲上來的,五個月會跌完。指數從155點跌回到325點,并且比去年還要更低。
掛了電話后,陸遠唏噓不已。
他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在這次股市大跌中傾家蕩產,只知道有的人這輩子再也沒有機會再回到股市了。陸遠也不認為他們活該,也不會對他們抱以同情。但凡是利益就會伴隨著風險,你既然準備干這行就得為可能發生的后果而買單。
天剛放晴沒多久,又陰了下去,就和便秘一樣,每次稀稀拉拉下那么一點,偶爾還會飄一點雪渣,還沒落地就已經干了。
這種天氣讓陸遠越發的不爽快,他洗完澡后必須得換衣服,否則還穿臟的,那和沒洗又有什么區別?
又是周日,陸遠一早就被陳雨詩給揪到教室里面補習。
陳雨詩看著陸遠又開始抓起來了,把筆一擱,沒好氣道:“撓,撓!還在撓,我一和你講題目的時候你就喜歡抓頭撓屁股,是不是屁股上長釘子了?等你撓完,我再接著講。”
和陸遠待久了,陳雨詩嘴也開始碎起來,喜歡開起玩笑。
陸遠一聽這話,拱了拱后背,滿臉不痛快:“我癢癢還不能抓了嗎?”
陳雨詩擺出一副嚴肅的表情,“陸遠同學,還有不到五個月就高考了,現在多爭取一分,你就能夠在高考的千軍萬馬中多前進一步。說你呢,還撓?”
陸遠哭笑不得,上輩子個把月不洗澡,不換衣服他都能挺過來。這會也不知道矯情了,還是嬌生慣養了。要不然怎么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呢?
見到陸遠不像是在偷奸耍滑,陳雨詩也有些揪心起來。“是不是過敏了,還是怎么了?你把衣服掀起來給我看看。”
“這不好吧!”陸遠反倒害羞起來,捂著衣服。
陳雨詩說著已經走了上來,陸遠見狀,老老實實把后背露了出來。
看了一眼,陳雨詩眉頭直皺,“你看看你,背后抓的一條條血痕子,也沒起疙瘩,是不是幾天沒洗澡?”
“沒啊,我昨晚才和趙老二去過,估計是衣服沒換,不怎么舒服。”陸遠又伸手去撓,結果被陳雨詩給一巴掌拍開。
“趕緊把衣服掖上吧,別著涼了。回頭我從家里給你帶一只紅霉素膏子,你抹點。”陳雨詩順手把衣服拉下,“既然洗澡了,怎么不換衣服啊?”
陸遠偷偷把衣角塞進褲子里,“我也想啊,你瞧這天,陰了大半個月,我衣服擱窗臺都晾了好幾天,到現在摸起來還是濕噠噠的。”
“要不等會你把衣服拿給我,我回家用煤爐給你烤一烤,下回洗澡就能穿了。”陳雨詩有些臉紅。
剛才她還沒反應過來,這回過神后才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往往給男生洗衣服,就代表倆人好上了。那會她媽也是這樣,借口衣服臟了然后要回去洗一洗,一來二去倆人就好上了。
這算不算是表白?他會不會拒絕?
陳雨詩心里打起小九九。
陸遠倒是沒想這么多,他幾件秋衣秋褲確實還濕著呢,雖然有心拒絕,可身上這太癢,實在是有些遭不住,也就點了點頭。
中午去了宿舍,陸遠把幾件濕衣服用塑料袋裝了出來。
“怎么都餿了?”陳雨詩翻了一下。“你平時洗干凈了么?”
“怎么沒洗干凈,倒的洗衣服,用腳踩了半個多鐘頭。這天衣服干不了,可不就有些味道么?”陸遠辯駁道。
陳雨詩氣的不行,“你這是洗衣服還是洗腳呢,明天上午的時候我把衣服給你,晚上洗澡換了,就不會再癢了。走吧,去吃飯吧!”
陸遠簡直沒脾氣。
望著陳雨詩手里提溜著的塑料袋,陸遠猛的一拍大腿壞事了,自己褲衩卷在秋衣褲里面。褲衩倒是沒什么,關鍵是屁股尾骨那塊早就磨破了,有個很尷尬的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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