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并沒有什么為什么，是它想多了。
夢夢搖了搖頭。
“不管是什么原因，你和鳳殊能夠重新走到一起，那個鳳殊一直都沒有能夠親眼見到的二師兄都是最大的問題。要是他真的也出現(xiàn)在了這個時代，遲早都會見面的。以后就知道為什么了，搞不好根本就沒有什么理由，只是因為同時出現(xiàn)在這里，所以你們才得以重聚。”
“什么？”
劍童不明白它的話題為什么一直繞著自己少爺。
“算了，說這么多也沒用，根本都見不到人，也許鳳殊這一生到死也還是見不到她二師兄。真的那么有緣的話，當(dāng)初就師兄妹倆早就見面了，哪里需要等到這一世？”
夢夢再次確認(rèn)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你怎么知道他們就沒有見過面？也許見過了只是小姐沒有說。”
“我在鳳殊識海里溜達(dá)了多少遍你知道嗎？掘地三尺都不知道多少次了，她自己遺忘掉的記憶我都知道，你覺得我會不清楚她說沒說謊？以為她是你呢，沒見過也硬生生說成見過，虛榮心真強。”
“人腦比你所能了解的要更為復(fù)雜神秘，不要以為你就真的掌握小姐所有秘密了。她自己都不清楚的東西，肯定也不會展現(xiàn)給你看，不管是主動還是被動，人|體都會本能地保護自己。”
“隨便你，反正和你說不清楚。鳳殊醒了再說。”
夢夢表示不和他一般見識，劍童也不愿意和它繼續(xù)討論一個沒有結(jié)論的話題，“要不你還是在外面守著小姐吧。施耀無緣無故地出現(xiàn)在這里，也許搞不好還有另外的人也出現(xiàn)在這里，小姐身邊沒人不行。”
“不去，剛才我已經(jīng)通知鳳小七去守著了。她和蕭崇舒那家伙搞不好已經(jīng)在談情說愛了。”
“那施耀呢？”
“那小子不肯離開，已經(jīng)進入我制造的幻境了，等到合適的時候再放他出來，要不然煩死了，話太多。”
劍童大吃一驚。
“你好端端地將人弄進幻境去干什么？要是出事了怎么辦？”
“死了就死了，那也是他自作聰明。之前已經(jīng)再三提醒不要亂走動，他不聽勸告，出了事也是他自己倒霉。真有能力，就算出不來也不會受傷，就算受傷也不會死掉。”
夢夢滿不在乎。
“他是七小姐的朋友，是施家繼承人。”
“那又怎么樣？每一個世家都會有繼承人，那么多世家，難道就因為他們的身份問題，被人當(dāng)面打臉了也不給點教訓(xùn)？你這么窩囊，將來離開了我們你要怎么辦？準(zhǔn)備做一把殘劍嗎？”
它的話再次刺痛了劍童的心。
“我現(xiàn)在就是一把殘劍，那又怎么樣？！”
“沒怎么樣，你這么激動干什么？我又沒準(zhǔn)備要欺負(fù)你。像你這種形態(tài)的，我想制造幻境也要費點心思，才不想要浪費時間做這種無聊的事情。”
夢夢相當(dāng)于是退讓了。
“你們吵完了沒有？總是說施耀吵，我看你們兩個才真的吵。”
小綠晃悠悠地出現(xiàn)在嬰兒床頭。
“你什么時候進來的？”
“早進來了，你們顧著聊天，哪里注意得到我。”
“可惡。”
夢夢恨恨地跺了跺爪子，盡管沒怎么用力，但是嬰兒床還是明顯晃了晃。
“喂，別用力，現(xiàn)在是在水面上，將人晃醒了怎么辦？他們哭起來可大聲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吃得太好，中氣十足。”
劍童已經(jīng)不再看夢夢了，“小綠，小姐一個人在外面會不會不安全？”
“別擔(dān)心，七小姐已經(jīng)在她身邊了。以他們的戰(zhàn)斗力，就算再來一群施耀這樣的人，也能夠阻擋一時，我們有足夠的反應(yīng)時間。別看夢夢說話不好聽，它其實很關(guān)心小姐的，根本就不可能克制自己不去查探小姐那邊的情況。一旦出現(xiàn)異狀，它肯定第一時間就沖過去了。”
小綠的安慰很有效果，劍童松了一口氣。
“我也清楚，但要是來的是強者怎么辦？”
“來的要是誰都對付不了的強者還能怎么辦？實力不如人，就只能夠三十六計走為上，逃不了就只能聽天由命任人宰割了。虧你還是人類，連這點常識都沒有。”
夢夢對此表示鄙夷，“你總是想東想西的有什么用？還不如將自己練得更加鋒利一點，將來能夠自主護主。看劍群就練得很好，一旦有不對勁，它們就會立刻收起漠不關(guān)心的散漫狀態(tài)，瞬間出現(xiàn)在鳳殊周圍阻止人靠近。”
“說到劍群，剛才很奇怪，好像有新的劍加入劍群了，它們直接沖進了鳳殊的體內(nèi)，速度快得我都沒有來得及辨認(rèn)清楚。可惜這一次沒有辦法跟著進去，被那層奇怪的白霧給攔住了，更搞笑的是，那層白霧有些像是白果的氣息，可不管我怎么仔細(xì)辨認(rèn)，到了最后又都是似是而非的結(jié)果。”
“白果不早應(yīng)該被消化了嗎？而且我記得你之前說過，大部分都已經(jīng)到這兩個崽子身上去了。”
“我沒這樣說過，是小姐說的，她其實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為了不讓我們繼續(xù)問下去才說消化了。
白果看起來只是小小的一枚果子，但蘊藏的卻是多年精華中的精華，一時半會是消化不完的。兩個孩子雖然也得到了一些，可他們到底是孩子，當(dāng)初也不過是因為還是胎兒，所以才能夠因為母體而得到了浸潤，可歸根到底，白果是進入了殊殊的身體，并不是進入他們兩個的身體，大部分的精華肯定還是留在她體內(nèi)。”
小綠的解釋讓劍童高興起來。
“這么說，現(xiàn)在小姐周圍的那層白霧其實是白果的精華外化所致？”
“我也不知道，剛才只是觀察到了一絲白果的氣息，那層?xùn)|西我也搞不清楚是什么，很陌生，不過也不用擔(dān)心，我能夠感應(yīng)得出來，對殊殊是起保護作用的，并沒有惡意。”
夢夢哼了哼，“你怎么能夠確定沒有惡意？連我們這些親近的都不能夠靠近鳳殊。”
“要是有惡意，夢夢你現(xiàn)在就不會在這里和我們閑聊了，應(yīng)該上躥下跳著要滅了它們才對。”
小綠的揶揄得到了劍童的附和，“對對對，夢夢前輩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我們都知道的。”
“知道個屁。真的知道就不會總是跟我頂嘴了，你那態(tài)度是尊敬嗎？我年紀(jì)可是比你大多了，我看你一點都沒有要尊老的覺悟。”
“那是因為你還沒有老。你要是老了，那我這個比你年紀(jì)大的更是多得多的家伙怎么辦？等死嗎？”
小綠替劍童接下了這個刁難。
“你總是向著他。”
“我是向著道理。”
兩位前輩的聲音都越來越高，劍童趕緊將話題拉了回來，“按照兩位前輩的觀察所得，你們認(rèn)為那股奇怪的新鮮氣息是來自于這里面，還是在外面？”
“不會是這里面。小世界在是小世界之前，是我的星球。我在這里住了這么多年，根系幾乎遍布整個星球。這里的一草一木我都熟悉，不管是從前還是現(xiàn)在，我都掌握了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的情況。只要是在這里生活的生命，我就有所了解，絕對不會一無所知。
那股氣息不是這里面的，更有可能是帶進來的那批人當(dāng)中本身所攜帶的，或者是像施耀一樣，從外而來。”
“要真是這樣，更有可能是從外面來的。可惡，之前還以為小世界很安全，現(xiàn)在看來就像篩子一樣，根本就防不勝防。”
夢夢開始考慮要不要勸鳳殊干脆放棄小世界算了，“我曾經(jīng)聽說過，在小世界還沒有完全長成之前，主人只要下定決心不想要它，它就會自動毀滅。”
劍童并不了解這一方面的信息，盡管如此，卻并不妨礙他做下判斷，“小姐不會這么做的。少爺很喜歡山山水水的，小姐也同樣。慧山大師最后的落腳點聽說就是在連綿不斷的群山之中，由此可知他們師徒四人都是非常喜愛山水天地的。這樣的人只會愛護自然，讓他們?nèi)淖匀唬拖袷且獨⒘怂麄円粯印！?br />
“劍童說得對，小姐喜歡樹，你又不是不了解。她怎么可能忍心毀掉小世界？小世界要是毀了，意味著我也會被毀掉。白果要是還在，有種子的話也倒無所謂，大不了重頭來過，慢慢再長就是了。可現(xiàn)在白果也沒了，短時間內(nèi)我沒辦法重新移植到外面去。”
這是小綠的缺點，它并不覺得需要對同伴隱瞞。
“不是說一兩百年就能重新長出來嗎？”
“積蓄了足夠的魂力才能夠有機會花一兩百年的時間孕育出白果。”
“要多長時間才能積蓄到足夠的魂力？”
“時間不定。我現(xiàn)在還不是很熟練，第一次就用了幾千年。”
小綠打了一個馬虎眼。
小綠的回答不單只讓劍童驚詫不已，也讓夢夢瞠目結(jié)舌。
“幾千年才能制造出類似的精|卵，然后又要一兩百年的時間來結(jié)合，最后結(jié)果又要多長時間才成熟，真正的可以實現(xiàn)種子的使命？”
“那更加沒有辦法控制。一旦脫離枝頭，種子能不能夠生根發(fā)芽就不在我的約束范圍。要是剛好環(huán)境合適，條件上佳，一落地就開始長也是可能的，要是運氣不好，掉到了沒有生機的土地上，種子通常會自我封存，等待來日。運氣好的話，時代變遷，隨著環(huán)境變好，也是可以重見天日的。運氣壞到底的話，睡著睡著就死掉了。”
一句話，時間到底需要多長，也不是它能夠說得準(zhǔn)的。
“小綠，那從生根發(fā)芽開始，長到像你現(xiàn)在這種規(guī)模，要用多長時間？”
“你不如直接問它多少歲了，又不是外人，說話這么委婉。”
夢夢其實也很想知道小綠的真實年齡。
“真正有意識的時間已經(jīng)很長很長了，我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有多長久。反正鳳初一遇見我的時候，身邊根本就還沒有你。”
“你怎么知道就沒有我？也許我就躺在他識海里睡著大覺！”
“不可能。他的氣息表明了只有他一個人，很純正。”
“那是你當(dāng)時太過弱小，所以才看不出來。鳳初一那家伙從頭到尾就氣息不純正，身上雜糅著非常多奇怪的氣息，我一開始就非常不喜歡。”
夢夢一提起這個就忍不住吐槽，“我們獸族嗅覺靈得很，可他倒好，身上一堆奇奇怪怪的味道，更奇怪的是一時是這種氣息為主，換個時間換個地點，又不打招呼變成了另外一種氣息為主，就像是隨心所欲在切換不同的人格一樣，連帶著整個人給人的印象都不同。
面貌沒有改變，可是言行卻會有細(xì)微甚至南轅北轍的巨變，精神力也會發(fā)生相應(yīng)的變化，神奇的我都要以為他壓根就不是人類，而是比我都要更加獨特的存在。”
劍童聽到這里總算插嘴道，“也許他是多重人格？”
“不是，他是自己隨意切換，就好像隨時隨地在練習(xí)一樣。到了后期，他身上的氣息就像是融合了一樣，比一開始時要干凈好聞得多。”
“也有可能是你的嗅覺到了后面總算是發(fā)育好了，才能夠正確地感應(yīng)到別人的氣息。”
小綠的揶揄居然沒有惹惱夢夢，“也許吧。反正后面總算是好了，謝天謝地。”
劍童驀地道，“你們之前也都說小姐身上的氣息很奇怪，是像那位鳳家老祖宗一樣嗎？”
夢夢想了想，搖了搖頭，“不一樣。鳳殊身上攜帶著的另外的氣息更多是守護她的祝福之力。鳳初一身上雜糅著的氣息很多都是自相矛盾的，帶著極其嚴(yán)重的血煞之氣，讓人很不舒服。鳳殊身上沒有那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氣息，反而讓人很愜意，總是吸引著人想要靠近她。”
小綠道，“那個應(yīng)該是她身體自帶的異香導(dǎo)致的，和她魂力沒有關(guān)系。”
“問題是現(xiàn)在她的魂力你不覺得也沾染異香了？血不能***神力也不能出動，要不然讓那些鼻子靈的強者發(fā)現(xiàn)了，樂子可大了去了。”
加上小世界，鳳殊不被人當(dāng)場滅了，也肯定會被抓起來囚|禁，不管怎么看都是為奴為隸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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