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秋葉嘆息般說道。
地上的夏蟲更加絕望了,哽咽著喊道:“秋葉……”
后面的話還沒出口,就被秋葉給打斷了。
“夏蟲!”秋葉叫她,聲音大得出奇:“主子的性子,你明白,我自然也知曉,所以,不要為難我。”
既然那人不讓夏蟲死,那秋葉自然也沒有權利私自殺了夏蟲。如今夏蟲失去了雙手,不給藥,也不給吃喝,讓她回夏院自生自滅,那還不如殺了她。
若是可以,秋葉也想替夏蟲解脫,可是,她不能。
如若不然,下一個,便是她了。
聞言,夏蟲不再說話了。
秋葉上前去,玄氣自手臂圍繞而起,一把將夏蟲抱了起來,明明兩個差不多高大的人,看上去秋葉卻格外輕松的就將夏蟲給抱了起來。
血將兩人身上的衣物都染紅了。
秋葉就這么抱著夏蟲離開了房間,一步步往夏院而去。
春草守在外面,一見兩人出來,迎了上去,問道:“如何?”
此時夏蟲已經因為失血過多昏迷不醒了,臉色慘白的倒在秋葉的肩頭。
秋葉微微搖頭:“送去夏院,自生自滅。”
聞言,春草嘆了口氣。
秋葉又道:“你先去把房間打掃了吧。”
“好。”春草應下,轉身離開。
秋葉抱著夏蟲往夏院走去,一步步都踏的穩穩當當的,她明白,夏蟲去了夏院,多半就出不來了。
如今春、夏、秋、冬四院早已經無人居住了,在選出四人之后,這四院便空了下來。沒人提過自己以前居住的院子,也沒人會提以前的生活,因為這都是四人的夢魘。
像是噩夢一樣,伴擾她們多年。
在快到夏院時,原本已經昏死過去的夏蟲醒了過來。
看著四周熟悉的一切,夏蟲的身子不自覺的顫抖起來,抱著她的秋葉緊了緊手臂,想將她抱得更緊些。她們四人在這宅子里面,互相扶持,就為了能多活一會兒。
如今夏蟲走了,知道不知道下一個會是誰。
“秋葉……”夏蟲突然出聲。
“嗯。”秋葉應道。
之后,沒人再說話。
“嘎吱。”
秋葉一腳將門給踢開,把人抱了進去。雖然她沒有來過夏院,可是夏院的布局和她以前居住的秋院一模一樣,所以不用夏蟲說,她也知道該把人送去哪個房間。
之前所有的人都住在這院子里面,所有人都擠在一個房間里面,僅有的被子和床榻,誰修為太低,就沒床睡,冬天就沒被子蓋。
那時候的生活,多活一天都是奢望。
這四個院子死了不知道多少女孩,好不容易在這么多人之中跳了出去,如今居然又被送回來了。
秋葉將人放到床榻上。
這房子太久沒人居住了,不僅到處都是灰塵和蜘蛛網,還有濃重的霉丑味,以及似有似無的血腥味。
明明每次殺了人都會打掃,可這院子里面的血腥味就像是揮之不去一樣,縈繞在鼻翼之間。
夏蟲感嘆道:“好不容易出去了,現在又回來了。”
秋葉沒有說話,從袖中摸出一個瓷瓶,這里面裝著止寫的粉末,打開瓷瓶的蓋子,湊向夏蟲手上的傷口。
怎料夏蟲避開了,釋然的說:“不要為我療傷了,好好活著吧。”
秋葉握著瓷瓶的手緊了緊,復而一笑,將瓷瓶啪的摔在地上,療傷的粉末灑了一地。
復而一句話也不說,就這么離開了。
出了夏院,秋葉將門給關上了。
房間中,夏蟲呆呆的坐了一會兒之后,艱難的起身,踉蹌著下了床,咬牙用自己血流不止的斷手處去沾地上的白色粉末。
陣陣刺疼從傷口處傳來,兩只斷手腕都沾了白色的粉末之后,血止住了。
而夏蟲癱軟在地,大口的喘息著。
房間里似乎多了許多聲音,有女孩們驚恐的大叫聲,有嘲笑聲,許許多多的,爭先恐后的鉆進夏蟲的耳朵里。
她仰頭看著已經結了蜘蛛網的屋頂,眼淚順著眼角滑落,流入到頭發里面,消失不見。
如此茍延殘喘,如此艱難的活著。
……
另一邊,蘇木言歡每天都過著吃飯,睡覺,換藥的生活,若是無事,還是會去涼亭看看風景。
自然,如以前一樣,由秋葉撫琴。
只是,原本倒茶的夏蟲已經不見了,換成了春草來倒茶,而冬雪仿佛就像是守著她的人一樣,每天都跟著她,其他什么閑事,什么都不用做。
這日,依舊是春草為她倒的茶。
隨意的翻了幾頁桌上擺著的書之后,蘇木言歡突然問道:“夏蟲呢?怎么不見她來?”
流暢的琴音又有了一絲停頓。
而春草的臉色也很少不好。
“怎么不說話了?之前不是夏蟲泡茶嗎?”蘇木言歡放下手中的書,看著春草又問了一句。
“咚。”的一聲,春草一下子跪在地上:“姑娘可是覺得我泡的茶不好喝?”
“沒有。”蘇木言歡直言。
春草和夏蟲兩人的泡茶手藝都很好,也很合她的胃口,她只是有些奇怪,什么事情能耽擱這么些天,細細算來,她也有三天沒見夏蟲了。
原本這宅子就只有四個人,突然少了一個,自然有些奇怪,反倒是冷清了不少。
琴音戛然而止。
秋葉起身,跪在地上:“夏蟲如今不方便見姑娘,若是姑娘有事,吩咐我們辦即可。”
“帶我去見她。”蘇木言歡用命令的語氣說道。
雖然兩人沒有直說,但是蘇木言歡還是聽出了隱晦之意。
夏蟲還在這宅子里面,卻不方便見她,那多半是出事了。反正她閑著也是無事,那便替這宅子的主人管管閑事好了。
來了這么些天了,那主人依舊不曾露面,也不知到底是何意。
“是。”秋葉應下。
雖然面上沒什么表情,心中卻帶著喜色,連腳步都不自覺的比平時快了些。蘇木言歡默不作聲,如今她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自然是跟得上的。
一行人在秋葉的帶領下,往夏院方向而去。
也不知她們用的什么藥,總之蘇木言歡腹部的傷口在第二天就結痂了,第三天就開始恢復了,速度奇快。
若是不出意外,相信五日之內便可好全了。
“多謝姑娘。”春草突然說。
“我又沒做什么,有什么可謝的啊?”蘇木言歡不解,她如今還什么都沒做,她們就這么自信自己會幫忙??
“姑娘記得我們,便是最大的恩賜了。”秋葉感慨的說。
這么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反倒是讓蘇木言歡聽的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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