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良一身的血腥氣味，經歷了一路風雨飄搖依然沒有被清洗掉。

    “死靈術士！你又傷害了無辜的人？”貞德對于莫良被襲擊的事情并不知情，潛意識中，依然認定莫良就是死靈詛咒的元兇。礙于上次被莫良給安排得明明白白，無法立刻發作。

    莫良懶得和貞德解釋那么多，要打便打，不打別攔路。

    死靈魔術影響到了莫良神智與判斷，易于獲得的力量，必然伴隨著代價，他已經有黑化的趨勢了。

    張靈祈和哈桑都察覺到莫良很不正常，平日里再殺伐果斷也不會像現在這么殺氣騰騰的，甚至，對自己的盟友都心存殺心。

    “愣著干什么，孩子哭得這么兇，還在這淋雨。”莫良完全是一副丈夫要和妻子吵架的口氣，指使張靈祈啟動魔動機械。

    使魔桔梗也被一身血氣的莫良嚇到了，跌坐在船上，不知所措。

    “Lancer和Berserker打起來了，暫時無法退出戰場。”張靈祈也換回了冰冷的魔術師嘴臉，在拍賣場的小插曲暫停存檔，等莫良神智正常了再說。

    “帶我過去。”莫良看張靈祈還是沒有啟動魔動機械，清楚她是忌憚貞德，再加了一句。

    “她不敢出手。”

    沖鋒舟在水面上劃過一彎曲線，駛向大埃阿斯所在的位置。

    貞德真的在原地愣了足足十多分鐘才能動彈，她從莫良離開開始，無數看不見的眼睛在她的身后一直注視著她，沒有擺脫掉這些眼睛，她也無法行動。

    風雨很大，使魔桔梗縮在沖鋒舟的角落，瑟瑟發抖。

    莫良是她的一切，但現在的莫良，很陌生，就像是換了個人。

    張靈祈偷偷摸出一試管藥水，澆到莫良的頭上，虛化的黑氣發出凄厲的哀嚎，從莫良的身軀上脫離出來，擰動著，掙扎著，最后化為了一縷青煙。

    莫良也和一條被抽掉骨頭的蛇一樣“吧唧”一聲癱倒在甲板。

    “老師，你還好吧？”哈桑拿出圣餐給莫良補充魔力。

    莫良呵呵了兩聲，沒能說話，還和白癡一樣往外流淌口水，不能自己。

    “丟人！”

    張靈祈冷哼一聲。

    莫良本能地想反駁她，可是他的身體仿佛不是自己的了一樣，不聽使喚。

    “哪來的**，你居然可以練習大墓地的意志。”

    莫良的爺爺給張靈祈多少說過如何輔助莫良，對于莫良失控這件事她早有準備。

    魔力恢復到一定水平，莫良終于能開口說話了：“我的身份好像泄露了，張浩的父親過來偷襲，還好用的是幻術系結界，白送了一個**過來。”

    莫良浪費了這個**，他一開始是打算把高階的死靈魔術都練習一遍的，為了趕時間，他一邊煉制“溶尸酸”一邊對**使用“大墓地的意志”，結果“溶尸酸”炸鍋了，**被淋了個透心涼。還好莫良提前把**的兩只手先做成了結界型魔術禮裝給收藏起來了，不然真的血本未歸。

    同時，他也受到了“大墓地的意志”反噬，剛才莫良表現出的殺氣騰騰，都是**身上的怨氣附著在他的身上造成的，沒被張靈祈一藥瓶澆醒，他處于黑化狀態至少還有兩天時間。

    “你覺得會是哪一方的人發現的？”

    莫良和張靈祈幾乎異口同聲說出這句話。

    “你先！”

    又是異口同聲。

    原本緊張異常的氣氛，因為兩人的神同步反而有些搞笑。

    哈桑把臉轉向外界，一副“今天天氣不錯，你們繼續”的吃瓜群眾樣。

    “靈祈，可以不可以......”

    “不可以！”

    張靈祈沒給莫良一點機會，秒拒。

    每天睡覺的夢話都是什么“六花”、“麻衣”、“新條茜”，花心大蘿卜一個，渣男、騙子、負心漢、陳世美。

    莫良和癟了的茄子一樣垂下了腦袋，太失敗了。

    “總之，現在開始，暫停存檔，趕緊恢復狀態，我可沒聽說過有殺階組在圣杯戰爭中談戀愛的。”張靈祈看莫良被情感越卷越深，沒心思在圣杯大戰，不敲打一下可不行。

    莫良想想也對，在圣杯戰爭中談戀愛的，除了Saber組和Archer組（征服王這組不算），其他組好像都涼得差不多了。看看C組的Teacher、看看幸運E組的肯主任，看看幸運E組的巴姐，由于可悲的愛戀之情，被麻婆剁手干掉，令咒被奪，連雙十一也不用過了。

    果然只有得到圣杯才會開心吧。

    “繼續剛才的話題，我覺得不太可能是塔雅克。”張靈祈并沒有因為塔雅克是她的目標，而去可以懷疑他。

    如果知道了“安茲·烏爾·恭”的真身就是莫良，塔雅克多少會帶誠意來建議莫良加入黑方聯盟，遭到拒絕后，再行他法。

    “可我也不覺得是紅方，如果是華維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他肯定會來找我商量的啊。”

    聽到莫良說出這句話，斯卡哈笑出聲來。

    紅方比黑方晚了一個星期召喚英靈，準備工作自然沒有黑方充分。

    畢竟是圣杯隨即選取的七個人，強行分在一個小組，實力強勁的自然不會服從帶頭結盟的人。

    所以斯卡哈才額外構建了一個陣地，沒有和其他紅方的成員一起。

    “而且，偷襲你這件事，很可能不是華維的意思，而是他身后家族的意思，他還被蒙在鼓里，做那群老家伙的傀儡。”張靈祈給定了第二個假設。

    斯卡哈還算有點節操，沒把紅方的所有情報告知莫良他們，她也不屑于用這些情報去交換什么，她的驕傲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紅黑大戰的十四位御主中，還存在著將其他人全部消滅掉的野心家。

    他看出了莫良即是“安茲·烏爾·恭”后，不動聲色的露出爪牙。

    莫良這些天來已經很小心了，連一滴魔力痕跡都未留下，依然被他察覺到。

    這種敵人，太恐怖了。

    莫良不再為新掌握的死靈魔術沾沾自喜，他的任務又厚重了一分。

    “老師，我會努力分擔您的壓力的。”哈桑鼓勵道。

    “我也是......”使魔桔梗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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