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來到末日宇宙的十一扇門前。李明先去試探地打開了四級和五級權限的小門。這兩個房間里的景象與前幾間大不相同。

    四級房間里是熟悉的月牙山和一棵大樹，只是這房間里的樹有些萎靡。繞過大樹去看樹后的靈石瀑布，居然已經枯竭。樹葉間一顆果子還在閃爍著光芒，總算為這個空間添加了幾分生氣。

    李明想看看那是顆什么果子，身體便隨著意識飄了過去。可是，當他穿過樹葉時，那些樹葉便窸窸窣窣落了下去。李明趕緊退離開一些，卻發現那些本來只是有些萎靡的葉子邊落邊枯萎，樹葉落到了半空已經逐漸融化在了空間里。等了片刻，空間內并沒有什么奇怪的事情發生。于是李明童心大發，干脆繞著樹冠一通亂飛，把整棵樹的葉子都碰掉了。

    樹葉嘩啦啦落下，場面壯觀。片刻之后，樹葉又洋洋灑灑融化，空間又重新變得安安靜靜。

    被李明一折騰，偌大的一顆樹最后只剩下了稀稀落落的幾片葉子。干枯的樹條間那顆散發著韻光果子也是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李明小心翼翼地飄了過去，生怕自己動作大點兒就能把它給碰掉了。

    李明伸手過去，機械音便響了起來：“四級定制類科技系統，客戶編號69852271，客戶姓名古存遠，價格黃金一百萬噸。”

    李明收回了手。

    古存遠？自己第一次邂逅朱棣時就是為了去跟古存遠收錢的，沒想到他的系統這么快就完成了。

    五級房間內的光景和四級房間相似，只不過要比四級的更蕭條。里面的大樹一樣的萎靡，只是它連顆果子都沒長。

    從五級房間的小門出來，李明直接就進了十級管理員的小門。

    門內還是熟悉的月牙山彎環抱的一棵大樹的樣子，只是它的風景要突然生機勃勃很多。

    這個空間的樹不但長得繁茂，而且已經大出了天際。李明盡量離遠了那棵樹卻始終難窺其全貌。相應的，那月牙山也高出了天際，一道彩色靈石瀑布仿佛從天而降。

    這里的樹上只有兩顆果子，伸手過去便有機械音介紹：“十級控能插件果實……。”

    這竟然是自己已經買下的控能插件。一個插件居然長在比科技系統高了六級的房間里，這么看來控能插件確實很牛掰。李明不由得好奇另一顆果實是什么神物，于是伸手過去。機械音再次響起：“十級管理員系統，價格三萬兌換值，非永久系統。”

    李明已經熟知貨幣系統，三萬兌換值大概只相當于三百萬顆透明靈石。居然只有控能插件的三分之一！是不是有點兒太便宜了？不過當李明注意到“非永久系統”的注釋時便釋然了。

    “非永久到底是多久？”

    空蕩蕩的空間里回蕩著李明的問話，卻沒人回答。

    能和控制插件長在同一個棵樹上，十級管理員系統應該也很牛掰，而且價格還合適。本來應該義不容辭買下來，但想到這個是系統，李明又猶豫了。幾次三番被前輩提醒不要安裝系統，李明也不知從何時開始從骨子里忌諱系統這種存在，想想自己處理過的那些客戶，感覺都是悲劇啊。

    以前看書的時候覺得腦子里隨時有人回答自己的疑問很酷很牛掰。可再深入一點就能想到如果身邊隨時有雙看著自己的眼睛，怎么都覺得瘆人。而且就算他不看著，想想一老板還是算了。畢竟有本事成為末日公司用戶的怎么也是個領導，自己命犯老板，就不要再讓自己的腦子里住一個進去了。

    李明又圍著大樹轉了一圈，他現在最迫切的是找到那個關閉一老板的按鈕。他想象中的目標是一個紅色按鈕，而且為了彰顯它的重要性還應該在旁邊畫一個黃底黑邊的感嘆號。可是他最終也沒找到那個東西，他甚至連個像按鈕的存在都沒發現。

    沒在這里，難道在別處？可李明看看頭頂延伸到無限遠處的天幕，尋遍天下的念頭也立刻就沒了。

    李明不得不退出了十號房間，又將走廊里的所有紙條都翻了一邊。十號門那張如聊天群一般的紙也沒多出什么內容，他們也只是討論到如何進門而已。但雞湯老板肯定是進過十號門的，或許他就是太懶了，居然都不留下點兒什么。

    李明一邊抱怨著雞湯老板的不厚道，一邊下意識摩挲著手里的煙盒紙。忽然他意識到自己手里的煙盒紙是少了一截的，而且就在那撕得犬牙交錯的邊緣還留著一些細小的黑點。

    這是有人把重要信息給撕去了？可看那群無聊人的聊天內容，并沒有占滿整張紙，那些字離紙被撕開的邊緣還有一大段空白。那就只有第二種可能，有人借用那撕掉的一片紙寫了什么。李明又從一號門開始，將所有紙片拿來對比，卻沒有一張能和自己手里的紙對在一起。

    李明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他覺得自己最近想問題都想得都有點兒神經質了。這應該就是有個無聊的家伙，干了些無聊的事而已。或許他只是覺得自己寫得不好，又把寫好的東西給撕了帶走了而已。

    “畢竟是一老板的秘密，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找到。或許真要找遍十號房間的每一寸土地才能找到那個存在吧。”李明自言自語著將紙放回十號門，可就當他的余光被房間里那個閃動的紅燈照到的時候立刻就有了種異樣的感覺。本能地看過去，他發現原來是那紅燈的光是被什么東西擋住了，雖然遮住的只是不到四分之一顆燈的大小，但光卻少了一大片。

    紅燈再次閃動，這次李明看清了，那是一張紙條，一張細長的紙條。

    開門，伸手，但每次李明的手深入十號門時就會陷入十號房間的虛擬空間。就算李明拼命地向一個方向奔跑，也不會觸及到什么實體。李明沒體會到愛情里的咫尺天涯，今天卻化虛為實，體驗了一把沒有任何比喻意義的咫尺天涯。

    這尼瑪，一定是雞湯老板的杰作！費這么大勁教給自己一個成語的事兒，也只有他能辦得出來。不過李明看那張紙條不是隨意扔進去的，而是規規整整插在了那顆紅色信號燈的旁邊。說明他是真的進去了。

    “何解？難道要我找雙筷子給夾出來？這簡直既不科學也不修真啊！這么LOW的辦法難道真要出現在這么高科技的小說里嗎？”李明不甘心啊。急速轉動著大腦，想著老板說的每一句話，好像還是那句“控能插件很牛掰”什么的最令人印象深刻。

    “你不會吧，這么執著就為讓我意識到它很牛掰？”

    李明半信半疑地將注意力集中到了眼前那顆閃爍的紅色信號燈上，然后他就感覺自己的意識好像抓到了什么，它開始變得有分量有阻滯感。于是李明帶著這種感覺將手伸像了紅色信號燈旁的紙條。

    空間沒有變化。

    用食指和拇指捏住紙條，和普通煙卷紙一樣的觸感。輕柔而迅捷地將手抽回，離開了房間的范圍。那張紙就在他的指尖微微晃動著。讓李明深刻地體會了一把什么叫真實。

    明明很簡單一件事，李明卻有種完成了一個偉業的感覺。

    當李明意識到自己在犯傻的時候，他已經在那個冷冷清清的空間里傻笑好幾分鐘了。

    輕輕咳嗽了兩聲，打開紙條。紙條上一行清秀的字體，雖然不是什么大家手筆，但和之前看見的那些歪瓜裂棗相比眼前的字簡直就是大家閨秀。

    “花錢摘下十級管理員果實，扔到末日宇宙。在十級管理員果實重新長成之前，001號將保持人機互動模式。PS：摘下時要使用控能插件的能力，使系統保持果實狀態，否則它將自動融入人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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