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端木婳。”
慕容南石看著于躍，表情有點尷尬。
“我說她真不是我請來的托，你信嗎？”
于躍點點頭，我信了。
“你們有沒有話要說？”于躍又向歐陽冷峰和西門若遠問道。
反正在場的也不止你慕容南石一個人，不是你找來的托，那就是他們兩個嘍。
至于你們誰出來背鍋，我是無所謂的。
“不是我。”歐陽冷峰冷冷的說道。
“也不是我找來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情況。”西門若遠聳了聳肩。
好吧，你們今天說什么我都信。
45歲的音樂總監于躍在漫長的一生里從來沒有在現實中遇見過的復姓的人，我于躍短短的四月份中，就已經遇到第四個了，而且還是四個不同的姓氏。
所以還有什么不能相信的呢？
“我現在就想問另一個問題，你們這是從哪找來的小學生，來面試咱們的樂隊？”
慕容南石：……
西門若遠：……
歐陽冷鋒：……
都說不是我們找來的托了，你咋就不信呢？
“這招募隊友的廣告是你們發的，登記的表格是你們整理出來的，除了這種情況，你們不給個解釋，說不過去吧！”
于躍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你們招募隊友的廣告是不是也發到旁邊的小學去了？”
“沒有啊。”慕容南石小聲的解釋道：“我猜大概是教職工的子女吧，宣傳單上也沒有說只限于學生，所以才會鬧出這樣的烏龍吧。”
然后也不管于躍是不是還在糾結這個問題，又向端木婳問道：“這位……小同學，你跑錯地方了吧？”
端木婳用她一雙圓圓的眼睛看著眼前的四個人，她感覺這幾個哥哥都好帥啊。不過這幾個人當中，她還是最喜歡西門若遠，因為她感覺西門若遠的長相很有親和力，跟她一樣有雙圓圓的大眼睛。
以至于她根本沒有聽清慕容南石在問她什么問題。
慕容南石無奈的又問了一遍。
端木婳這才笑嘻嘻的回答道：“我沒有跑錯地方呀，我是來面試的呀。運動會上我看了你們的表演，感覺能夠在舞臺上表演，看上去真的很帥。所以看到你們的宣傳之后，就來面試了呀。”
慕容南石有點頭疼，怎么今天第一個面試的姑娘，就出現這種情況。
他開始組織語言，想想怎么能在不傷別人自尊心的情況下，把眼前的小姑娘勸走。
“小姑娘，你可能沒搞清楚，我們這里只收本校的學生，所以我們樂隊就不能收你了。”
“哦……只收本校的學生啊。”小姑娘若有所思。
慕容南石滿臉微笑，這樣說應該沒問題了吧。只是自己剛才的語氣不夠委婉，下次得多注意一點，嚇到人家小姑娘可就不好了。
“可我就是這個學校的學生啊，高一三十九班的學生，中專班的。”
于躍：……
慕容南石：……
西門若遠：……
歐陽冷鋒：……
四人面面相覷。
中專部的？有這個學生嗎？
于躍首先表態：“我是五年制大專，不清楚中專那邊的情況。按理說慕容你是學生會的，也不清楚這個情況嗎？”
“我就負責一些廣播臺的事宜，哪會知道這事啊！說不定這姑娘跟我們的年紀差不多大，只是長得矮了一些呢？”
眾人又把目光投向了端木婳。
這只是矮了一些的問題嗎？
這就是個小學生好吧！
“你多高？”于躍問道。
“一米四二。”
于躍：……
“那你多大年紀……”
“十二歲，我是跳級的。”
于躍：……
神經病吧！
什么時候，跳級生開始往職高跳了？
而且還他喵的是中專！
扯犢子吶！
……
時光倒轉，事情還要從早晨說起。
今天是星期天。
于躍心情原本非常的好。
早上起床之后，于躍日常的刷牙洗臉，然后就掏出筆記本開始寫故事。
然后寫著寫著，他驚奇的發現。
竟然寫完了！
意不意外？
而且他還跟徐老板約好了晚上去取歌曲小樣，酒吧那邊也順利請了假。
這樣一來，他明天就可以把小樣寄出去了！
算是解決了一樁心事。
于躍吃完午飯，就帶著好心情來到了學校。
之前他就已經跟慕容他們約好了，今天是一點鐘開始面試的。
跟星期四一樣，同樣是面試，這一次，于躍的身份卻大變樣，從選手變成了評委。
僅僅用了三天時間。
這又是一個讓于躍心情好的事情。
然后……
第一個面試者就出了岔子。
“我其實倒是知道一點情況。”一個聲音吸引住了四個人的目光。
周聰，慕容南石的同學，他們班編程課的課代表。今天是被慕容照過來幫忙叫號的。
“你聽說過？”
“嗯，我聽編程老師在辦公室說過，說中專那邊有個年紀比較小的學生，只是有老師在中專的各個班級打過招呼，不要在學校亂傳這件事。所以也沒在我們大專部這邊引起什么話題，平時即使看見了也大概會被當成是教職工子女吧。”
“這樣啊……”
大家聽了這個解釋，也算是能夠理解這種做法。
可是，為什么這姑娘會最終來到我們這所學校？
還是跳級來上中專。
難道是中考沒有考好嗎？
對于這個問題，端木婳小姑娘也解釋的很清楚。
“不是呀，我中考考了全金陵市第七十六名，因為體育分和作文分扣得比較多。”
哦……
聽上去很厲害的樣子。
可是到底為什么要來我們學校呢？
“然后去年畢業的那個暑假，我在家呆的太無聊了，又沒人喊我出去玩，所以就把前年的高考卷子拿出來做了做。”
閑著無聊，所以在家做高考卷子。
這理由強大的讓人無法反駁啊……
只是，到底什么樣的人，才會在無聊的時候選擇做高考卷子打發時間呢？
端木婳不清楚這幾個人心里的吐槽，繼續說道：“核對答案的時候發現，去掉兩人的作文和體育之后，我與那一年蘇省的理科高考狀元的總分只差了十五分。所以我覺得暫時不需要上高中了，就來這個學校學點自己感興趣的東西。”
“反正我來這個學校，依然可以申請參加高考。”
幾個人已經不想繼續吐槽了。
因為這個世界上，人與人之間的差別，是要比人與狗之間的差別還要大的。
“所以，你對什么專業感興趣？”
“計算機編程啊，我發現自己學會了這個，還可以自己編游戲玩，你們說神奇不神奇？”
于躍：……
慕容：……
周聰：……
哇，真是神奇的讓人想說一句媽賣批耶。
于躍小聲向慕容問道：“我記得你是學計算機的吧，你學的咋樣了？”
慕容南石：……
人艱不拆啊，兄弟。
慕容南石已經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選錯了專業，自己學了這么一個新興的專業，真的有前途嗎？
“那你父母會同意你來這個學校的？”
“他們倒是不太樂意，不過我舅舅說，過早的去上大學，跟同年人脫節太多也不好，所以支持支持我學點自己感興趣的東西。而且他還說了，這個學校沒有外面傳言的那么亂，那只是以訛傳訛，他會跟老師們打招呼多照顧照顧我的，所以讓我父母不用擔心。”
你來我們學校，就不跟同年人脫節了嗎？
不過轉念一想，差個三四歲總比差個七八歲好，大家也就默認了她的話。
也就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了。
這時，慕容南石問出了最后一個問題：“你舅舅……是干什么的？”
“哦，我舅舅是咱們學校的副校長呀，好像四年前還在我們學校做過教導處主任的說。”
于躍：……
慕容：……
西門：……
歐陽：……
周聰：……
難怪你的事情都沒在學校傳開！
難怪你舅舅說他不覺得這個學校很亂。
因為亂來的學生都被你舅舅收拾掉了吧！
“咱們樂隊你想來就來吧，不用面試了。”
好半天，慕容南石才憋出這么一句話。
“不行！我一向都是用實力說話的，你這是在給我開后門哦，別以為我不知道開后門是什么意思呀。”
行吧……
你要表演就表演吧。
慕容和于躍對視一眼，他們都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相同的信息。
不管這丫頭表演的這么樣，他們都會使勁鼓掌，然后大聲的稱贊。
當于躍和慕容在跟端木婳聊天的時候，歐陽冷峰則是無聊的翻著端木婳的報名表。
報名表上并沒有寫上年齡，所以這才出現了這種情況。
在才藝那一欄，端木婳填的是低音提琴。
歐陽冷峰撓了撓腦袋。
低音提琴是什么琴，沒聽說過啊。
大概跟小提琴也差不多吧。
歐陽冷峰想到了那個夾在脖子下面的樂器。
也沒了興趣。
于躍跟端木婳的尬聊還在進行著：“你是來面試主唱還是樂手？”
“我是學‘大波貝斯’的呀，所以是來面試樂手的。”
于躍：……
慕容南石：……
你在開玩笑嗎？
“開個玩笑。”
端木婳自顧自的傻樂了一會，似乎這是一個很好玩的玩笑一般。
于躍和慕容南石也呵呵的干笑了半天。
完全不知道笑點在哪。
端木婳笑了好一會才聽了下來，說道：“我是學低音提琴的，今天來面試樂手。”
于躍：……
慕容南石：……
合著剛才我們笑了半天都白笑了？
這不還是“大波貝斯”嗎？
“你……確定？”
于躍有些遲疑，他看著端木婳矮小瘦弱的身影，想著她演奏時的樣子，有點不敢想象。于是問道：“你拉琴的時候，沒有人說過看上去和很恐怖嗎？”
端木婳：……
“哎呀！主唱歌歌你好煩呀！我是不是拉低音提琴的你聽一遍不就知道了嗎！”
于躍：……
我到底哪里說錯了……
果然自己跟小孩子是有代溝的！
“你琴在那？”慕容南石問了個實際的問題。
“就在里面的房間啊，我昨天讓我舅舅把琴運過來了，放在里面了。”
“我去拿。”說完，慕容南石就站起身，走進小房間。
果然看到了一個碩大的低音提琴擺在那里。
那么的耀眼。
當慕容南石把低音提琴搬出來的時候，一直不知道低音提琴為何物的歐陽冷峰、西門若遠和周聰三人沉默了。
難怪剛才于躍和慕容南石都是一臉遲疑的模樣。
因為慕容南石搬出來的，是一個足足有兩米高，看上去能夠把端木婳給壓扁的巨大的提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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