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硯中等身高,普通相貌,但穿著華麗非常。一出現給人的印象就是:貴氣逼人!
縱然齊方出身尚書府,但也從沒見過有人像眼前這位石公子這般穿戴的。
香囊、玉佩、扇墜、戒指,沒一樣不在凸顯主人的富貴榮華。
大家子弟穿著華麗本無可厚非,但石硯給齊方的感覺很奇怪。在齊方所見人當中,唐書同樣出身鐘鳴鼎食之家,他的穿戴給人一種“大家子弟就應該是這樣”的感覺。
但眼前這位石公子給齊方的感覺就是:“他是不是把家里所有的好東西都戴身上了,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錢?”
石硯笑著走向兩人,笑說道:“如此良辰美景,二位怎么就要走,多坐一會兒多喝幾杯。”
雖然不知道石硯是什么目的,但伸手不打笑臉人,齊方還是回道:“多謝公子好意了,只是我二人還有些事要處理,就不打攪諸位的雅興了。”
石硯卻說道:“承蒙各位朋友看得起,又借叔父之名,在京城石某還有三分薄面。二位兄臺有什么難處不妨說出來,石某是最愿意扶危救困的。”
齊方和清漪都皺了皺眉,對方目的再明顯不過了,就是不放你走。
齊方沒有發作,他倒不怕對方把他怎樣,于是問道:“不知石公子有何指教?”
石硯笑道:“指教不敢當,只是想跟二位交個朋友。”石硯又把二人請回船艙,眾人坐定,撤去筆墨,又上了諸多酒菜。
石硯敬了齊方一杯問道:“兄臺貴姓?”
“免貴姓齊。”
“聽聞齊兄也在為生計發愁?”石硯明顯是聽說了齊、顧二人家境不好,就兩身好衣裳逢年過節才穿。
齊方要看看石硯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便順著他的話,苦笑道:“是啊。父母年邁,家中又無甚產業。幸而我弟兄二人讀過幾天書,認得幾個字,再加上家中幾畝薄田,才不至餓死。”
齊方一番話說得在場人臊眉耷眼。
你讀過幾天書,認得幾個字,一首《菩薩蠻》蓋壓全場,那我們成什么了?
果然,石硯笑道:“齊兄謙虛了,若你是認得幾個字,那我們豈不是要自戳雙目了。”
雙方又飲了一杯,石硯接著說道:“齊兄才學出眾,我實在不忍心看如此人才埋沒于草莽。”
終于說到正題了,齊方看著石硯。
“我府上正聘一西席,只要齊兄點頭,我明天就跟叔父說去,憑齊兄才學,沒有不成的。到時候你我二人也能時常切磋切磋。”
齊方沉吟了一會兒,裝作苦思狀,石硯見此,接著說道:“叔父是當朝禮部侍郎,最是能提攜后輩,齊兄不妨好好想想。”
一旁的人聽了都恨不得替齊方答應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還猶豫什么。進禮部侍郎府上當西賓,是多少人做夢都想不來的好事。
而且石硯都說了石侍郎提攜后輩,這就等于擔保了以后一定會把他送上官場。
你不去我去啊!
齊方裝作為難樣,說道:“只是家中老父母無人奉養,在下實在放心不下。”
石硯笑道:“齊兄大可以將父母接來同住,石府向來重視兒女教育,對西賓也一向寬厚,不僅有別院相贈,每月五六十兩銀子的月奉,府上亦不會短。”
石硯開出的條件不可謂不優渥,換個人一定會被這樣的條件沖昏頭腦,但齊方看不上這點銀子,他敏感地捕捉到了石硯這番話后面的意思。
那就是,去了石府當西賓就等于被石硯養起來,當一臺專為他一個人寫詩的機器。
說的好聽會提攜,但他怎么做得了他叔父的主。
石硯每年出幾百兩銀子辦詩會,養一群文人給他寫詩博名聲,現在見了齊方的《菩薩蠻》,哪有不動心的道理。
但齊方卻說道:“還容我考慮幾天。”
陪坐的眾人一副怒其不爭的樣子,竟有人說:“還考慮什么,石公子相請,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分,還不快謝過石公子。”
石硯也不去阻攔,只是對齊方笑笑。
“既如此,那我也不強求齊兄,只是若齊兄考慮好了,盡可以來石府找我。”
石硯沒想到齊方會拒絕自己,所以他這句話說的有些陰陽怪氣。
齊方也不去自討沒趣,站起身就要告辭。石硯也沒再留,只是叫過一人來,那人捧過一張紙攤放在他面前。
齊方探頭一看,竟然是自己之前寫的《菩薩蠻》,如今被人謄抄好了。
只見石硯拿過筆來,在末尾題了自己的名:
某年某月某日于東河詩會,硯書。
最后石硯從一旁的中年文士手里接過一方印章,當著齊方的面,蓋了下去。
清漪當場就氣不過了,爭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石硯聳聳肩:“很明顯,寫詩啊。”
清漪急得臉通紅:“這詩又不是你寫的,憑什么題你的名!”
石硯耐人尋味地笑說道:“怎么就不是我寫的?我今晚一直在船上與眾位好友飲酒作詩,適才寫了這首《菩薩蠻》,大家都看到了。”
“對啊!我們都看到了。”
“沒錯,石公子寫的這首《菩薩蠻》被我等推為今晚魁首。”
人群中有人應和,齊方輕蔑地環看了一周,目光最后落在石硯身上。
“我可沒拿你的十兩銀子。”
“那又怎樣?上了我的船,就是我說了算。”石硯說完,隨手扔了顆銀錠在齊方腳邊,“你可以走了。”
清漪看了看腳下的銀子,惡狠狠地盯著石硯。
“你就不怕我們說出去?全天下的讀書人都會笑話你。”
石硯滿不在乎:“說出去?你以為你是誰,說出去的話有人會信?”
“你……你……”清漪被氣得簡直不知道說什么。
這時人群中傳來更響亮的附和聲:“石公子文采斐然,明年大比想來必能高中,我等提前祝賀了。”
聒噪、煩悶、刺耳……
清漪被逼急了竟破口罵道:“你們這群賊!”
這樣的咒罵當然于事無補,但這已經是清漪所能想到的最狠的詞了。
“拿了銀子回去吧。”人群中有人嘲笑道。
清漪著急地看了一樣齊方:“你說話啊,你的詩就要被偷走了。”
“誰這么吵啊,我在隔壁都聽到了。”這時,從船艙口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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