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苗氣得將擋在臉前的紙包拿下,馬車動起來的時候,她的小臉吹得像小包子一樣。
“有意思嗎?”她問:“你若嚴(yán)刑拷打,便來直接的,連自己的媳婦都陰,看我打臉,有意思嗎?”
魏清風(fēng)斂了神色,笑容淡了幾分,見他的小娘子好像真生氣了,第一次,他連哄她的心思都沒了。
“為夫說過,縣里不比鎮(zhèn)上,你若想去干嘛,一定要余盛跟著!
“不方便。”魚苗說得半真半假,她剛才先說為了給魏清風(fēng)買東西,所以才離開了一會,可卻又說,先撿的錢,再買的糕點,那離開的理由,便顯然是假的。
想到這里,魚苗心里又有點委屈,她費力不討好的,為啥?
本來自己餓得蹲在路邊,倒也能忍,后來又一想,也許魏清風(fēng)這個蹭飯的,在人家府上,也沒吃飽,她這才又重新去買了些吃的,還細(xì)心的每樣糕點都略償了一點,確定好吃,才讓人給包了。
可他呢?明知道她在說謊,還一臉如常的下套拆穿了她
魚苗的嘴唇抖了抖,眼眶子一熱,眼淚就“啪嗒”一聲掉了出來,向旁邊一扭頭,負(fù)氣地將臉上的淚水給抹走了,可緊接著,眼淚卻越掉越多。
終于明白了,為什么人們說戀愛的人,智商都低到讓人忽略不計,可她智商是沒了,人家大少爺?shù)闹巧虆s一直在線。
是根本沒愛上她?還是愛得不夠投入呢?
想到這里,魚苗越加委屈了,眼淚像不要錢一樣往下掉。
見魚苗哭得有點蠢的樣子。
魏清風(fēng)剛要開口哄她兩句,不想,坐在車廂口的小娘子,卻直接盤起腿來,將一個油紙包打了開,邊哭,邊拿著點心往嘴里塞。
“”魏清風(fēng)默了半響,忍不住便問:“好吃嗎”
“你管不著!”
“不是給我買的?”
“我給王八蛋買的!”
魏清風(fēng)喉間抑制不住地笑了笑,魚苗手一頓,恨恨地拿小淚眼瞪著他,隨后,將手里啃了半個的糕餅擲向他。
“王八蛋,你又陰我!”
魏清風(fēng)撣了撣身上的糕餅屑,低嘆道:“娘子,若聰明些,不是也給為夫吃點嗎?”
魚苗氣得想殺人,想著她給他吃不吃,也都是被他陰了。
索性就忍了,將地上的東西重新拿了起來,彎著腰走到魏清風(fēng)旁邊坐下。
“有枇杷,有云片糕,還有清麻酥,我都償過了,枇杷很甜,糕點甜而不膩,唔”
魚苗話還沒說完,就被魏清風(fēng)突然一把捧住了臉,他向來清冷的模樣,似乎變得有些激動,呼息灼熱,對她邊吻邊啃。
“為夫只想吃你。”
擔(dān)心手里的東西被擠壞,魚苗忙去推他,她為了讓家人品嘗到空間里的枇杷果,可以說是費盡了心思。
魏清風(fēng)只當(dāng)她還是不愿意,他俊臉壓抑地靠在她的耳邊,嘆道:“小女子難養(yǎng),古人不欺我!
魚苗也喘了口粗氣,小聲音弱弱的,“相公,這這次不算!
“你要耍賴嗎?”
“我我之前發(fā)誓,說的是絕對不再弄濕了自己”
魏清風(fēng)推開魚苗,喉嚨里又是一聲低笑,他緩了半晌,這才認(rèn)輸了,“倒是為夫的不嚴(yán)謹(jǐn),讓你鉆了空子。”
魚苗唇角忍不住,得瑟的輕輕揚起,好像真的打了個大勝仗似的。
魏清風(fēng)卻斂了眸子,唇角也勾起來,然后,狀似無意地翻開了魚苗手里的一個麻紙包,枇杷的清香味,立即便竄到了他的鼻端。
“娘子,為夫記得,你說喜歡為夫為你洗腳?”
魚苗俏臉一紅,眼睛望向車頂,“那個你聽錯了。”
她竟不知,眼前這個腹黑的家伙,還有裝睡的毛病呢!
“嗯,那便當(dāng)為夫在做夢罷。不過,今日周車勞頓,為夫?qū)嵲谛奶勰。?br />
“”
“晚上,為夫便再親自為你效勞一回吧!
魚苗心下有點感覺不好,但心想,今天中午這事,倒底還是怪她沒計算好時間差,讓眼前的男人憑白擔(dān)心了,便點了下頭,又補了一句。
“那你幫我洗腳,我?guī)湍阕鰷,許久沒幫你下廚了!
“嗯!蔽呵屣L(fēng)面上不顯的應(yīng)了一句,見手中黃嫩的枇杷也確實很可口的樣子,便低頭略微擦了擦,咬了一口。
“怎么樣?好吃吧?”魚苗心底漫起了一種分享后的喜悅,竟覺得,不管是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買東西,還是壯著膽子賣東西,哪怕是跟魏清風(fēng)又鬧了點“不愉快”,此刻,見他咽下果子的這一刻,都值了。
魏清風(fēng)點點頭,望著小娘子亮晶晶的眼睛,笑了笑。
突地,馬車一停,兩個人慣性的往前微略頓了一下。
魏清風(fēng)扶穩(wěn)魚苗的時候,前方的余盛也撩開了簾子,“少爺,前面有一家酒樓,說是正在拍賣海外來的上品枇杷,已經(jīng)炒到一兩銀子一斤了,小的記得您說少夫人愛、愛吃”
余盛的目光,先是看到了狀似摟在一起的少爺與少夫人,后是看到了他們身旁打開的黃紙包,那其中,露出了黃澄澄的東西,不是他剛剛說的枇杷果子,又是什么?
余盛忍不住看了看魚苗,又忍不住看了看魏清風(fēng),心想著,他家少爺雖然沒錢了,但也不見摳摳索索的樣子,無論從定了長期的木匠與瓦匠,還是定菜量翻倍,他家少爺,這明顯的
還有私房錢!要不,他哪里來的錢,還能這般的慣著少夫人亂花?
一兩銀子,天價了好嗎?
他剛才只是瞧見過季的枇杷,想到了少爺自那次見了少夫人吃著幾顆蔫蔫的枇杷后,對他的一番吩咐,這才來提個醒罷了。
誰知,他家少夫人,竟早就買了,怪不得回來如此晚。
余盛拍了拍自己的嘴,又回了馬車外,馬車,也重新動了起來。
“一兩銀子?”魏清風(fēng)垂眸,問著旁邊的小娘子。
“嗯,一、一兩不不不,不是,我買的時候便宜,那酒樓還沒拍賣呢!”魚苗伸出一指,“一百文一斤,我買了十斤,本來也不舍得,但錢是撿的,不花白不花,我就”
“嗯,很好吃,應(yīng)該多買一些!
“”那種人的清高與矜持,都哪里去了?害她還想了一路,若魏清風(fēng)堅持拾金不昧,她該如何勸服?
“娘子?”
“嗯?”
“你這小金手,以后是不是還會拾銀子?”魏清風(fēng)低頭,又咬了口枇杷,眸底閃過一絲不明之色。
魚苗心里打鼓,覺得自己撿錢這借口,果然太蹩腳了些,又看不到眼前魏清風(fēng)的神色。
只能硬著頭發(fā),干干地笑了笑,“也也許吧!
之后,兩個人之間,就難得地平靜了。
魚苗看魏清風(fēng)吃得挺香,自己也覺得餓了,可她拿出空間的枇杷,并沒敢拿太多。便捏了糕點,小口小口地吃著。
可吃多了糕點,人便渴了。
正想問問余盛,馬車?yán)镉袥]有備了些水,卻見魏清風(fēng)將一只最胖的枇杷,連皮都細(xì)細(xì)地剝了,然后喂進(jìn)了她的嘴里。
魚苗心里甜滋滋的,空間里的枇杷本就清甜,這下去了皮,只有果肉跟汁水,竟好吃得讓她舍不得咽下去。
慢慢地吃了,吐了核,她低低地喚了一聲,“相公。”
“嗯?”魏清風(fēng)眉沒抬,眼也沒抬,又撿只了肥嫩的枇杷,修長的手指,一點點地剝了起來。
魚苗的嘴張了張,做了個“我”的口型,肚子里還藏著兩個字。
終是不好意思說出口,便小心的移了移一只手的手指頭,慢慢地,向著魏清風(fēng)的衣角移去,待碰著了他的衣角,她甜甜地勾住了他的手臂,將幸福的小腦袋,也靠上了他的肩。
魏清風(fēng)剝枇杷的手,并未停下,馬上一個輕輕的晃動,他俊美的唇角,忍不住地,略微地勾了起來。
又是不短時間的奔波,魏清風(fēng)第五個枇杷剝完的時候,他身旁的魚苗也睡著了。
他只能將剝好的枇杷自己吃了,然后,后背靠向車廂,摟住了魚苗,也閉上了眼睛。他這雙眼睛,沉了許多年,從未有一刻,像此時這般放松。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