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剿余孽
只看標題，這字面上的理解，應該是剿滅星宮漏的那些奸細，可真正點看任務描述，卻是另外一回事。
任務所指向的目標，是星宮的叛徒！
這叛徒所指的，并不是那些來自巨樹一方的奸細，而是在巨樹一方侵入星宮后，這幾百上千年來，通過各種手段，籠絡收編的那些勢力。
簡單點說，就是變節的那部分人。
這特么就過分了，如果奸細還可以通過上蒼凝視來分辨，那么這些變節的人，就只能靠蒙靠猜了，除非掌握確鑿的證據，不然，別人硬是死咬強撐，你也拿他沒辦法。
該怎么辦？
更過分的，是這次任務所描述的細節，根本就沒有說通過什么樣的方式，一副讓自己隨機應變的架勢，楊寧如果還能保持良好的心境，那他就不是正常人，而是受虐狂了。
“我怎么感覺在四個選項里，選了一條最困難的路？”
楊寧忽然很想唱一曲傷悲。
“你在想什么？”
一旁的塔納利斯狐疑道，也難怪他現在時不時的觀察楊寧，畢竟之前這貨可是跟冥皇有過面對面的接觸，他能不上心？
楊寧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也看明白了，如果將冥皇比作夢境小屋埋骨之地的地核，那么塔納利斯，就可以視為域炎龍。
唯一不同的是，地核只是將域炎龍勾引過來，暗中將它發展成庇護者，而冥皇則藝高人膽大，直接對塔納利斯公開了身份，并讓塔納利斯建立星宮。
不過這也不奇怪，冥皇跟那顆地核，本身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所以，原則上講，塔納利斯對冥皇，擁有著絕對的忠誠。
那么問題來了，巨樹一方處心積慮的侵入星宮，難不成，是打冥皇這顆黑暗之心的主意？這胃口也太大了點吧？
“我只是在想，這偌大的星宮，有多少人變了節。”楊寧緩緩道。
變節？
塔納利斯沉默，事實上，這個問題他也不止一次想過，這漫長的歲月也懷疑過很多很多人，如今值得他信任的人不多，也就泰德、尼爾森、伊恩等部分人，而且這里面是否有那么一個兩個變節的，他也沒法肯定。
“你有什么看法？”塔納利斯望向楊寧，他以為，楊寧之所以挑起這個話題，應該是先前跟冥皇有過探討。
“我能有什么看法？”
楊寧哭笑不得：“我還指望您老出點主意。”
“冥皇大人有指示？”塔納利斯試探道。
楊寧總不可能坦誠相告，說是他眼下有任務而不是義務，要清剿這部分余孽。
而且，他只是個外人，塔納利斯才是正兒八經的星宮宮主，自己難道還要表現得比主人家還上心，這不明擺著心里有鬼？
所以，楊寧也不說話，擺出一副你猜的似笑非笑，就由著塔納利斯自個去繞死胡同。
還別說，瞧見楊寧這副表情，塔納利斯還真認為是冥皇下命令了，哪敢馬虎，立刻琢磨起來。
看到這老頭開始皺眉苦思，楊寧還真要好好感謝冥皇，有這么一號擋箭牌，還真省事不少。
“有件事我挺納悶。”楊寧忽然道。
“說吧。”塔納利斯依舊皺眉苦思著。
“這么多年了，變節的肯定有，那么問題來了，您老都不敢肯定誰變節，那么那邊又怎么肯定，變節的這人就真的忠誠他們？”楊寧問道，畢竟這事光靠塔納利斯，是相當不靠譜的，這老頭幾百年來都沒想出辦法，能指望他短期內就能想出來？
還是得靠自己呀。
“這你就不懂了，只要愿意忠誠于他們，他們就會在那些人體內種上一粒種子，這粒種子能徹底改善人的體質，甚至在生命即將枯萎的時候迸發出新的生機。”
塔納利斯微微瞇眼：“換句話說，只要體內被種下種子，就能多活一次。”
“這還真是個誘惑。”楊寧聽出了弦外之音：“不過這種子還有其他功效吧？”
“有。”
塔納利斯點頭：“它既可以讓人重生，又能讓人立刻死去，就跟契約一樣，只要保持忠誠，種子就會朝著良性的方向發展，而如果期間生出不軌之心，那么這粒種子，就會瘋狂吸收那個人體內的生機，最后，化作一棵樹。”
“以前有過先例？”楊寧問道。
“對，而且就發生在星宮，在我眼皮子底下。”
塔納利斯臉上露出一抹悲傷：“那個人，是我的徒弟”
“抱歉，提起您老的傷心事了。”楊寧有些歉意道。
“算了，已經過去很多年了，忽然被提起，多少有些唏噓。”塔納利斯苦笑著搖搖頭。
“那么他們如何判定這個忠誠？”楊寧試著轉移話題：“畢竟通過催眠、幻境或者其他帶有欺騙性的秘術，還是可以暫時性的扭轉忠誠。”
“信仰。”
塔納利斯很平靜：“你能想到的方法，他們自然也能想到，我也曾經試過，但都沒用。除非信仰的對象變了，而且是完全清醒做出的判斷，才被判定背叛。”
“改變信仰？”
楊寧微微皺眉，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還是在清醒時做出選擇，那么得有必死的決心才行呀，要知道，一旦做出這樣的選擇，就代表著死亡！
“不用想了，除非把真的變成假的，不然的話，這種信仰根本就改變不了，但是，這可能嗎？想要改變他們對死界之樹的忠誠，除非死界之樹真的成長到那一步，但真要有那么一天，找不找出這些變節的混蛋，還有意義嗎？”
塔納利斯嘆息著，不過他這番話，卻透著不少信息。
死界之樹？
莫非指的就是巨樹？
還有，成長到那一步？
莫非塔納利斯知道，巨樹是奔著成為世界樹去的？
等等，把真的變成假的？
那是不是也代表著，把假的變成真的，也是可行的？
楊寧忽然道：“或許，我想到一個法子，可以嘗試一下。”
說完，楊寧抬手一招，頓時，一直存放在倉庫里的巨樹觀想圖豁然出現。
看到這張栩栩如生的巨樹圖，塔納利斯臉上閃過驚詫、茫然，到最后，他的雙眼，出現了一抹精芒。
“難道你想讓假的，變成真的？”塔納利斯目露神彩。
“既然不能把真的變成假的，那么反過來試一試，也是可以的。”楊寧笑著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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