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架了,昨天沒時間寫感言,今天又陪家人去了,現在才回來,一打開電腦就想碼字,忽然想起要寫,本來以為沒啥說的,結果醞釀了一下,發現我表達欲竟如斯強烈。
寫這本小說的過程挺曲折的,有一天單位開會,百無聊賴就寫了一片諷刺文,是這本書隱藏的第一章,叫做《那只狗的情商好低啊》,和主線關系不大,已經刪了,當時投的短篇。
開完會后,意猶未盡,立刻發表了第二篇諷刺文《浪漫主義和詩仙李白》,更是把李白扮成了法國紳士,也跟主線無關,刪了。
我諷刺的東西不好用一兩句話概述,恕我在這里不解釋劇情了,但是第二天,我又發表了第三篇諷刺文《竹林幾十賢》,這就是本書正文第一章,改名為《隱士》,主線出現,改投奇幻。
后來發現,起點的讀者表示,前兩章看不懂,我當時沒有在意,繼續碼字,一直碼到了十多章,十幾章忘了,但就在那個時候,我忽然對自己這本小說重視起來了。
斷更五天,理了理大綱,還把前面的劇情大改了一下,刪了幾章,小說終于有些像模像樣起來了,我對自己這個劇情十分有信心,開心的繼續碼字,改投了仙俠。
每一個想認真寫書的人都有一個很宏大的構思,我的野心就是想要論論老莊之道,以辯證搏辯證,這不就是夢嗎?這不就是倒影嗎?所以我堅信這就是仙俠,我看網文看得很少,以為仙俠就是要認真的論道。
我不斷的學習其他火書,不完全統計后發現,大部分的中國仙俠,居然內核幾乎都是西方現實主義哲學吊打中國法家學說,完美的避開了儒釋道,覺得很奇怪。
我沒有其他意思,這是我坐井觀天了,有些顧名思義了。
經過數年的西方文化浸潤,叢林法則是時代主題,我明白這個道理。
沒有多想,我對自己這本書的期待也不高,就想著先寫吧。
然而,成績并不好,我以前也是業余寫詩的,一直順風順水,和朋友一起出過三本詩集,讀者很多,這種沒有讀者的感覺我并不習慣。
不習慣歸不習慣,我有自知之明,我知道,我正在做我不擅長的事。
我開始分析我的讀者行為,發了很多紅包,帖子,吸引了很多來評論的讀者,我終于發現了問題所在。
我面對的人群變了。
我回想二十歲左右的我,其實也受不了我書里的一些情節,原因是我不再熱血,當然,我一直以來就不是一個熱血的人。
我讀書的時候沒有什么壓抑的情感,幾乎就是大步流星的走過來的,想逃課就逃了一年,被處分了,想談戀愛就追了,現在和她結婚生子了,想打球就打一天,腿打斷了,想寫詩就在高考場上寫了,語文不及格。
有外力約束的話,這種經歷就算很“熱血”了,但我一直沒有什么約束,那我的經歷就變成了一種放縱,我年少時沒有什么責任感,我從來不去想想我的父母,我的女孩,我的生活。
走在地上,顯然比走在水里舒服,但是水不會怎么約束你。
看似不約束你的水,恰好會讓人走得更辛苦,這本來就是道家的基礎理論。
我是一個走在水里的人,我不明白跳起來的骨氣與自由。
“真正的自由不是自我放縱,而是自我掌控。”
“紅綠燈不會讓你感到束縛,反而會讓你感到自由。”
“天空沒有埋下陷阱捕捉月亮,它用它自身的自由約束了她。”
但是,這一切看起來很美好,我也覺得,不是裝,就是很爽,但不可否認的是,沒有熱血,沒有爆發,也沒有那種通感。
不寫東西就算了,要寫小說,就得認真體會啊。
在紀少瑜去回溯夢境中查案子的那一段故事,勸退了很多讀者,因為他們認為男女主角的愛情受到了傷害。
但對于一個有十四年穩定感情的我來說,愛情早已登上了神壇,絕對沒有那么脆弱,那么敏感。
回溯夢境那一段,是我埋下的一個得意的伏筆,最終想用來交叉論證“夢蹤道影”的得意伏筆,結果這個伏筆還未填,直至今日,它唯一的作用,就是勸退了不少讀者。
捂臉。
但是,中學階段就在不斷寫情詩的我,當年絕對比大部分讀者還要脆弱,還要敏感。
我沒有回到一個良好的寫作狀態。
我必須調整心態,回到一種和讀者交融的狀態中去。
雖然我一直認為我現在的狀態,比青春時更為舒服和自律,但回到青春那種狀態的時候,真的也非常美好,是另外一種感覺。
可是,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發現,小說前期劇情已經沒有辦法修改了。
我只有痛定思痛,希望后面不要再犯這樣的錯誤。
所幸,等大約二十萬字的時候,我忽然發現我的書評區和章評區,出現了很多好評,句句打在我心中,字字緊扣作者的心弦。
我猶如找到了知音一般,在家里上躥下跳,謝謝你們。
在本書大概十二萬字的時候,我簽約了,簽約后責編給了一個人氣網站端推薦,就斷推了,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雖說隔行如隔山,但道不變,如果我是編輯,我也會覺得這個作者在亂來,并且早就歸為某一類了,這是合理的,這種合理在寫第一個字的時候我就有準備了。
我搞過這些。
概念是很有意思的事情,它讓我們的工作更有效率,但只有在追求內心大道之時,才會刻意去模糊掉那些概念。
自己推廣吧,隆中對早就寫好了。
歸園田居被我藏在枕頭底下,告訴了我所有的朋友。
以前有一個詩歌界的大佬,發表了一篇文章,叫做《詩,是一種文字娛戲》,當時我看到的時候,覺得,這簡直就是侮辱了浪漫,侮辱了詩意吶。
不管當時我身邊的朋友如何吐槽,就在一年后,我就真的聽進去了。
娛戲!這不是通透,這是反通透,這是辯證的通透!
逍遙游的人兒吶,真誠是什么?
是一種坦然,就像有個做手機的大佬說過的一樣,錢是美好的東西,錢和浪漫并不沖突,也不要用憤青的語言去承認這一點。
這兩者支撐了任何時代的文藝,相反,當局者鼓吹的東西,類似靈魂和浪漫一類,恰好仿佛并未那么美好。
也可以說,這是玩兒一個文字游戲。
大概就是,眾人說的浪漫其實不是真正的浪漫,但由于語言的特性,眾人這樣以為了,那么我們就這樣定義這個詞了罷。
就好像情商這個詞一樣,這是后話。
大隱隱于市,把逆反心理拋卻了,才能真正得到浪漫和詩意,但那個時候,我們終究會發現,那些詩意之中,處處都有旁人覺得骯臟的東西,它們在老天爺的眼中,才是遠方。
有此頓悟,我寫小說的思路變得特別簡單,我把它當作一種“思維娛戲”。
我作的第一個小游戲,就是準備否定“因果論”,這個佛家的東西,不知道現在為什么這么暢銷。
我大致的猜測是,他跟《幾何原本》有關,所以,相信因果的人,大部分反而是高知識分子,越學越覺得這是個因果循環的人間。
但我們都忘了,當我們都認為萬有引力是一種物質的時候,發現了光速不變,發現了時空的相對。
當我們都認為物質運動一定有三維規律的時候,偉大的先賢發現了隨機,發現了量子世界。
“隨機生世界,因果誤人間。”這個紀少瑜父親留下的一句話,是我玩兒的第一個游戲。
我們可以設想一下,如果真有個造物主,他要平等的對待所有的人,會做什么,會一碗水端平嗎?不會。
他會抓鬮。
我們的出生是隨機的,卻恰好是公平的,也是痛苦和無奈的。
對有些人來說。
我想做的第二個思維娛戲,是準備劍指“熱血”,不要緊張,我已經放棄了,我需要讀者,我還不想這第一本小說寫得太難看了。
不過聊聊還是很有意思的嘛。
“熱血”是一件很扯的事情,可能是因為我不具備的緣故,以己度人了,但可以聊聊,無傷大雅。
大概劇情是這樣的,我本來想要結果“甲”,但另一個人用“甲”這個擁有物搞得自己很狼狽,所以我想用手段“乙”去得到這個“甲”,但由于修養的原因,其實這個手段“乙”其實和這個結果“甲”是矛盾的,但當事人居然成功了,所以,他變成了另一個同時擁有了“甲”和“乙”的人,從而獲得了內心的滿足,以及那股意氣風發。
熟悉不熟悉?這就是康托爾瘋掉的原因,這就是集合悖論。
悖論之所以會長期存在于我們的生活中,他就肯定不是謬論,到底是什么原因使這件事情成為常態的呢?是時間。
大部分的數學危機,都是因為高看了時間。
好多小說對時間的崇拜讓我覺得很尷尬,但旋即我就理解了,小說是什么,這個文體就是時間牢籠中的產物。
我必須遵守規則,我不能造次,我要好好碼字。
但我忽然就想到了第三個小游戲,其實這是“時間”給我的靈感,哈哈,五維空間有個“選擇樹”,玩玩“錯誤經驗”吧?
“片面推理”不是這個網絡時代的特點嗎?一定會火吧?
我真是個門外漢,想多了,已經切了這個想法。
當然,夢蹤道影,這四個字是我本書想表達的最大的思維娛戲,不會切的,是本書的主旨。
不劇透。
想了一堆,然而筆力不允許呀!
峰回路轉,我寫了十多年的感情,習慣了朦朦朧朧的,要寫故事,要寫思維,簡直就是一個說不清楚!
問題來了,已經上架,我不能亂寫吶,讀者要花錢吶。
我要當一個對讀者負責的作者,不能自嗨,哪怕讀者并不多。
我每天有三個小時左右的寫作時間,我會把它分成兩個部分,一邊學習一邊寫,希望各位多多支持了只有。
盡量不寫飄,落地生根。
各位不知道一個純粹的理科生寫作有多么難,要克服很多邏輯潔癖,要提高好多層境界。
就拿“魔”來說,好多小說都喜歡寫“魔”,我看了,哪兒是魔啊,鐵錚錚有血有肉的正派人物,然后被世人定義成了魔而已,還說這是暗黑人物,好爽。
我看了半天,最開始一頭霧水,差點放棄網文閱讀,可知,好多出版業的書,不會有這種情況。
后來我升華了,我發現這就是文學,世人的眼光也是邏輯證明的一部分!
這是一種辯證,一種浪漫的處理。
好,我安心了,后來,我又發現他們又開始抨擊世人的眼光,我凌亂了,理解不了。
后來我又頓悟了,這是矛盾中產生的動力,推動了故事的進步,畢竟花好月圓是人間。
好,我安心了。
不對!主角開始胡亂殺人了,沒有理由的胡亂殺人了!
作者解釋了,這是叢林法則,主角智商在線吶!
……
不是仙俠小說嗎?叢林法則什么鬼?那是現代美國文化嗎?是達爾文現世了嗎?
古老的中國文化呢?
那春秋時代,五十步就不殺的道理,現在就變成智商不在線了嗎?
兵家,一定是兵家。
主角最終一定會得道的,成就帝道。
不對!
主角被叢林法則奴役了,并未像老莊一樣得道嘛……
我老婆一巴掌拍在我臉上:“你證明你的物理公式去,別寫小說了!”
真要寫老莊那種東西,有人看就怪了!
愛情有道理嗎?爽有道理嗎?有道理誰看書,看書有意思嗎?
然后我就很認真的跟老婆講了一下我對這幾個東西的認識,進行了半邏輯性的論證。
夜深了。
她半瞇著眼睛看著我,頹然道:“好吧,你寫吧,記得多發紅包,不然撲得太慘丟我的臉。”
那天晚上,我思緒萬千。
我以前在出詩集的時候,很多同行都曾經給過我友好的建議,都覺得我太大眾了,詩歌是小眾的,私人的,直通靈魂的。
到現在又有人告訴我,你研究研究主流吧,你這想法太奇怪了。
可見,圈子這件事情有多奇怪。
直到現在,我都沒有懂,我最熱愛的就是大眾,我最熱愛的就是主流,不然也不會來寫網文。
在我的朋友中,沒有人會說自己喜歡周杰倫,現在會說了,因為周杰倫成為了經典,他們會說喜歡張學友,喜歡周星馳,但不會說喜歡當下流行的歌手和影星,他們會告訴你很多地下搖滾樂團的名字,會告訴你很多流浪民謠歌手的名字。
我去聽了,除卻掉小眾自帶的光環,真的怪不得是地下樂團,真的一般。
老實說,這種說出來就像是虛偽一樣,但不要說白了,不說白就是一種文化,而且是美好的文化。
是人們心中有趣的東西。
我回顧青春,大多美好的東西都來自躲躲藏藏,都來自虛榮,都來自膽怯和羞澀。
它們是美好的東西,我為何要寫它們的反面呢?
基于這個,我年少時很不喜歡某位直擊中國人劣根性的作家,我總覺得花未全開月未圓的道理他不懂。
你們看看,怎么說都有問題。
我后來發現,他哪兒是不懂,讀一讀那段歷史,并非靜好歲月,浪漫的形態很不一樣,就好像餓著肚子的人,看見美女雖然會心動,但更希望是一位美女端著一碗飯吶。
有意思了,我寫了四千字了,我在干什么?
總之,我老婆的話提醒了我,難得糊涂的寫作吧。
我就認真學習學習火文,爭取在短時間內,得到一點點網文真諦,不斷提高自己的思維層面,爭取寫出主流,好看的文章。
最后,附上一片曾經紀少瑜寫給阿烏的情詩,是我寫得最為白話的一首詩了,她是夢蹤道影愛情觀的核心思路:
……
當你老了,在陽臺上澆花,穿著翠花衣裳
我在客廳里喝茶
你突然抬頭問我,這些年我為何愛你呢
你走了過來,準備聽我的老年情話
我說我愛你美麗的眼神和俊俏的笑,可惜一年后就不愛了
我說我愛你曼妙豐盈的身姿,可惜十年后就不愛了
我說我愛你那令人心醉的風情和個性,可惜和你結了婚
也就不愛了
我想起我的青春,那不是單調的,我的青春
是我們的青春
我想起我的人生,那不是單調的,我的人生
是我們的人生
那些苦難的日子也是我們的苦難
那些甜蜜的日子,也并不是我一個人度過的
親愛的,回憶你的往事吧,那些從懵懂到世俗的一切故事
回憶你的學生生涯,回憶你的青春歲月
那些年,我的身體和邏輯是我的,我的故事卻是你的
難道我們有各自的故事嗎?
如果我們的故事里都是兩個人,我又怎么能說愛你呢?
我愛你,不只是愛你
我愛你,是愛上了我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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