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煦半倚在床上,被子蓋著下半身,被面上擱了本書,聽到白鷺的聲音,便抬起頭驚訝地看著她,“我媽咪說你明天才過來……”
白鷺把門掩上,對他扯出一抹明媚的笑意,“本來是這樣打算的,但后來放心不下你啊,就又趕過來了。”
白鷺是個坦率的人,而且,她不認為自己擔(dān)心炎煦是需要遮遮掩掩的事。
炎煦被她一個直球撞得一楞一楞的,等他回過神來,白鷺已經(jīng)走到了他身邊,仔細看了他幾眼,滿意地點了點頭,“果然家才是最好的療養(yǎng)所,你回來才幾天,這氣色就好了不少。”
炎煦卻是皺起了眉,“你怎么搞的,一臉離死不遠的神色,比起我更像病人。”
白鷺摸摸自己的臉,嘿嘿笑道,“沒辦法啊,誰讓我是醫(yī)生呢,救死扶傷是大任,自己的生死倒是置之度外了……”
后面那句,純屬調(diào)侃。
然而,炎煦不知是困了還是本來就沒什么幽默細胞,居然木著臉回她,“我不需要!
“啊!?”
白鷺一下子沒弄明白他說的不需要,是指什么,只睜著漂亮的眼睛瞅著他看。
白鷺的臉容確實有些憔悴且蒼白,但眼睛卻仍是水晶一般透亮。
炎煦與她對視了幾秒,竟有種被她眼里的光芒晃暈的錯覺。
他穩(wěn)了穩(wěn)心神,一臉不耐地解釋道,“我不需要你把生死置之度外來救我……”
白鷺微微湊近一些,認真瞅了他兩眼。
“嘖,我那是夸張的說法,你怎么連這點幽默感都沒有呢?”
炎煦把臉別開,“我是n人,不是相聲演員!”
白鷺不逗他了,轉(zhuǎn)身去把藥箱抱了出來,“炎少爺,那請你可憐可憐我,配合些趕緊把檢查做了,我是真的困死了,如果你肯,我現(xiàn)在立馬倒這床上就能睡著!”
炎煦冷著臉,“你敢!?”
對白鷺來說,倒不是敢不敢的問題,是沒必要。
不過,她又餓又累,連逗他都沒有力氣了。
“我是不敢,炎少爺,麻煩張開嘴。”
白鷺把體溫計塞進他舌尖下,等他乖乖合上嘴,又麻利地把血壓計套到他手腕上。
蜂鳴聲依次響起,白鷺把數(shù)值分別記了下來,又測了另外幾項常規(guī),一邊紀錄數(shù)據(jù)一邊問他今天的飲食、二便及睡眠情況。
炎煦一一答了,白鷺亦一一紀錄了下來。
“看來,你的恢復(fù)情況比我和羅主任預(yù)計的都要好。”
白鷺把藥箱放好,轉(zhuǎn)頭對炎煦這幾天的休養(yǎng)狀況給了十足的肯定。
炎煦點頭表示知道了,手一揮,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行了,我要睡覺了!”
白鷺笑著說了聲晚安,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如果是別的人,估計會被炎煦這不近人情用完就棄的做法給傷到。
可白鷺不是別人,她能從他生硬的言語及不耐的臉上看到了對她的心疼。
真是個口不對心的家伙!
白鷺在心里暗地唾棄著,心底深處卻漸漸泛起一絲暖意。
幾分鐘后,白鷺在飯廳里捧著面碗大快朵頤,一邊吃還不忘朝竹淺影豎起大拇指稱贊。
“影子阿姨,你煮的面條真好吃!”
竹淺影在她對面坐下,“好吃的話,我以后天天給你做!”
竹淺影這話,充滿了歧義,不過,白鷺知道,她指的天天,是指白鷺給炎煦當(dāng)保健醫(yī)生這段日子。
“那樣的話,我會變大肥豬的!”
“不會啊,你看你炎叔叔,還有仔仔和小小,不是身材挺好的嘛,你要相信,我是很注意搭配的,這是吃不胖配方。”
竹淺影在飯廳里看著白鷺把面條吃完然后端起碗把湯都喝光,這才滿意地收了碗筷,催促她趕緊去洗澡睡覺。
等白鷺走出飯廳,竹淺影又叫住她。
“小小準(zhǔn)備了一堆節(jié)目,讓你明天陪她,你到時別理她,小丫頭精力旺盛,逮誰誰受罪。”
白鷺笑著點點頭,“我知道了,可惜衍衍沒時間,不然,他倆倒是能湊一塊禍害彼此。”
竹淺影也笑了,“是啊,小丫頭也說了,這些本來是準(zhǔn)備讓衍衍陪她的,衍衍沒時間她哥哥又力不從心,最后這艱巨任務(wù)只好落你身上了。”
白鷺一直到洗完澡躺床上,想起竹淺影最后那一番話,都仍覺得好笑。
算起來,她家與竹淺影一家,因為她媽咪與竹淺影情同親姐妹的關(guān)系,她姐弟倆與小小的關(guān)系從小到大都非常好,就她自己而言,一直都當(dāng)小小是親妹妹一樣。
而小小那個小公主,雖然比起宗霄衍還大幾個月,可因為是女孩子,又是被大堆長輩捧在手心里長大的,在宗霄衍面前,也是十分自然的撒嬌賣萌全然沒有小姐姐的自覺。
不像她和炎煦,同樣只是大幾個月,她卻總是把炎煦當(dāng)小屁孩看。
看來,幼時一起玩耍的那段時光,實在太深刻,以至于到現(xiàn)在,明明炎煦已經(jīng)長成了冷峻疏離的男子漢,她還總把他當(dāng)成那個傲嬌軟萌的小豆丁。
這一晚,白鷺在夢里又回到了幼時的那段時光,她和仔仔在沙灘追逐,仔仔和炎叔叔不厭其煩地教她游泳……
白鷺一早是被鬧鈴吵醒的,雖然,竹淺影在她吃面條時說過,炎煦的情況很穩(wěn)定,早上那次檢查,遲點也沒關(guān)系。
但白鷺是個公私分明的人,撇開醫(yī)生這個身份,她是炎煦的朋友。
但她住在這里的原因,首先是因為炎煦是她的病人,她絕不能容忍自己因為是熟人的緣故而疏忽工作。
而且,像炎煦這種長期處于高強度工作的人,發(fā)生意外的可能性比普通人更高些。
白鷺洗漱完換好衣服敲響隔壁的門,來開門的,是竹淺影。
“唉,你這丫頭怎么這么實心眼呢,不是讓你睡晚一些嗎?”
竹淺影憐愛地拍拍她的頭,一邊責(zé)怪著一邊閃身讓她進了門。
護工推著坐在輪椅上的炎煦從洗漱室走出來,見了白鷺,炎煦也有些意外。
“這么早?”
顯然,他這個病號已經(jīng)得到通知,說早上檢查推遲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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