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珍惜他,保護好他。要是換了別人,我們不僅要多送掉很多錢,還可能會事難辦,臉難看,建設速度緩慢,增加我們不少成本哪。
那這件事是小事還是大事呢?只是一個設路障敲詐錢財的事情,應該是小事。還是請交通局執法大隊的副大隊長厲大興,出面解決一下算了。協調會上不是說,道路交通上的事找他。好,那就先找他吧。
于是,郭金海翻出指揮部通訊錄,找著厲大興的號碼,撥打過去:“厲大隊長嗎?我是環城高架指揮部的郭金海。”
“郭金海?你是哪個單位的?”
“我是申城龍金集團的。”
“哦,我想起來了。你們既是投資商,又是總包方。”厲大興話中有話地說,“你們是有錢的大單位啊,一投就是幾十個億,讓人敬仰啊。我們呢?也愿意為你們服務,因為,嘿嘿,你懂的,就不用我明說了吧?”
郭金海聽得懂他的意思,他的意思是讓他服務,就要出服務費,現在求人辦事,是不能空口說白話的。可羅市長不是在會上再三強調,誰伸手要錢要物,就抓誰。他怎么還敢要錢呢?膽子也太大了吧?這是頂風作案啊!
“郭總,你打電話給我,有什么事嗎?”
“厲大隊長,有一件事要請你幫忙啊。”為了請能動他,郭金海只得用求人的口氣說話,“我們的高架工地二標段上有個路口,有人堆放石頭堵住路,不讓我們的混凝土車通過。這對我們建設工程來說,可是大事啊,希望你能出面幫我們解決一下。”
“是嗎?誰吃了犳子膽?竟敢堵路?”厲大興震驚,怒罵之后,突然壓低聲說,“郭總啊,讓我出面處理可以,這也是我應該做的事。不過,處理這種事有些棘手,一般都是當地的老百姓想要點錢用,所以看來,你們要出點血才行啊。”
你看,真的來了。郭金海心里想,這就是他伸手要錢的一種托辭啊。但為了盡快解決這件事情,不影響工程進度,只能先答應他:“沒問題,只要解決問題,只要在這個尺寸上,厲大隊長,你就看著處理吧。”
“那好,我半個小時趕到現場,我們在那里碰頭。”
郭金海掛了電話,馬上叫了財務小林和秘書小茅,開著車子一起向事發路段開來。他打電話把二標段項目經理向明宇和施工員沈銀根等人都叫過去,以壯大陣容,增強威懾力。
一會兒,他們就開到事發路段,兩輛車子停在路邊,郭金海出來,走過去一看,見路的中間真的堆著一排大大小小的石頭,石頭后面站在一排手里拿著東西的打手,氣不打一處來,卻不敢上前交涉,只得退回車里,等待厲大隊長的到來。
過了十多分鐘,一輛警車鳴叫著開過來。在路邊停下后,從里邊鉆出五個警察。其中一個就是厲大興。
郭金海走出來,迎上去說:“厲大隊長,你看,他們在路上堆了這么多石頭,還氣勢洶洶地站在那里,一副要打人的樣子。”
厲大興邊走上前去邊說:“這個陣勢,實際上已經不是交通事件了,而是一件嚴重的治安事件。要不要叫公安局派人來處理呢?呃,還是我們先去理處一下再說。”
他嘴上這么說,心里則想,要是我能處理好這件事,問郭金海要二三十萬元費用,分一半給設路障的敲詐者,留一半給自己用,應該不會有問題。
但從這個陣勢看,似乎沒有那么簡單。可既然來了,他只得硬著頭皮,陰著臉上前問:“誰讓你們這樣堵路的?啊?快搬開,不要影響車輛通行。”他差點習慣性地說,“把駕駛證拿出來。”可一看他們沒開車子,說這個話沒用,就憋住了沒說。
塌鼻梁也是那樣不屑地看著他:“你是誰呀?好大的口氣!”
厲大興胸脯一挺說:“我是市交通執法大隊副大隊長厲大興。”
要是司機聽到這個名字,或者看到他神氣活現的樣子,一定會趕緊給他點頭哈腰,打招呼,請求從寬處理。可這幫人卻根本不鳥他。
幾個手拿木棍的打手上前圍住他,做好攻擊他的準備。塌鼻梁輕蔑地提著嘴角打量著他說:“交通執法大隊副大隊長?不得了,我們嚇死了。”
嘲諷之后才說:“這不是交通事故,你管得著嗎?”
“你們堵路就是違法,不,性質比交通事故還要嚴重!”
塌鼻梁小眼睛一瞪:“你知道我們為什么堵路嗎?”
厲大興想,這樣跟他硬碰硬,當面進行較量,怎么弄得到郭金龍的錢呢?于是,他神秘地壓低聲說:“我知道你們為什么堵路。你來一下,我跟你說句話。”
厲大興把塌鼻梁引到旁邊,小聲嘀咕:“哥們,你們不就是想要點錢嗎?你跟我說,我幫你們協調一下。”
塌鼻梁大地聲說:“不,你理解錯了。”
厲大興嚇了一跳,趕緊說:“哥們,你聲音輕點,叫人家聽見了不好。我告訴你,在來之前,我已經做了這個工程投資方的工作,他們愿意拿出點錢,擺平這件事。你看,你們要多少錢?”
塌鼻梁愣了一下,然后像不認識似地打量著他,咧嘴笑了:“厲大隊長,你真的搞錯了,我們不要錢。”
厲大興臉色頓變:“那你們想干什么?”
塌鼻梁嘲諷地看著他:“是不是你想要點錢啊?”
“別胡說。”厲大興一看苗頭不對,趕緊提高聲說,“你們到底想干什么?啊,你們這樣堵路,起碼犯了三項罪:一是妨礙道路交通罪,二是破壞重大工程建設罪,三是影響社會治安罪。三罪并罰,你們可是要被判重刑的。”
“狗屁!”沒想到,塌鼻梁不僅不怕他,還囂張地罵他,“你是個草包,不問清我們為什么堵路,就這樣給我們定罪,哼,我看你也是個見風使舵的小人。”
厲大興惱羞成怒,給旁邊四個交警使眼角。四個交警上前沖著塌鼻梁說:“你不要囂張,再敢囂張,我們把你抓進去!”
“來啊,有本事,就來抓啊。”塌鼻梁毫不示弱指著他們說,“我告訴你們,我們在這里堵路,是有正當理由的。”
“正當理由?”厲大興等人都傻了眼,“什么正當理由?”
塌鼻梁底氣十足地說:“這個工程是個非法工程,所以,我們不讓他們開工,因為他們影響我們的通行。”
“什么?非法工程?”厲大興去看站在一旁的郭金海,“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郭金海心里“格登”一沉。他一直隱隱擔心的事終于發生了。這幫混蛋這樣說,就根本不是敲詐錢的事情了,而是一件復雜的政治斗爭,這比純粹的敲詐要嚴重得多!
他心里叫苦不迭,嘴上卻還是說:“你憑什么說,這是非法工程?”
塌鼻梁提高聲音說:“沒有合法的手續,就是非法工程,就應該停工。”
厲大興問:“這是市zheng府的重點工程,怎么會沒有合法手續呢?”
“你問他們,這個工地有建設許可證嗎?有施工許可證嗎?”
厲大興轉臉去看郭金海:“這兩個證件你們有嗎?”
“正在辦理。”郭金海心虛地說,“馬上就出來了。”
“怎么樣?沒有吧?”塌鼻梁得意洋洋地說,“沒有許可證就不能開工,這是國家規定的。你們憑什么開工?啊?”
郭金海被問得啞口無言。他當然不能把羅曉明要求邊施工邊辦手續的話說出來。但他心里明白,這完全是針對羅市長的一場政治陰謀。要是羅市長輸的話,那問題就嚴重了,龍金集團將會遭到意想不到的打擊,損失會很慘重啊。
怎么辦?還有什么辦法呢?只能向羅市長作匯報了。
于是,郭金海轉身走到旁邊去給羅曉明打電話:“羅市長,有一件嚴重的事情,不得不打攪你,向你匯報啊。”
羅曉明一聽,知道他擔心的事真的來了,但他還是那樣鎮靜:“什么事?郭總,你不要急,慢慢說。”
“有人在我們施工的路段,堆放石頭設置路障,不讓我們的混凝土車通過。”郭金龍簡明扼要地說,“我以為是有人想敲詐一些錢呢,就請了交通執法大隊副大隊長厲大興來處理,誰知這幫打手不要錢,而說這是非法工程,要求停工。”
羅曉明聽到這里,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問題相當棘手,弄不好還會很嚴重,但他不怕,也只能迎難而上:“好,你等在那里,我半個小時就到。”
羅曉明知道,這是有人在背后向他發難,找叉,想整死他。要是他被難倒,那么,這個工程就要停工,再拖延下去。龍金集團很可能會被換掉,蒙受巨大損失。
這件事關系太重大了,所以他來不及多想,就叫過周兆和與陸宏武,開了車往工地快速駛來。
“這件事的背后肯定有人指使。”周兆和擔心地說,“羅市長,這是多么的不公平啊,也讓人生氣和不服。不作為的人,反而要整有作為的人,你說這是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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