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檀木雕花椅上的黑衣男人不說話,只是上上下下將云霜打量了個遍。
冰冷陰鷙的目光沾上身體膚,讓小姑娘有種被“待價而沽”的錯覺,頓時如鯁在喉,不自覺的往后退了一步。
誰知對方也不同她廢話,只是忽然板起臉,對著身后聲色俱厲的喝斥:“讓你抓玉家公子,你倒是什么阿貓阿狗都往回帶。”
“這當時兩人在一起,屬下怕走漏風聲,這才一起抓回來了。”黑衣男人的話音剛剛落地,身后便有人上前抱拳解釋到。
對多抓了一人這事,灰衣勁裝的屬下也甚是無奈。
雖然自家主子要的只是紅鶴玉府的嫡子,但這兩人一直粘在一起,根本沒有落單給人下手的機會。
他們幾人畢竟是掩了身份背地行事,抓了紅鶴玉家的公子,自然對另外一個殺也不是放也不是,為了避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煩,只能先將人帶回來關著。
不曾想,還是得了這人一頓訓斥。
“走漏風聲?死人會走漏什么風聲!”
黑衣男人說著面無表情的一抬眼,也不看向角落里的小姑娘,只是將視線落在眼前的少年身上,忽的綻放出陰瘆冷血的一笑:
“既然玉公子也覺得她是個麻煩,不如本座費點力,幫你處理掉可好?”
!!此話一出,但叫玉樹云霜心中皆是一涼。
處理?怎么個處理法?!
就像他剛才說的,最不會走漏風聲的便是死人。所謂的“處理”不言而喻,便是要將這位“順帶”抓來的小姑娘殺人滅口,變成不會說話的死人了
“喂喂喂,你不是當真的吧”
云霜臉色一白,顫抖著往后退了兩步。
先前同玉樹的打鬧咋呼不過是兩人心照不宣的試探,試探下手之人的目的,試探幕后之人的反應。
這下倒好,雖然是將人引了出來,可對方一言不合便要動手殺人,這樣的結果,真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太出乎兩人的預料。
眼下以少對多,兩人又被鐵鏈拴著,優劣利害如何,云霜心里最是明白。
玉樹沒什么內力,自然感覺不出兩人先前喝的粥里被人下了藥,真要動起手來,不出三招,必定要被人制服拿下。
就這樣的戰斗力,別說逃出生天了,瞬間便會被人秒成渣渣、擊殺在這莫名其妙的地方!
嗚嗚嗚,早知道就不趟這渾水了,宗主大人啊,救命啊救命啊
眼見灰衣寬臉的殺手得到黑衣男人的示意,已經提著劍朝自己走了過來,云霜只能扯著鐵鏈,不停的往后退。
可這密室本就不大,退,又能退到哪去。
不過兩步便貼上了冰冷的墻壁,被那瘆人的陰氣一激,頓時感覺從腳底竄起細細密密的恐懼。
完了完了,今天當真要交待在這里了嗎?
“大大俠,你看這邊城偏僻,要什么沒什么的,你、你缺不缺婢女,我我我我還是有點用的”
“話太多。”黑衣男人勾了勾眼,滿臉的不屑。
“那那那大,大俠,我我力氣大,我我給你倒洗澡水,我可以不說話的”
“礙眼。”又是毫不留情的拒絕,似乎鐵了心要殺人滅口,讓她走不出這奇怪的密室。
“”
灰衣殺手的腳步甚大,角落里的小姑娘還沒想出更好的理由,那人便已經兩步跨到了她面前,“唰”的一聲抽出手中的精鋼劍,挽了個劍花,作勢朝她刺去。
“啊啊啊啊殺人了殺人了”
云霜雖然沒了內力,可身手還在,見對方提著劍刺來,連忙抱著頭,扯著鐵鏈在密室里四下亂竄,躲避著招招致命的劍勢。
畢竟幾天沒有吃飯,體力消耗過大,有幾次險些躲不過去,被那灰衣人在身上劃了幾刀,滲出汩汩鮮血,將淺黃色的衣裙染的血跡斑斑。
“你倒是挺淡定。”
小姑娘命懸一線,可一同被人抓來的少年竟然一反常態,極其冷靜的站在一旁觀望,連上前搭把手的跡象都沒有,讓黑衣男人有些詫然的挑了挑眉,。
男人的話音落地,玉樹似乎這才有了反應,卻只是撣了撣僧袍上的灰,就地坐下,抬起頭不躲不避的望向男人的眼。
“大家都是聰明人,也別繞圈子了。你并不想殺她,不過就是做做樣子,逼我承認自己的身份罷了。”
素衣僧服的和尚一臉不茍言笑,滿是不合年紀的沉穩淡定,哪里還有先前放蕩不羈的模樣,讓黑衣男人對這個紅鶴玉府的小公子產生了一絲好奇,挑著眉眼中閃過饒有興趣的光。
“哦?那還請小師父自己說說,本座眼前的,到底是紅鶴玉府的玉樹公子呢,還是招搖撞騙的偽和尚?”
沒得到玉樹肯定的答案,黑衣男人也不著急讓那人停手,就這么追著云霜一劍接著一劍的殺著。
直到鋒利的劍刃掠過小姑娘的臉,落下一道醒目的血痕,他嘴角的弧度才緩緩放大,變成與那俊逸容貌截然不同的冷漠與嘲諷。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坐在地磚上的少年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心里著實有些沒底。
他不知云霜還能堅持多久,但卻知道,自己越是心慌在意,臭丫頭越會成為這個男人攻擊威脅自己的把柄。
承認身份是遲早的事,只是在這之前,他必須得從這人口中套出些許蛛絲馬跡
武功不俗的高手、來歷不明的身份、不可告人的目的,這些人想要的到底是些什么?!
“呵呵,你這么聰明,不如猜猜看?”
黑衣男子似乎看出了玉樹的試探,一拂衣擺,翹著腿換了個姿勢,一副你不著急、我也無所謂的模樣。
“喂喂喂,幾個大男人欺負沒內力的小姑娘,說出去不怕丟人嗎?!”
一邊閃躲,一邊死鴨子嘴硬,云霜已經將體力耗費到了極致,全靠一口氣撐著,仿佛再有人添上一根稻草,她便會就此倒地不起、永遠的沉睡過去。
玉樹索性扭過頭,不再看一追一躲的兩人,專心同黑衣人虛與委蛇。
“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但紅鶴小玉府只是一屆商賈,不涉及江湖紛爭,恐怕閣下要白費功夫了。”
這話一出,自是承認了自己紅鶴嫡子的身份。但對方心中早已有了定論,承認不承認,又有什么區別?
“紅鶴玉府在玉西是個什么樣的存在這個本座當然知道。”
黑衣男人握著鞭子,有一下沒一下的在檀木扶手上敲著。
聲音并不大,卻每一下都恍若敲在席地而坐的少年心上,留下沉悶不絕的回響。
“玉樹公子也別將自己想的太重要,論把柄與威脅,你也不過是個開胃菜。真正的好戲可是在后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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