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長老立在半空中,渾身散發出的強橫氣息,好似天地至尊一般,俯瞰眾生,壓的在場之人幾乎透不過氣來。
李文峰與潘斌二人更是噤若寒蟬,低首立在一旁,不敢言語半句,生怕觸了霉頭。
“奇怪,七長老為何突然造訪,周何時攀上這根高枝了。”
三名統領望向七長老身后的周元,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老者身為佳夢關長老,位高權重,鎮壓關下九堡,而開元堡不過是九堡中不起眼的一處罷了。
按理絕然不會來此,更何況周元素來無背景乃眾人皆知之事,此刻卻與七長老同時出現,著實有些古怪。
“難道禁術之事,佳夢關已然知曉?”
高攬腳步蹣跚,臉色蒼白,艱難的從廢墟中爬了起來,立在一旁,心中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若佳夢關果真知曉此事,那禁術便與他高家無緣,而又得罪李潘兩家,當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七長老目涌金光,掃過在場眾人,冷喝道:“那人現在何處?”
聞言,高攬內心一咯噔,暗叫一聲不好,七長老此言,必然是聽到的某些風聲,故而方才來到開元堡。
“長老,莫聽某些別有用心之人亂言,今日李文峰與潘斌也前來要人,高攬實在不知,究竟要交何人呀。”
高攬雖驚卻并未慌亂,目光狠狠地瞪了周元一眼,當即開口辯解道。
七長老來此,無疑便是周元引來的,雖救了他一命,他卻并不感恩。
若此事坐實,恐怕高家也絕然不會有好果子吃。
“長老,今日這般廝殺,并非我等不曉事,故意尋釁,而是他高攬仗著擒獲一個少年,便滋生亡我等之心,不得不先下手為強呀。”
潘斌與李文峰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哭喪著臉,請求七長老為他們做主。
這兩人久居統領之職,心思自然活絡,這番開口,看似在為自己開脫,實則是在指證高攬在故意欺瞞。
“哦,一個少年?高統領,不知是個什么樣的少年,竟讓你擁有這般野心。”
七長老嘴角浮現一抹弧度,臉皮輕抽了一下,眼眸中散發出些許寒意,令人不寒而栗。
噗通!
高攬雙膝一彎,重重跪在地上,說道:“眾口鑠金,在下百口莫辯,只求長老將這府邸搜索一遍,好還我個清白。”
他將頭磕在地板上,心中卻在冷笑道:哼,凡事知曉此事之人,皆已被我鏟除,如今死無對證,看你們怎么辦。
雖逼迫至此,高攬依舊不肯招供,他篤定喬楠絕然不會自己招認而陷自身于危機中,既然如此,此事當真是死無對證。
“高統領,你可真是死到臨頭還要嘴硬呀,本來你承認了,也非甚大事,可你卻屢屢欺瞞長老,在下就是想救你也無能為力呀。”
見高攬依舊不肯承認,周元絲毫不意外,甚至心中也在暗暗竊喜。
若高攬大方承認,交出那少年,果真有大秘密,便也算立下大功勞,屆時在這開元堡,絕對無人再敢與之作對。
可惜他卻舍不得將這個秘密奉獻出來,畢竟在強者面前,弱者不過螻蟻般存在罷了。
“周元,你算是什么東西,竟然也配在此指手畫腳。”
周元屢屢壞他好事,已然令高攬感到憤怒,胸腔內憋著一股怒火,若非七長老在此,恐怕早已忍不住要出手了。
以往周元在他面前,唯唯諾諾,今日卻仗著有七長老在此,便這般張揚跋扈,不僅高攬看不過眼,就連李文峰與潘斌亦是如此,只是未表現出來罷了。
“從今日起,周元為開元堡堡主,執掌戰兵,凌駕于諸統領之上,夠資格了吧。”
七長老不屑一笑,當即朗聲宣布道。
提拔周元成為堡主,也是對他此次功勞的獎勵,更是借機敲打高攬。
“長老提攜之恩,周元沒齒不忘,必將肝腦涂地,誓死相報。”
周元趕忙千恩萬謝,表達自己效忠的決心。
有了七長老這座靠山,莫說在這小小的開元堡,即便在佳夢關,也足以橫行了。
“屬下參見堡主!”
初聞此令,三人皆是一愣,從今以后,他們便要淪為周元屬下,頓時心頭涌現一股屈辱感。
雖震驚,但幾人動作卻不慢,趕忙向著周元行禮,表示祝賀。
高攬雖也在行禮,內心卻蒙上一層陰霾。
事尚未有定論之前,七長老便賜下這般天大恩賜,無疑是篤定自己在欺瞞他。
“高攬,莫怪本堡主不顧昔日之情,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將那小子的秘密說出來,否則,恐怕從今以后,開元堡便只有兩位統領了。”
周元眼神陰翳,散發出凜冽的殺意,語氣冷漠的說道。
初登堡主大位,自然想借此事殺雞儆猴,好樹立威信,不僅敲打了李文峰與潘斌,也令所有人知曉,從今往后,在這開元堡,便是他周元說得算。
即便是根深蒂固的高攬,他也可輕易殺了。
這一刻,高攬猶豫了,他沒有急著辯解,而是在腦海中思索著,仿佛在做決定。
如今情形太明朗了,任憑他巧舌如簧,七長老不相信也是白搭。若在硬撐下去,便真要死在此地了。
“是不是好奇,為何你高家族老始終未到?呵呵,他去了地獄,在他的身上,找到一封信,是你親筆所書。”
周元冷笑著,從懷中拿出一封信,直接扔在了高攬身前。
“高攬糊涂,還望長老與堡主大人開恩,還望大人開恩呀。”
聞得周元所言,高攬內心一沉,終于不再抱有僥幸心理,頭顱磕在地上,咚咚直響,好似炸雷一般。
地上的信,高攬并未去看,便知曉周元所言非虛。
族老數日未到,他心中早已有些疑惑,此刻方才了然,原來早已死在了路上。
族老功參造化,修為深厚,能夠輕易將其滅殺的,恐怕便只有眼前的七長老。
難怪他始終不信我言。
高攬心中暗暗叫苦,不住的討饒,希望可饒得自己一命。
“說吧,那小子被你關押于何處。”
七長老早已知曉喬楠懷有禁術之事,先前逼問,不過是想給高攬一次機會罷了,可惜他未能把握住。
他也不信,禁術這般重要,高攬會將那少年關押在統領府,定然秘密移向他處了,故而才留其一條小命。
“稟長老,那小子被關押在地牢最深處!”
高攬急忙開口,希望求得寬大處理,好保住自己一條小命。
“什么?”
聞言,七長老臉色一慌,哪有先前那般氣定神閑,身影一晃,化為道白光,奔向地牢中去了。
他本以為,高攬必然將那小子轉移到安全之處,否則豈會這般鎮定,在此處與潘斌二人戰斗。
須知在他三人戰斗之際,兩府死士早已殺進統領府了。
然而,他又豈能知曉,高攬并未料到,自己擒拿喬楠之事,竟然被另外兩名統領得知。
更是極為迅速的包圍住統領府,待他知道時,想轉移喬楠已然做不到了。
他在此獨自應戰,也非莽撞意氣用事,而是想憑借口舌之利,好阻攔他們一段時間。
只要族老及時趕到,一切大局便可定下,可惜,他卻等不來族中長老。
“求堡主大人開恩,高攬今后必唯堡主之命是從。”
七長老離去,高攬尚未來得及欣喜,便從周元眼神中察覺到一絲殺意,心中猛然一沉,立馬磕頭求饒。
“高兄說笑了,昔日我兩交情莫逆,豈會真對你下殺手。”
周元咧嘴笑著,充滿了得意之色,親自將高攬扶了起來。
這般善意舉動,著實令高攬一陣感動,甚至有些詫異。
“高統領也是體面之人,死后當風光大葬,也不枉我等昔日情義。”
待將高攬扶起后,周元嘆息一聲,隨即開口說道,神情中充滿了不舍。
“周元,你!”
高攬眼神兇狠,好似發怒的野獸一般,死死的盯著周元。
先前已然開口饒他一命,隨即便改口,分明就是在戲耍他。
周元早已鐵了心欲要置他于死地,卻一副惺惺作態,豈能不令人發怒。
李文峰與潘斌也是一愣,沒想到周元這般心狠手辣,毫不顧忌高家實力,執意將高攬置于死地。
而他自己卻不動手,竟要李文峰與潘斌出手,將高攬滅殺,好嫁禍于他人,不可謂不高明。
“怎么?本堡主今日上任,便命令不得你們?莫非你們要造反了不成。”
見李文峰與潘斌猶豫,遲遲不肯動手,周元當即冷喝道。
雖說李文峰二人也想滅殺高攬,但自己殺與他人命令殺,卻有著天差地別的意義。
此地戰斗吸引無數圍觀者,今日發生之事,也必然將在開元堡中流傳。
恐怕所流傳的版本,不是他二人如何兇猛,將高攬滅殺,而是他們淪為周元的狗,替主人將高攬殺了。
“堡主之命,我等自當聽從!”
心中雖有萬千不愿,卻依舊不得不硬著頭皮,應下這命令。
畢竟如今的周元,已然是開元堡堡主,權勢大過他們。
而在人族法紀中,最為忌諱以下犯上,若他們今日不從,恐怕也將難逃制裁。
“周元,你個狗雜種,老子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見李文峰二人殺氣騰騰的走上前來,高攬知曉自己在劫難逃了。
若他全盛之時,或有逃生之機,可惜此刻的他,早已身負重傷,根本逃脫不得。
死亡來臨,高攬如猛獸般咆哮,目眥欲裂,兇狠的瞪著周元,恨不得生生將其撕碎了。
“做鬼?高兄未免太過于奢望了!”周元冷笑一聲,隨即沖著李文峰二人喝道:“送高兄上路,讓他魂魄飄散于這天地間吧。”
轟!
一聲轟然炸響,好似山崩地裂一般,眼前真空動蕩不定,卷起滔滔氣浪。
高攬被兩人直接轟殺,身軀化為齏粉,就連魂魄,亦被滅殺的干干凈凈。
“哼!”
周元冷哼一聲,撿起那桿金槍,眉宇間充滿得意之色,身影遁向統領府的地牢中而去。
李文峰與潘斌二人也有些無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嘆息一聲,便也運轉身法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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