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軍陣前,于穆催馬升空,一舉河滎尸體,大喝道:“東冥將士聽著,你們的將軍已被誅殺,如今我于穆將順代其位,有不服者可前來一戰。”
于穆之威,一軍皆驚,哪里還有斗志。
東冥將士一看主將已死,立即紛紛放棄抵抗,讓出了石嶺通道,至此東冥之域已盡歸于穆所有。
冥河深淵大營,于穆、葉雨并肩而坐,維尼等重要將領,分列兩旁。
葉雨最先開口道“嘎達將軍,如今雖順利奪下冥河深淵,但卻丟了西冥嶺,現在該如何行事?”
于穆微一思索,便傳令道:“馬上起兵,揮師西冥嶺。”
“啊!為什么這么急?這些降軍還沒來得及整編訓練呀。”維尼不由提醒道。
一旁葉雨也道:“敵軍正在趕來,我們何不以逸待勞,等他們上門。為何有險不守,反而勞師遠征?”
于穆卻搖搖頭道:“正是因為此地之險,他們定然不會前來送死。所以他們一旦得知此處失守的消息,必定急急返回,我們按兵不動,豈不正給了他們布防的機會?”
葉雨不由又道:“雖然如今我們吞并了河滎之勢,兵力上已與那南北聯軍不相上下。可是敵占地利,你覺得以我們目前狀況,能夠攻得下西冥嶺?”
于穆卻堅持道:“所以才要即刻出兵。如今時不我待,必須趁其立足未穩,奪回西冥嶺。”
眾人了不知于穆為何如此焦急,敵人立足未穩,自己也是剛剛才打下這冥河深淵,情況還不是一樣?
不過于穆做為一方統帥,既然已經拿定主意,眾人也再無法反對。
拿下冥河深淵,降服河滎余部,于穆所部已擁兵一百五十余萬眾,與葉雨兵力持平。不過論起戰力上來說,那就根本沒法比了。
于穆大部分是精銳之師,可以一敵二。葉雨所部,卻是一群烏合之眾,相較之下,如同云泥。可不論怎么說,兩人加起來也集結三百余萬大軍,足可與另外兩只勢力抗衡。
留下篤萬率一萬人馬,駐守冥河深淵,大軍盡起,浩浩蕩蕩殺往西冥嶺。
果然如于穆預料一樣,大軍行至半途,已傳來消息。南北聯軍在得知冥河深淵失守之后,便立即掉頭,退回西冥嶺。
于穆算了算時間,對葉雨維尼二人道:“你二人先率大軍前往西冥嶺,到達之后,務必指揮大軍,一刻不停的全力發動進攻。”
維尼大奇,不由問道:“那將軍你呢?”
“這你就別問了,到時自然知曉。”于穆留下一絲神秘的意味,只帶了魅媒一人,匆匆而去。
二人連日狂奔,一路疾馳,來到西冥嶺前。
西冥嶺,南北聯軍剛剛返回,正在布防備戰。
于穆并未多做停留,觀察了一番,便立即催馬,從一偏僻之地,繞過了西冥嶺,向后方而去。
急行十多日,已來到松善領地。
“你果然是在打這支隊伍的主意。”葫蘆中傳來烏智幽幽的聲音。
于穆冷笑一聲“哼!當初他們策反松善,欲在我身后埋下了一枚釘子。卻沒想到,這枚釘子有一天會變成我之利器,反從他們身后捅一刀吧!”
“哈哈”烏智點頭笑道“不錯!你如此陰險狡詐的行為,頗有我當年之風范。他們想讓松善這支隊伍在身后牽制于你,卻不知反倒是給自己留下了禍患。”
“什么人,竟敢闖我燕山重地。”二人說話間,已然出現在松善的老巢之前。
于穆現在根本不需隱匿行藏,他如今具有的實力,已經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來找松善算賬。
當初于穆已具出竅修為,西冥仍能在萬軍之中,將于穆逼入絕境。更何況,如今于穆已具西冥實力,松善卻與當初的他,差的千萬里。
斬殺他這樣的小人物,簡直是手到擒來之事!
“是將將軍!屬屬下見過將軍。”巡山頭領一看是于穆,嚇的頓時拜服于地。
不管怎么說,于穆也曾是他們的統帥。而且背叛只是松善等高層做出的選擇,并不代表整個隊伍。
對于這些小嘍啰來說,像于穆這一層次的人物,都是一樣的存在。無論是東南西北,哪一方鬼將前來,都是他們無法抗拒的意志。
于穆冷聲問道“松善可在?”
“回將軍,正在山寨之內。容我前去通報,以便迎接將軍。”
于穆冷哼一聲道“不必了,我親自去會他。”
于穆散發出的殺氣,令那巡山首領更加是噤若寒蟬。
于穆催動烏騅,緩緩前行,沿路叛將皆盡拜服于地,大呼將軍之名。
混亂嘈雜,驚動山寨,也驚動了松善本人。
一聽于穆親自前來,松善已嚇的半死。
在他認為,于穆雖奪得鬼將之位,但其終究是與其他鬼將實力相較,差距巨大。既然其他幾方勢力決定要滅他,那他必不會存在久遠。
也是這個想法,讓他背叛了于穆。
可如今于穆不僅沒死,卻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這讓他如何不驚?
作為一方鬼將,于穆雖可能不如河滎等人厲害,但是滅他,卻是富富有余。最要命的是,于穆擁有踏天烏騅,所以他連逃跑的機會都不存在。
但是,松善自然也不肯束手待斃,于是聚集了數十名親信頭領,一起迎出帳外。
“小的松善,見過西冥鬼將于穆將軍。”松善心中雖慌,表面卻故作鎮定。
于穆一見松善,卻是微微一怔。
數月不見,這叛徒竟然已經晉級出竅。也不知是吞噬了班度鬼靈所致,還是河滎拉攏他時,許給他了什么好處。
于穆回過心神,冷冷一笑道“西冥之位,我已讓于一故人。你那新主子河滎已被我斬殺,如今我已奪得東冥之位。現在你要稱我為東冥鬼將,所以你還屬我手下之兵。”
“啊!河滎將軍已死!被你親手所殺?這怎么可能?”松善聞言魂飛魄散,心中唯一一絲希望也已破滅。
“哼!可不可能,到了地府,你親自問他便知。”于穆不愿再與他啰嗦。
“等等”看著于穆揚起的鏈子錘,松善戰戰兢兢道“小的有眼無珠,妄信讒言,做出背叛將軍之事。幸虧老天有眼,讓小的又重回將軍麾下。
小的該死,但求將軍饒小的一命,小的愿執馬墜蹬,誓死為將軍效命。”
于穆冷冷一笑“背叛我情有可原,但你不該殺死班度,所以你必須死。”
班度是最早和于穆在一起的戰友,他的仇于穆必報。
死字出口,松善已知無法善了。
所謂狗急了跳墻,兔子急了咬人,松善也不是善茬,事關生死,自然要拼死一搏。
“我跟你拼了”他隨即發出一聲不甘怒吼。
誰知還沒得他把話說完,那鏈子錘在數十米之外,卻突然而至。錘頭鬼首,張開幽幽大口,一口便將松善頭顱咬住,含入口中。
緊接著,口中幽光閃動,松善已然失去生息。
僅一招!松善毫無還手之力,已被于穆吸去了靈識。
“魅媒,冥仗。”
“好!”魅媒聞言,急忙祭出冥靈法杖。
于穆手腕一抖,錘頭返回,張口噴出一口鬼靈,被冥仗盡收。
“吸靈,沖竅!”于穆有一聲斷喝。
魅媒立即依言,雙手持仗,將仗內靈氣吸入體內。
靈氣入體,魅媒突生巨變。
只見她額頭之上,驟生一竅,周邊龐大鬼靈,瘋狂涌入竅穴之內。濃霧般稠密的暗靈,縈繞周身,一身死祭法袍,幻化形成。
魅媒雙目中紅芒漸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幽藍。
這冥仗具有提升靈氣品質之能,加上松善一名出竅期全部鬼靈修為,立即使魅媒沖竅成功,晉級為一名鬼祭。
松善十幾名親信,頓時變的目瞪口呆,如若泥塑石雕一般。
于穆將軍,他他已成長如斯!這明顯已具備和其他鬼將爭雄的能力,短短數月,他怎會有如此巨大的變化!
看來松善死的還真不冤,有這樣一位強大的首領,卻去投靠別人,腦殼真是進水了。
這是什么冥器,怎會具有如此特效!將軍為何不自己使用,卻賞賜給了手下之人?而且連一出竅期修為的鬼靈,也一并送給了她,她是將軍的什么人?
她不是那個干布軍中的監軍嗎?卻為何會受到如此特殊對待?只因她有平叛之功嗎?那也就是說,跟著這位將軍混,比其他將軍還強。有這樣英明的首領,他還背叛?松善真是死有余辜!
眾人各自心中都有所觸,不過可歸納為兩點。
一,于穆實力,絕對強大,足可稱霸一方。二,于穆對手下之人,非常只好,絕非其他鬼將可比。
綜上所述,松善確實死有余辜。
于是不等于穆相詢,便一個個表示效忠,皆愿俯首稱臣,重歸于穆麾下。
于穆掃了一眼眾人道“好!我再信你們一次,如果再敢背叛,我必讓爾等受盡陰火熬煉而死。哼!”
“屬下不敢,誓死效忠將軍!”眾將紛紛表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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