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冰的嗓音條件沒的說,《逝去的愛》、《你一定要是個孩子》掌握的非常快,情感把握的也很準確。
《你的眼神》接受的速度稍微慢了點,不過進展不錯。
但是到了《我是一只小小鳥》這首歌,楚冰的表現(xiàn)簡直可以用災難形容。
一首對社會冷漠的控訴、吶喊之歌,傾訴的是面對現(xiàn)實重壓下的無奈和卑微,活生生唱出了藍調(diào)味兒是什么鬼?
拜托,這是搖滾噯!
很奇怪,從沒談過戀愛的楚冰可以將《失去的愛》里復雜的情感細膩準確的傳達出來,卻對本該感同身受的《我是一只小小鳥》無所適從。
大半天的時間里,蘇城逐字逐句,一個小節(jié)、一個小節(jié)反復的演示、講解,結(jié)果楚冰的表現(xiàn)不進反退,倒是早晨錄的小樣兒效果最好......
到后來楚冰都快哭了,她比蘇城還急呢,可越急出來的效果越糟糕。
蘇城也相當無奈啊,不是嗓音的問題,不是技巧的問題,可味兒就是不對,缺少那股子觸動人心,引發(fā)共鳴的力量。
要知道這可曾經(jīng)是一代人的“時代之歌”啊!
接到徐媛媛電話的時候,他正苦苦思索著問題究竟出在哪兒。
示意楚冰休息一會兒,蘇城自覺的在充當椅子的紙箱上坐下,把沙發(fā)留給了楚冰。
小小已經(jīng)睡了——一首催人奮進的搖滾曲目愣是給楚冰唱成了強力催眠曲。
“請問您怎么稱呼?您是這四首歌的作者嗎?您擁有詞曲版權(quán)嗎?您現(xiàn)在手里有歌曲的完整版本嗎?歌手是您負責協(xié)調(diào)還是由我們自己聯(lián)系?我的時間有限,咱們盡量簡明扼要吧!”
本就頭昏腦漲的蘇城被徐媛媛一連串沖鋒槍似語速極快的問題扎的腦袋抽疼,揉按著太陽穴,苦笑道:“徐女士,如果您趕時間的話,我們可以換個時段再通話,我這邊隨時恭候您的來電。”
徐媛媛有點居高臨下的意思,蘇城倒也沒在意,大明星的經(jīng)紀人嘛。
蘇城的心態(tài)很好——自己現(xiàn)在只是個一窮二白的無名之輩,憑什么讓當紅影星的經(jīng)紀人對自己客客氣氣?
不過他還真小瞧了徐媛媛,一個女人,帶著邢蕾一路殺到華語影壇頂級女星行列,眼皮子怎么可能那么淺?
早年里為了給邢蕾爭取個試鏡的機會,死磨硬泡、伏低做小簡直是家常便飯。
之所以上來就擺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勢,其實只是一種談判的手段而已:在氣勢上壓住對方,讓對方不敢隨隨便便提出些亂七八糟的條件。
放在平時,蘇城未必想不透這一層,可他現(xiàn)在真有點身心俱疲的感覺,實在懶得動腦。
挺簡單的一件事,能合作,互惠互利,不能合作......那我就硬湊上去蹭熱度唄。
蘇城不卑不亢的回出乎了徐媛媛的預料,她為了給蘇城增加壓力,特意強調(diào)自己時間有限,結(jié)果被人家客客氣氣的給堵了回來:我不著急,你什么時候有空咱們再聊。
隔著1000多公里,蘇城自然看不見徐媛媛吃癟的樣子,可是合徐媛媛面對面的邢蕾看的一清二楚,很不厚道的捂著嘴笑了。
徐媛媛沒好氣的瞪了幸災樂禍的邢蕾一眼,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和:“我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非常忙,就現(xiàn)在談吧!”
她已經(jīng)意識到這個只聞其聲的對手不簡單,重視程度直線上升。
“好啊!”蘇城笑了笑,輕輕敲打針扎似的額角,“我先回答你提出的幾個問題好了,我姓蘇,我叫蘇城。”
情緒低落的楚冰猶豫了一下,默默的轉(zhuǎn)身朝向背對自己的蘇城......
蘇城?徐媛媛和邢蕾對視,都搖了搖頭,表示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徐媛媛問道:“蘇先生,您的筆名是?”
“筆名?我沒有筆名,就用真名好了。”
蘇城正說話間,一雙柔軟微涼的手,輕輕貼在了他的兩鬢,不輕不重的按壓起來。
蘇城的發(fā)質(zhì)有點硬,短發(fā)像是軟軟的針,扎的楚冰手心兒癢癢的,像是一直癢到了心里,蘇城沒有腦后視物的超能力,所以他看不到此時的楚冰臉紅的像熟透的蘋果。
“沒有筆名?”徐媛媛表情古怪的問:“那您以前發(fā)表的作品都署的真名?”
徐媛媛第一個想法就是,這個謊言也太拙劣了吧?
邢蕾同樣覺得不可思議,她和徐媛媛還不一樣,徐媛媛是因為工作的原因,與音樂界有交集,她對歌壇的關注完全出于對音樂的熱愛,平時最大的愛好就聽歌。
普通人注視的焦點都是歌手,邢蕾卻更關注詞曲作者,她很清楚誰才是一首歌的靈魂。
如果把歌手比作賽車手,詞曲作者就是車輛制造者。
一個普通的歌手,能憑借一首好歌走紅,但是一個好的歌手無論如何也做不到把一首爛歌唱成經(jīng)典。
不夸張的說,華語歌壇有一定水平的詞曲家就沒有她不知道的。
邢蕾很確定,這些名字里絕對不包括“蘇城”。
“以前?哦,這是我第一次寫歌......”蘇城沒隱藏自己的小白身份,終究還是要用歌曲的質(zhì)量說話。
當然新手和成手之間的價格肯定不同,好在他沒想過賣歌。
徐媛媛和邢蕾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的震驚和懷疑,第一次寫歌?絕不可能!
徐媛媛對蘇城的說法直接嗤之以鼻。
絕大部分從事創(chuàng)作的從業(yè)者,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識的,第一次必然是從模仿開始,可是當下的歌壇里,根本找不出類似的歌曲,可以說蘇城的四首歌是開創(chuàng)性的,而且完成度和成熟度都很高。
邢蕾倒是從專業(yè)角度出發(fā)分析得到的結(jié)論是,如果蘇城不是說謊,那么他就是個天才!
楚冰按摩的手法很老道,力道拿捏的恰到好處,蘇城整個人放松下來,忍不住發(fā)出一聲舒爽至極的輕哼,習慣的向后靠去,當后腦感受到溫熱柔軟的觸覺時,他的心里猛的一激靈,同時他頭部按摩的手也觸電般的僵住......
徐媛媛手里電話正開著免提呢,突兀的傳出一聲讓人浮想聯(lián)翩的呻吟,徐媛媛正是四十如虎的年紀,心頭頓時一跳,飛快的瞥了眼邢蕾,見她還沉浸在震驚之中茫然無覺,偷偷松了口氣。
氣氛有些曖昧,有些尷尬。
蘇城盡量讓自己離開楚冰胸口的動作顯得自然,輕咳一聲,頭也不回的道:“那個,你幫我把譜子拿過來......”
房間里只有他和楚冰,后者默默的站起身,走到窗邊,背對著蘇城站了一會兒才轉(zhuǎn)回身,白皙的臉蛋兒上潮紅未消,眼簾低垂著,讓蘇城看不透她的情緒。
蘇城有點忐忑,想要道歉又擔心會令楚冰更尷尬,這時聽筒里傳來徐媛媛的聲音:“蘇先生,您如果不方便,我們可以稍后再聯(lián)系。”
蘇城接過譜子,放在了腿上以遮掩某種羞恥的反應,暗自感嘆年輕的身體就是敏感呀......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徐媛媛的語氣聽上去有些怪異。
稍后?太看不起人了!蘇城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男孩,自然聽出對方意有所指,不過他沒有隔著電話開車的癖好,只當沒聽見。
“徐女士,我發(fā)過去的四首歌擁有完整的版權(quán),不存在任何糾紛,這一點請您和邢蕾小姐放心!”
“那么演唱者......”
“演唱者必須由我指定,這一點是合作的基礎!”
蘇城的聲音平淡卻堅定。
安靜的坐在沙發(fā)上的楚冰抬頭望向蘇城,從這個角度看去,略顯消瘦的臉頰的線條分明,鼻梁挺直,劍眉斜飛,緊抿的雙唇讓楚冰的心跳沒來由的加快。
楚冰的反應就算再遲鈍,這時也意識到了來電話的是誰、因為什么事,當蘇城說出演唱者必須由他指定,不能改變的時候,楚冰望向蘇城的眼神溫柔得幾乎要溢出水來。
“蘇先生可能是誤會了,我想首先確認您指定的歌手是不是演唱小樣兒的女士?”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徐媛媛笑了起來:“邢蕾小姐和我都非常欣賞那位歌手的嗓音和對歌曲的演繹,我們沒有更換歌手的想法......方便透露她的名字嗎?”
蘇城扭頭,笑著對楚冰做了個OK的手勢,楚冰一下子捂住了嘴,她很清楚這意味這什么,只要合作成功,她的歌聲將會出現(xiàn)在大熒幕上!
“暫時還不方便。”蘇城說。
徐媛媛也沒再提,反正達成合作之后自然會得到答案,不差這一時半會兒。
雙方談到了這個程度,剩下的只有價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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