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自己死期將至,柳山君握手的刀又緊了緊,既然逃不走,那就拼他個魚死網破!
“前輩,算了吧,這是我們家族自己的事情,就交由我自己處理吧!”方清由一步一步走到老人前面,然后深深行了一個禮。
“方家主如此大禮,老夫可是受不起啊,快起來快起來!”嘴上雖是這么說著,老人卻沒有半點要去扶方清由的意思,不過卻在最后加了一句道:“既然方家主說了,那老夫就饒你一命!”說著老人就緩慢朝門外走去,每行一步,便在地上青石小徑上留下一只半寸深的腳印。
“方家主,咱們這次算是合作愉快,下次有事你就知會老夫一聲,這天下,除了那幾顆高高在上的人頭,其他的,無論是誰,老夫都可以將他的人頭取給你,不過價錢嘛……”說道這里,便沒了任何話語。
緊握刀柄的手終于松開,柳山君有些失神,不曾想那個一向懦弱的二少爺現在竟然有這般手腕了?那句我們家族自己的事情也讓柳山君有些心酸,難得二少爺還將他當成方家自己的人,這似乎要比京城那個成天勾心斗角,只想成為人上人的丞相大人更要打動他的心。
“柳叔,我知道這件事并不是你的主意,而且你沒取到我的人頭,想來京城那邊你怕是交不了差了,就這么貿然回去,怕是項上人頭也是不保,不如你就留在扈城吧!即便那個人在京城勢力再大,但在我們扈城這些千年門閥世家面前怕也奈何不得,便是京城里面高坐龍椅的那位想要動搖我們的根基怕也是非常困難的!”方清由侃侃而談,把本就搖擺不定的柳山君朝著自己這個方向推,他這是要向京城那邊宣戰!
柳山君沉默了好一陣,才最終做下決定,道:“不是我不肯留下,只是我若是留下,丞相那邊必然震怒,到那個時候,來的人怕不會像以前那么簡單了!”
“這個柳叔就不用擔心了,你以為我方家能成為千年門閥世家并且在扈城一枝獨秀,便是那個陳家都只能屈居之下,真的就只是靠明面上這點實力嗎?”方清由輕松說道,倒是讓猶豫不決的柳山君有些驚訝了。
“你是指方家背后還有別的勢力?”
方清由沉默不語,只是別有深意的笑,柳山君自然明白怎么回事,這些家族秘辛,怕是在方家也沒幾個人知道,更別提方清由會告訴他一個外人,或許,剛才要殺他的那個人便是方家背后潛藏的實力之一。
柳山君有些恍然,待到回過神來時才猛然察覺,這個二少爺的心機似乎很重啊!
不過,二少爺說得沒錯,依照丞相大人的性格,他這次回去斷然不會有半點生路,雖說他也講求忠孝節義,卻不是迂腐之人,既然如此判斷,他便點頭說道:“既然二少爺肯收留柳某,要是柳某再有所推辭,豈不顯得溜某人不識抬舉了!只是京城那邊柳某無論如何也要有個交代,不然柳某這一生恐怕都會活不安寧啊!”
“柳叔能留下實在太好了,至于京城那邊您就放心,小侄會為你辦妥一切!”方清由露出足以以假亂真的笑容。
“那就勞煩二少爺了,哦不,是家主!”柳山君似乎也開始見風使舵起來。
方家大大小小都為方清由那廣闊的胸襟折服,對這個他們并不太贊同的方家家主開始死心塌地起來,只有方家少數的幾個老人才猛然發現這個年輕的家主心機深沉,籠絡人心方面的才能甚至比他們還要墻上許多,不過這又如何呢?這樣能將方家帶向前所未有的輝煌,他們覺得方家人誰來當這個家主都不重要,因為他們是方家人!
……
沉悶的地牢,倒著兩具無頭尸體,不久前還在方家耀武揚威的老人又坐了回來,面對著兩具尸身一臉淡然的喝酒吃花生,他似乎永遠都不會喝醉一樣,一口又一口的灌下扈城最烈的烈酒樓陽春,直到那個年輕人再進地牢的時候才停下來。
年輕人看到牢中的尸體,有些厭惡,卻恭敬問道:“師父為什么不處理掉兩具沒用的尸體?”
老人略微抬頭,道:“你看我這老胳膊老腿,連走路都有些困難,哪里來的力氣搬走這么沉兩件東西呢?”
年輕人皺眉,隨即從懷里逃出一個瓶子走到兩具尸體前面蹲下,將瓶中東西倒到上面,又用衣袖掩住鼻子。
尸體上青煙冒出,一股濃厚的腥臭味散發,即便是老人那種不拘小節的人都皺起眉頭,道了句真臭!然后佝僂著身體從這里離開。
而那個年輕人知道兩具尸體化為血水之后才慢慢離開,他不想留下任何把柄落人口實。
走出地牢,那個老人靜靜矗立等候,直到方清由與他并肩,才又一次囑咐道:“你萬不可忘了與陛下之間的承諾!”
方清由心中厭惡,只要老人在,他便會提醒自己,難怪江湖上的人都說老人就是皇帝坐下的一條狗,應該說是比狗還要忠誠!
心中雖是厭惡,但他卻依舊點頭虛心道:“徒兒絕對不會忘記陛下的識人之恩!”
“如此甚好!”
兩人又是沉默,最后還是老人開口問道:“既然方家家主之位已經奪取,那你是不是應該進行下一步動作了?接下來你準備怎么做?”
“接下來,徒兒準備進京一趟!”方清由雙眼放出狠辣的光輝說道,他要去那個一直看不起他的京城掀起一方波瀾,了卻心頭怨氣。
老人輕笑,道:“看來你是準備好同族相殘了?”
方清由不置可否。
“如此說來,我也就沒有必要呆在你身邊徒增別人懷疑,也是時候回去了!”老人嘆息一聲之后淡淡說道,方清由并未挽留,他本就不喜老人跟在他身邊,老人離開更能讓他如魚得水!
如此兩師徒朝著各自的方向離開。
……
小路獨徑,三人獨行,秦長生本來打算是走陸路去南越的,不過因為傷勢他放棄了這個打算,準備先坐船到襄陽,然后在由陸路到南越,只可惜途中除了差錯,他們不得不在離襄陽百里之遙的小蘭村上岸。
雖說這小蘭村離襄陽不過百里,卻也顯得異常蕭條,便是一眼望去除了十余家農舍就只有村頭一個客棧看起來要高上許多,在這偏僻之地開上這么一家客棧,還能賺到錢?
不過對秦長生這樣的獨客來說也算得上是一個好消息。
三人進了這件客棧,老板娘窈窕生姿,俊俏得讓覃素心這個美人都有些嫉妒,尤其是走路時的搖曳,便是讓萬秋風這樣的君子也難把持,一雙勾魂奪魄的眼睛,迷倒了客棧里那少有的客人。
反觀那掌柜,便有些將死不死的感覺,面白如病入膏肓,那只拿筆的手都在顫抖,真怕是一個不小心就要死掉。
“三位客官可是要住店?”一個高大的小二掃視秦長生三人,眼神卻在覃素心身上多停留了片刻,覃素心有些不喜,“不住店來你這里做什么!”
店小二點頭哈腰,朝里喊了聲,“住店,三位!”
掌柜的一陣咳嗽,算是回答,店小二也是殷情,本來小店人就不多,也算清閑,老板娘和掌柜的也都有各自的事情,他便將秦長生三人帶到客房,順便得了秦長生的打賞,倒也是有些歡喜。
出了房間,那個點頭哈腰的店小二頓時眼神頓時變得凌厲,下了樓徑直朝后堂走去,老板娘和掌柜的也都各自放下手頭活計,進了后堂。
“怎么樣?”最先開口的是老板娘,聲音依舊是嬌滴滴,不過卻多了些蛇蝎的意味。
“是頭肥羊!”店小二回答。
“外頭那幾個怎么辦?”掌柜的問道,老板娘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店小二和掌柜的早有默契,轉身出了門。
店小二手上端著幾壺酒。高聲說道:“今天老板娘為感謝各位客官的惠顧,特送每座本店小爛酒一壺!”隨后他又補充一句道:“不收錢的哦!”
剩下的自然是一片叫好的聲音,不過既然送了酒,這些人雖不是什么大富之家,卻也不是窮得連碟菜都吃不起的窮人,大都嚷嚷著讓人添了幾樣小菜下酒。
秦長生站在二樓看著下面,萬秋風說道:“想不到這老板娘倒是挺會做生意!”
秦長生輕笑,沒有回答,轉身又進了房間。萬秋風自然也就跟著。
店小二送完酒,眼神冰冷的望了一眼剛才秦長生站著的地方,隨即又開始應酬這群在他看來色鬼投胎的人,不過用不了多久,這些人就真的要變鬼了!
這些人暢快的喝著,大廳里一片喧鬧,直到有第一個人倒在桌子上,緊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有人已經發現不對,可惜一切都已經晚了,只有店小二冷冷站在當中,口中輕道一路走好!
瞬間便有十多個人出來,將那些七竅流血的人統統搬走,緊接著就是有人快速出來將這里收拾干凈,一切有變得平靜起來。
店小二望向二樓,接下來,就是那幾只肥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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