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一大群精壯的黝黑體育生,不僅僅是賤貓,還有他帶來的人都有些心虛了!
畢竟附中學生的威猛程度,可是在市區的學校當中出了名的。
在不是深仇大恨的前提下,就連一些社會上的不良社團,也是不敢輕易招惹附中學生的,尤其是最出名的附中體育生!
誰不知道這幫半大小子一個賽一個的心狠手黑,最見鬼的是還特別團結!
高中三年,別說是自己學校的了,就算是其他學校的,被附中的人弄到只能轉學去外地的倒霉蛋也不止一個兩個……
今天要不是已經計劃好一切了,賤貓也沒膽子帶人來堵許樂!
可是半路殺出來的劉澍,打亂了他的所有計劃。
賤貓現在很苦惱,這么多人看著呢,要是慫了,面子可就丟大了。
出來混,不就是混個面子嗎?
可是,真干?
他沒那個魄力!
怎么辦?
硬著頭皮上嗎?
就在賤貓忐忑不已的時候,遠處傳來了警笛聲……
“艸~算你們運氣好!”賤貓如獲大赦的占了一句口舌之快,揮手就要帶人走。
哪知道許樂沖出了人群,飛起一腳就踹到了他的后腰上,給他踹了個狗吃屎!
“這一腳是教育你,以后做人別這么囂張!”許樂哼道,唯恐天下不亂。
他才不管是不是有警笛聲呢!
還是劉澍上前拉了他一把,同時惡狠狠的盯著賤貓……
賤貓恨恨的啐了一口,也不敢再說話了,爬起身來在后面的噓聲中快步離開。
***
看著他灰溜溜的跑了,許樂對劉澍大笑道:“大劉,真尼瑪的爽啊!這王八蛋,還跟我搶吳欣……”
劉澍現在卻顧不上他了,連忙朝人群揮手喊道:“大家快散了快散了,別惹麻煩!”
要不說是體育生呢,有一個算一個,溜得比兔子還快。
電動門正在緩緩打開,有幾個練跨欄的等不及,直接從電動門上面跨了過去。
劉澍看著人群已經散去了,這才安下心來,同時也有些感慨:“熱血青春,這就算是個結局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其實許多人跟他都是同樣的想法。
今天就是高中畢業的日子了,曾經那么多個日日夜夜一起在煤渣地上摸爬滾打流血不流淚的兄弟們吶,就要從此別過了,任誰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
所以朱星喊人才會那么的順利,幾乎只是敲了敲寢室的門,一揮手就把人喊出來了,連解釋都不需要!
因為這些少年們都是剛剛長大,還不太了解心里那苦澀的滋味叫做“今日一別,不知何日再相見”。
他們只是想要尋個事情發泄一下堵塞的情緒罷了。
就像是高考結束之后,教學樓外漫天飛舞的“雪花”一樣……
大家都只想著發泄了,卻不知道,這已經是青春的葬禮了!
***
***
警車徑直開到了學校門口,下來兩個民警四下張望了一下,隨后又進了門衛室詢問了情況,得知沒動起手來之后,暗罵了一聲訕訕離開了。
路邊的冷飲攤上,劉澍看著警車駛離,輕笑了一聲。
許樂有些狐疑問道:“大劉,是你報的警?”
“不是他,是我。”朱星道:“不過是他交代的。”
聞言,許樂皺了皺眉頭:“大劉,你今天怎么一直怪怪的?”
朱星也看著劉澍,同樣是疑問的目光。
按照他們“混”的說法,這種事情只能靠自己的力量找回場子,報警算怎么回事?認慫嗎?
而且按照他們對劉澍的印象,在那種情況下,劉澍從來都是沖得最兇最猛的急先鋒啊!
“以防萬一罷了。”劉澍強行解釋了一句就不再多言了,也沒說以防萬一什么。
不過許樂也是心大的人,很快就把這個問題拋到了腦后。
只見他“噸噸噸噸噸”干掉了冰鎮綠豆湯之后,嚼著嘴里的冰渣對劉澍道:“不管怎么說,今天多虧你了。我要是一個人的話,就算拼死拉個墊背的,自己也肯定慘了!”
“兄弟,謝了!”
劉澍心道何止是慘了,一年的苦窯真當是那么好蹲的?
但他嘴上卻道:“許大少,你這脾氣得改改啊!我們也就算了,你家里可是金山銀山等著你呢,惜命一點沒壞處!”
“切~”許樂毫不在意。在他現在的觀念里,還是兄弟情義占了絕對上風的。
劉澍也知道有些事情,沒有去經歷過就永遠都不會懂,便岔開話題道:“你覺得賤貓今天來堵你是為了什么?”
“還能為什么,為了吳欣唄!”許樂理所當然道:“他是吳欣的干哥哥,我一開始知道的時候,還想著跟他搞好關系呢,結果見第一面就直接干起來了。那天你不也在嗎?忘了……”
劉澍一愣,還真是忘了這一茬了。他們一伙人,堵人,被人堵那是常事。
常規操作是莫名其妙就沖出來一批人,接著就干起來了,誰能記得每次都是為了誰的事情?
“我要送你日不落的想念,寄出代表愛的明信片。我要送你日不落的愛戀,緊牽著心把世界走遍……”
許樂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起來應了幾聲,掛斷后道:“司機來了,走,直接去我家吧。”
“走唄~”劉澍拍了拍不知道為什么在怔怔出神的朱星,起身。
三人剛走出店鋪,不遠處有人喚道:“許樂!”
回頭一看,是陳嘯身邊跟著兄弟們一起出來了。
陳嘯上前皺眉問道:“剛才聽說你們跟職高的人干起來了?”
“哈哈哈~賤貓敢動我嗎?”許樂立刻牛逼烘烘起來:“被我賞了一腳就溜了。”
“那就好。”陳嘯點點頭,又問道:“聽說是大劉喊的體育生?”
劉澍點點頭:“我有個初中同學在職高,就那個餅干,你們都見過的。他跟我說的。”
三言兩語把事情解釋清楚之后,陳嘯罵道:“他妹的~賤貓這幫人,總有一天要好好修理他們!”
眾人立刻七嘴八舌的罵罵咧咧起來,但劉澍卻看了看陳嘯身后的人當中,有個小個子眼神飄忽,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
***
許樂家的司機開著那輛虎頭奔馳到了路邊,一番分配之后,許樂上了副駕駛,劉澍和朱星今天幫了他肯定也上車了,最后一個位置是陳嘯的,其他人就自己打車。
車子發動之后,許樂在前面笑道:“本來我爸說要是考上大學,就給我買輛奔馳大G的。結果現在說要用買奔馳的錢給我出國,給我郁悶得要死!”
“怎么?”劉澍笑道:“你還想開著大G去禍害那些燙著大波浪的小姐姐?”
許樂急了:“我跟你能一樣嗎?你都交多少個女朋友了?我對吳欣可是真心實意的。”
“真心實意?”劉澍搖頭道:“就怕你被人玩死都不知道!”
許樂頓時就惱了:“大劉,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少在我面前說吳欣的壞話。”
“我還懶得跟你說呢。”劉澍言罷,話鋒一轉:“不過我覺得,今天賤貓能來堵你,是我們這邊有人通風報信了。”
許樂還沒開口呢,陳嘯搶道:“大劉,你知道是誰?”
作為附中的“帶班”,如果真出了這種事,他的面子是掛不住的。
高三的這一群人,從高一入學的時候,各個學校分散成的小團體,到今天整合成一伙人,就可以看出來陳嘯可不僅僅是高中生的程度。
而且他能做“帶班”,也跟他認識社會上的一些團伙有直接關系。
所以這種事,相當于打他的臉了!
而且陳嘯跟許樂的關系非常的鐵,基本上是形影不離的。許樂被人堵了,他不可能坐視不理。
許樂這時也怒道:“我就說賤貓怎么能算得那么準,正好就我一個人出門的時候堵住我!”
“大劉,你快說是誰!我要廢了他!”
劉澍皺眉想著,一時之間倒也不好開口。這件事他上輩子只知道結果,卻不知道過程和其中的道道。
只不過……
“蛇皮是不是跟賤貓一樣,初中都是三中的?”劉澍就這么提了一句。
蛇皮就是他之前看見有些心神不寧的小個子,當時一群人都義憤填膺,只有他左顧右盼的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雖然就這么判斷蛇皮是賤貓的內應有些武斷了,不過劉澍有八成把握自己不會看錯。
畢竟身邊的人,再如何不簡單,都還只是剛剛成年不久的青澀少年,而演技的磨煉,是需要時間的。
更主要的是,當初吳欣之所以會出現在他們這伙人的視線中,就是蛇皮帶進來的。他跟吳欣最早相識,也肯定最早就認識賤貓……
***
虎頭奔馳載著幾人一路向北,直接開到了城北霧云山腳下的霧云莊園。
下了車之后,陳嘯忍不住“嘶”了一聲,嘆道:“許樂,尼瑪的,莊園級別墅啊!”
“嘿嘿~上個月才搬進來的,你們都沒來過,所以才想著帶你們來開開眼界!”許樂很是臭屁道,隨后又對司機問道:“我爸媽出去了吧?”
“老板和老板娘去外地了,要明天才回來。”司機很機智的應道。
許樂大笑:“哈哈哈~我爸媽很懂事嘛!今天說好了,誰都不準回家!”
這時陳嘯已經進了院門,對著院子里的一輛車子又是一陣嘖嘖稱奇!
許樂跟進去傲然道:“賓利!溧水市第一輛,剛提車沒幾天!沒想到我爸媽沒開走,晚上可以炫一下了……”
說著,他就跑進房子里去找鑰匙,最后找了一圈又跑了出來,沮喪道:“他們把鑰匙帶走了!”
劉澍有些忍俊不禁,看來在和兒子的長期斗爭中,許樂的父母已經徹底摸清楚了他的操性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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