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果果拿著化驗報告仔細端詳了許久，硬是看不懂什么意思，
“方川離，你這個HCG數值怎么這么高？”
報告上面偏高偏低的數值都給標明了，讓人一目了然，看著上面對比平常數值高的離譜的東西，江果果有些緊張起來。
特別是在看到方川離的面色完全變了樣以后。
“方川離，到底怎么了啊？好像剛才看醫生的神色，不是那么嚴重啊。”
方川離淡淡道：“沒什么，我懷孕了。”
“什……什么？”江果果拿著化驗單，半天不知道做出什么反應。
方川離看著江果果又是說了句：“我懷孕了。”
她的心里一時間也是六神無主，但方川離天生擅長粉飾太平，表面上看過去似乎是在說我今天吃了包子一樣淡然。
但她怎么可能淡然，這么大的事情。
如果是大學同學懷孕，這對那個懷孕的人來說大概是一件特別苦惱的事情吧。但是對于方川離來說，她早就畢業工作了，還嫁了人，名正言順，這種事情，對她來說應該是值得高興的吧。
雖然從她的表情里怎么都看不出高興的表情。
一時間，江果果也不知道是不是該道聲恭喜了。
“那個，方川離，這是好事……吧……”
方川離點點頭。
“那，我恭喜你啦？”
江果果覺得自己的這聲恭喜實在是世界上最詭異的一聲恭喜了，雖然得到了方川離的“好事”認可，可她怎么都做不出高興的表情去恭喜她。
“走吧果果。”
對于這個寶寶，方川離還需要時間考慮。
“方川離，你不需要跟你的丈夫說一下嗎？”
方川離怔了怔，嘴唇下壓道：“我剛給他發了離婚協議書。”
“啊？”
江果果大驚。
這是什么情況，剛鬧離婚就懷孕了？難怪方川離知道自己懷孕的時候表情那么怪異。
“方川離，你，你干嘛離婚啊，你不是說他對你很好，家里還很有錢，你還很愛他嗎？”
“果果，婚姻這種事情，不是那么簡單的。”
“那不然還能多復雜啊，不就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嗎，能有多復雜，愛就在一起，不愛就分開，不就這么簡單嗎？現在你還有了寶寶，這種事情不是開玩笑的啊。”
如果真的只是兩個人之間的事，那就好了。
方川離低著頭看手中的化驗單，恨不能把上面自己的名字改成其他人的名字，只求是拿錯了報告。
但事實就在眼前，她不能不接受。
江果果坐到了方川離的旁邊，似乎自己才是年長的那個，苦口婆心道：“方川離，你總是教我怎么做人，但這種東西通常都是當局者迷，你同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我就不信，除了生死的事情，還有什么是不能解決的呢？”
“果果，我現在很亂，需要單獨思考一下。”
她慌了，在江果果的面前從來都沒有說過這種頹廢的話，可想而知，她是真的慌了。
“方川離，你不會，不想要這個寶寶吧？”
江果果詫異，方川離自己是個醫生，她應當明白打胎對自己身體的傷害有多大。
可對于方川離來說，無論從哪個方面考慮，似乎都不應該留下這個孩子。
如果自己能活下來呢？
方川離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果果，你先回去，我先出去一趟。”
江果果不敢不管，但方川離的自主性太強，在她的面前，方川離做的事情從來都是說一不二，出門便打車去了火車站。
依舊是經歷了幾個小時的時間，才到達山頂，在她到來的時候，靈婆還是一如既往識別了她的身份。
“川離，你果然來了。”
“靈婆，我……”方川離開了口，卻不知道怎么說明自己的問題。
問自己能活下去嗎？可是這明明是已定的事實，但她就是突然有著想活下去的欲望，這種想法比之前所有時候都來得強烈。
“我知道你要問什么。”靈婆語重心長：“這個世界處處都存在著平衡，想要打破平衡，你必然要付出巨大的代價，你想給他解蠱，便是如此。”
“靈婆，我知道，是我貪心了。”
“你就快找到他了，今生的心愿，很快就能實現了，現在你又是為什么，突然有了別的愿望？”
“我肚子里有了個小生命。”
“這就是你的命數了。”
靈婆半瞇著眼睛，站起身來靠近方川離，手去觸摸著方川離的肚子，一時間，感慨萬千。
方川離心中十分緊張：“靈婆，可是有什么問題？”
“這孩子若出生，將來必是一生和順，平步青云，可惜跟自己的母親沒有什么緣分。”
一生和順？
“您的意思是，這個孩子可能生不出來嗎？”
“這自然是看你自己的意思。若你想活著，這個孩子便不能留，以命換命，用孩子的福氣換你的命，從此以后你便不能再有孩子，即使有了，也不會平安長大。”
原來靈婆口中的平衡，是這個意思。
用孩子的福氣，換命嗎？
不可能，她做不到。
在聽到靈婆說起這個孩子的福氣時候，方川離內心就已經有了決定。
既然一生和順，與母親無緣，又有什么關系。
“靈婆，我知道怎么做了。”
方川離拜別了靈婆，雖然自己依舊不可能活得長久，但心中卻十分明朗。
似乎一切都已經注定了，若他能出生，自己這輩子也算沒白來過一場。
只是蘇子玄到底在哪里，只剩下一年多的時間，她能找到他嗎？他也能像自己一樣，平白出血嗎？
方川離要留孩子，沒想到最開心的竟然是江果果。
她圍繞著方川離轉了兩圈，用手感受著方川離的肚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才是孩子的父親。
“方川離，你生的孩子，一定跟我一樣可愛。”
方川離笑道：“那千萬別，我還是希望他能乖一點。”
果然是方川離的性子。
“都說懷孕的時候天天看誰，孩子就會像誰，你現在天天看著我，可不得像我。不行，我還是晚點去準備高考了，不然你見不到我，孩子不像我怎么辦？”
“江果果，又不是你的孩子，像你做什么？”
江果果怎么會有這么奇怪的想法。
江果果撅著嘴：“因為你生的，肯定是個好孩子。對了，你給他起名了嗎？”
方川離簡直無語了：“才六周，那么著急干嘛。”
“備用著嘛。對了，他姓什么？”
對啊，他應該姓什么呢，自己都要跟年逸揚離婚了，便不能跟著他姓吧。
方川離仔細思考了一下，道：“他姓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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