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之際,林瑾玉才叫人送了回來,立時帶來滿屋子的酒氣。
沈靈筠皺眉,戳了戳林瑾玉白皙的面頰,卻沒有半點動靜,可沈靈煙卻玩上癮了,揉捏戳揉,十八般武藝俱上地作弄林瑾玉如玉的俊臉,早泛了嫣紅,玩得正起興時,卻見點漆般的眸子正戲謔地望著自己,沈靈煙訕訕地收回爪子,支支吾吾道:“你喝醉了,我在叫你呢。”
林瑾玉撐起身子笑道:“我沒醉。”
沈靈煙點點頭,“對,你沒醉,沒醉,只有醉了的人才會說你沒醉。”又捏著鼻子湊上去聞了一下,繼續肯定道:“你沒醉,可我聞著這酒味都醉了。”
林瑾玉含笑望著自說自話的沈靈煙,本想伸手攬入懷中,礙于滿身酒氣又放棄了。他確實沒醉,不過是往衣裳上倒了酒,否則那伙子人能放過他?眸子忽然閃過危險的光芒,尤其是跟著沈靈煙的那幾人,不要命的架勢。
“魚躍,備水,玲瓏,解酒湯可好了?再備了粥過來。”
一番洗漱之后,林瑾玉身上的酒味幾不可聞,沈靈煙滿意地點點頭,她可不愿跟一酒鬼住一屋,不然真是要熏醉了。
嚴嬤嬤到底跟了沈靈煙來將軍府,見收拾妥當之后,忙帶了幾個丫鬟下去,一時間,鬧哄哄的新房只剩沈靈煙與林瑾玉,氣息瞬間曖昧了起來。冷不丁的,沈靈煙想起昨兒許氏給她冊子,吹彈可破的面頰立時燒紅了。
林瑾玉眸光晶亮,望著如此嬌俏的沈靈煙,一時再按捺不住,長臂一撈將沈靈煙禁錮如懷中,雙唇欺下,擒住沈靈煙嫣紅的櫻桃小嘴,心里滿足地喟嘆了一聲,輾轉廝磨間體內的燥熱更盛。
沈靈煙愣了,她從不知小羊羔一樣的林瑾玉也有狼的屬性,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勾勾地瞪著近在咫尺的俊顏,只覺得雙唇酥酥麻麻的,陌生又歡喜。不待多想,修長的手便覆上了眼,叫她專心享受兩個人的盛宴。
正待二人漸入佳境時,屋外有了吵囔的動靜,林瑾玉輕皺了眉頭卻是不想理會,軟了身子的沈靈煙也無暇顧及,任由林瑾玉引導著。可奈何天不遂人愿,外頭的吵鬧聲愈發大了,還隱約又逼近的趨勢,林瑾玉惱了,安撫了沈靈煙兩句,黑沉著臉往屋外去。
嚴嬤嬤正聲色俱厲道:“表小姐請自重,將軍與夫人歇下了,有何事明日再說。”
康曼婷刁蠻道:“你個奴才也敢在我跟前大呼小叫?給我讓開,我要見表哥,我祖母生病了,必須要見表哥!”
嚴嬤嬤絲毫不讓,只一句話道:“表小姐請自重。”
“你個老不死的!”康曼婷伸手要推搡嚴嬤嬤,卻叫玲瓏扯住了,正待發火,卻是瞬間變了委屈臉,“表哥,祖母病了,我想與你說,可這些狗奴才不讓我進去……”
林瑾玉看了玲瓏一眼,玲瓏立時放手,康曼婷一喜,還以為林瑾玉是來為自己主持公道的,忙又要告狀,“表哥,就是這個老不死的,就是她一直擋著我還要打我。”瞧瞧,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爐火純青、
誰知林瑾玉看也沒看她一眼,冷聲吩咐道:“玲瓏,去尋了管家請大夫,林風,帶兩個人請表小姐回去,那兩人便留在那,沒我的允許不準表小姐踏出院子一步。”今日是特特放她出來觀禮的,誰知還不知悔改地要生幺蛾子?
“表哥,你怎么能這么對我?祖母病了啊,你怎么能不去看看?”
魚躍幾人盡皆冷笑,新婚夜將新郎官支走,也不知這家人在打什么主意,若是自家姑爺依言去了,外頭的人該怎么笑話自家小姐?小的拎不清就算了,連老的也來摻和,卻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林瑾玉正窩火,康曼婷又來這么一句,當即不留情面道:“我是看在外祖父的面上才不與你計較,我這將軍府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明日我會與外祖父說,盡早將你送回江南。”
紫煙略帶嘲諷地看了眼滿面扭曲的康曼婷,魚躍摻了嚴嬤嬤往院子里走,生怕嚴嬤嬤還氣著,又軟聲勸慰了幾句,天知道多少年沒人敢在嚴嬤嬤跟前這般放肆了。
沈靈煙好笑地看了眼黑沉著臉的林瑾玉,明知故問道:“打發走了?”
見著幸災樂禍的沈靈煙,林瑾玉心情愈發差了,頗為懊惱道:“她這般鬧騰你惱她?”
沈靈煙不以為意地告狀道:“惱,怎么不惱,今日頭一次見此就拿言語刻薄我,若換做旁的新嫁娘,早不知哭成什么樣了,不過晚上這一遭我還真沒想到,嘖,她家老太太也不要臉面了?”
林瑾玉目光沉沉,盤算著要盡早將這家人送回去,在自己的眼皮子下都敢這般挑釁,更遑論日后?他娶沈靈煙回來是要哄著供著的,可不是叫人作踐的。
“好啦,你也莫惱了,跳梁小丑而已。”
察覺柔軟的手正有一搭沒一搭地在自己的脊背上拍著,林瑾玉身子一僵,隨即體內的火蹭的蘇醒了,那還顧得及氣惱,一把將沈靈煙推翻在榻,欺身覆上,唇齒相依間大手也不安分,輕敲地解開沈靈煙早已松松垮垮的裘衣,略帶粗糙的指腹撩動著沈靈煙。
被攻城略地的沈靈煙終于忍不住低吟了一聲,卻在指腹的糾纏下顫動了身子,林瑾玉好似得了什么指令一般,攻城略地的速度愈發快了……
芙蓉帳暖,被翻紅浪,春宵一刻值千金。
可到底,沈靈煙與林瑾玉的洞房花燭夜到底是不能圓滿的,在兩人堪堪要蓋棉被純聊天時,外頭又有了動靜,可不是什么無關痛癢的打打鬧鬧,而是刀光劍影的喧囂,林瑾玉眸子幽深,緊摟著沈靈煙,輕聲道:“有我在,莫怕。”
渾身酸軟的沈靈煙根本談不上怕不怕,只窩在林瑾玉的懷里,凝神聽著外面的動靜,良久,喧囂逐漸褪去,應是大局已定,沈靈煙才問道:“你早知道今日有人會偷襲?”
林瑾玉搖頭,手指穿插在青絲里,沉聲道:“這段時日我都防范著,不過我想大抵也是今日。”春宵一度時最容易叫人忘形,可不是比較好殺?
不知為何,沈靈煙扭來扭去地換了姿勢,俏生生地望著林瑾玉,擔憂道:“可知來路?”
林瑾玉斂了眸色,將錦被扯了扯掩住沈靈煙的風光,勉力按壓下心里的躁動,才道:“多少摸了點門道,這伙人窺視我很久了……你莫要擔心,凡事有我在,他們傷不了你的。”
“你也莫要被傷了。”沈靈煙心疼地撫摸著的林瑾玉胸膛上的傷痕,橫七豎八,深的淺的寬的窄的,全是浴血的勛章,輕嘆了口氣,正要主動投懷送抱,冷不丁又叫林瑾玉壓住了,沈靈煙一驚,忙推搡著林瑾玉,“不成不成,今日不成了……”
“現在說這話,晚了……”
林瑾玉本是心疼沈靈煙,暫時按捺住了沖動,可誰知經那雙不安分的玉手一撩撥,到底是控制不住了,林瑾玉的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頗有選擇地在沈靈煙身上點火,溫熱的呼吸噴薄在無暇的脖頸,“我會小心的。”
“唔……”
“小姐,姑爺,你們可還好?”
憋屈的林瑾玉是真的惱了,可想到丫鬟們也是一片真心,強強忍下了,冷聲道:“無事。”隨即對上沈靈煙嬌媚又戲謔的眼,勾唇一笑,開始沖鋒陷陣。
走得慢的魚躍聽得一聲嬌媚的低吟,俏臉霎時紅得要滴血,羞澀又心酸,至于旁的心思,盡皆埋在心底了。
富麗堂皇的書房,富態的中年男子又發了一陣火,“你們這些廢物,籌劃了這般久,連林瑾玉的衣角都沒摸著還折損了那么多人,廢物,廢物!我養你們何用!”
領頭之人垂首道:“是屬下失責,只是那林瑾玉好似知曉我們的動作,提前埋下了不少人,這才……”
富態中年男子微瞇了眼,冷眼掃了跪伏的幾人,殺意涌動,半晌道:“找出那個叛徒,否則你們就一起死吧。”他如何不惱火,謀劃了這許久,本想借此機會取了林瑾玉的命,好報了不共戴天之仇,可卻鎩羽而歸!如今已經打草驚蛇,下回想在尋了機會可就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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