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方才柔然公主進宮請皇上為其賜婚。”
林瑾玉的眸光一凝,卻沒有動作,便聽暗衛又道:“不過皇上并未答應,只道滿朝文武百官,除去公子您,皆可賜婚,唯獨您不行。”
林瑾玉似是有所預料,斜昵了暗衛一眼,問道:“可有說為何?”
暗衛似是愉悅,聲音都輕快了幾分,“皇上說您家有悍……悍妻,他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自然不能為您賜婚,否則他的御書房怕是保不住了。”言罷偷偷抬眼去瞧林瑾玉,見其總算卸了冷清,暗自松了一口氣。
林瑾玉眼里閃過一絲了然,唇邊逐漸泛起笑意,忽而低頭,目光落在手里的黑皮冊子上,其間是沈靈煙為他能早日安定西南的出謀劃策,早先留在西南,后來林瑾玉又著人尋了回來,如今正睹物思人。
“不過皇上還說了,若是柔然公主能得公子您點頭,自然不成問題。”
林瑾玉不以為意地冷笑了一下,吩咐道:“去吧,你再回去仔細盯著,若有什么異樣速來稟報。”
至于秦蘇羽,林瑾玉對其半分印象也無,先前與沈靈煙所說,不過為了氣惱沈靈煙,如今當真如傳言一般無意招惹了秦蘇羽,竟還迫得秦蘇羽去請求賜婚,心中不免懊惱,可一想起沈靈煙早有籌謀,在皇帝出攔了一道,心里又舒坦了幾分,只不知沈靈煙如今在何處了,又在做什么……
林瑾玉正思念沈靈煙時,暗一鬼魅一般地出現了,也不在意林瑾玉眼神也不甩他一個,自顧自說道:“公子,夫人臨走前有言,囑咐屬下日夜跟著公子,若是有不長眼的女人膽敢肖想公子,手里的劍就不要藏著掖著了,不論后果,自有夫人擔著。”
林瑾玉側頭看了眼暗一,神情有喜有怒,自言自語了一句,“好你個沈靈煙,連我你都信不過了。”忽而轉了話鋒對暗一道:“你也是個忠心的,當初還是我將你給了夫人,嗯,不錯,十分忠心啊。”
暗一心頭一顫,拿捏不準林瑾玉的意思,可想著有沈靈煙撐腰,硬著頭皮道:“屬下自然是忠心的,否則夫人也不會將如此重任交給屬下了。公子,夫人還說了,要屬下每日在您面前念叨夫人,怕您忘了,對別的女人動了心思。”
林瑾玉輕笑一下,搖頭道:“也罷,你就每日與我說說吧。”昏迷這段時日,沈靈煙的作為他還不知曉,如今正好有機會,如何不好?可神色轉瞬又沉寂下來了,“一年……太長了。”
暗一忙接話道:“不長不長,夫人說了,只要公子記著一年后夫人是攜子歸來,一年也就不長了。”其實暗一心里也是沒底的,沈靈煙能否回來誰也不知道,一年兩年也就罷了,若是沈靈煙一輩子不回來,難道他要對著林瑾玉念叨一輩子嗎?可他想,沈靈煙一定會回來。
林瑾玉悵然,“攜不攜子有什么關系,只要她回來就好了。”
“將軍,俞大小姐求見。”
“請吧,去正廳,王叔,日后俞大小姐若來,不必稟報,直接帶進來就是了。”若這話叫嚴嬤嬤聽見了,怕是會驚掉下巴,先前林瑾玉可是叱令若是俞飛鴻前來就亂棍打出去,如今不過一月,斗轉星移,世殊時異。
暗一跟在沈靈煙身邊,自然知道俞飛鴻之于沈靈煙是不同的,王叔是個通透的,又知道青山寺上俞飛鴻全力以赴地救治林瑾玉,自然無甚異議,忙往外去了,林瑾玉亦是起身往正堂去了。
“林瑾玉!”雖說正在待嫁期間,俞飛鴻半點變化也無,風風火火的性子更甚往昔,其身后的婢女齊齊垂下頭權當自己是透明的,“煙兒才走幾日,你就迫不及待地招蜂引蝶了?我告訴你,只要我在一日,將軍府的大門別想踏進一個女人!”
在場的仆從盡皆目瞪口呆,連俞飛鴻的婢女也呆住了,愣愣地望著俞飛鴻,堂堂的驃騎大將軍她就這么給罵了,半分面子也沒留,還大言不慚地管上將軍府的家務事了,還能更離譜嗎?思索了一番,眾人齊齊看向林瑾玉,想著林瑾玉怕是要惱了吧?
不過林瑾玉的反應又叫眾人齊齊驚掉了下巴,林瑾玉只是輕笑一下,不答反問道:“俞大小姐莫非忘了自己也是女人?”半分怪責的意思也無。
“哼。”俞飛鴻毫不客氣地落座,挑眉望向林瑾玉,“難道你當我是個女人了?說說吧,那個柔然公主是怎么回事,還去求皇上賜婚了?”
林瑾玉對面而坐,飲了一口茶才道:“自我這吃了幾回閉門羹就去尋了皇上。”揮退眾人,看了眼俞飛鴻又道:“俞大小姐身在閨閣消息也靈通得很啊。”
俞飛鴻瞟了林瑾玉一眼,直言不諱道:“煙兒走前托我盯著你了,關于你的消息我自然靈通。不過那皇帝也是個懂事的,否則我不得去御書房鬧騰一回?”
林瑾玉無奈一笑,沈靈煙離開了,卻在他身邊里三層外三層的設置了屏障,無處不在的沈靈煙,自己究竟該喜還是該憂?喜的是她惦記自己,憂的是她不信任自己。其實沈靈煙并未不相信林瑾玉,只是不少女配的段數太高了,沈靈煙生怕林瑾玉一個不察著了道,那就糟心了。
“說說吧,那柔然公主是怎么回事?難不成你背著煙兒暗度陳倉?”
林瑾玉漫不經心地端起茶盞,卻未入口,“我連那柔然公主是圓是扁都不知,如何暗度陳倉,既然你今日來了,甚好,那柔然公主你幫我解決了吧,煙兒素來喜歡你,你若將柔然公主解決了,她定然歡喜極了。”
俞飛鴻瞪了眼林瑾玉,沒好氣道:“自己招惹的自己解決,我等著驗收成果!好了,我要走了,再待下去我娘該找上門了。”言罷,起身往外去,臨了又道:“是該想個辦法,否則計算去了個柔然公主,后頭還有千千萬萬個,怎么辦呢?”
林瑾玉輕笑一下,暖如春風,往日他怎么沒發現俞飛鴻還是個有趣的?不過她說得對,是該想個辦法,他可沒心思成日忙著趕女人。
“將軍,不好了將軍,柔然公主與俞大小姐打起來了!”
林瑾玉一怔,隨即笑了,對驚慌不已的門房道:“無礙的,讓她們打吧,若是俞大小姐有不敵的,盡管出手相助,無需顧忌。”這一架打開了,剛好給京城芳心蠢蠢欲動的女人敲個警鐘。
門房驚詫,顫抖著問道:“將軍您,您不去?”
林瑾玉搖頭,不以為意道:“女人打架,有什么可看的,你去吧,仔細些,莫叫二人毀了將軍府的門庭。”
門房不再多說,急匆匆地去了,林瑾玉起身往書房去,對暗一吩咐道:“一會著人送俞大小姐回府,再叫王叔備了禮往安陽伯府去,禮只可重,不可輕。”暗一應下。
“你這個不要臉的臭娘們,柔然是無人可嫁了嗎?巴巴地跑來京城作甚?林瑾玉不見你懶得理你你看不出來嗎?還犯賤跑去請求賜婚,還好吾皇英明,就你這個上趕著倒貼的爛貨還妄想入將軍府,別說平妻,就是做個下賤的小妾也別想!趕緊滾回柔然去!”
秦蘇羽被罵得臉一陣青一陣白的,想她堂堂的柔然公主何曾受過如此侮辱?心頭火起,手里的長鞭揮舞得愈發使勁,一言不發。
俞飛鴻也不是吃素的,更確切地說,陳玄靈不是吃素的,俞飛鴻的功夫是陳玄靈教導的,當然是私下教導的,旁人也不知,如今一柄長劍使得得心應手,身姿如行云流水,叫其婢女又齊齊驚掉了下巴,連時刻準備救援的護衛隊也愣住了,沒想到這個俞大小姐還真是個人物。
纏斗了一會,俞飛鴻似是失了耐性,眼神一凜,冷聲道:“既然你不想自己滾,那就讓這柄劍讓您滾吧。”劍招凌厲了起來,絲毫不似方才的溫和,招招緊逼,不過三招之后柔然公主就敗下陣來了,任由冰冷的劍身緊貼著脖頸,美眸憤怒地瞪了俞飛鴻。
俞飛鴻抬頭看了眼天色,盤算著安陽伯夫人該招來了,當即收了長劍扔給一旁的府衛,冷聲道:“柔然公主也不過如此,識相的就趕緊滾吧,林瑾玉不是你能肖想的人。”言罷,抬步離去,不想秦蘇羽竟下作地揮鞭偷襲,眾人驚呼一聲,卻也來不及阻止。
“我靠!”俞飛鴻悶哼一聲,強忍著疼痛,憤怒地轉過身,不待秦蘇羽反應,搶了鞭子就往秦蘇羽身上招呼去,“你個臭娘們,當老娘是好欺負的?什么垃圾貨色,打不過還偷襲,丟人現眼的東西!”
王叔一早就看著二人纏斗,方才見秦蘇羽偷襲也是驚著,如今見俞飛鴻不吃虧地討了回來,心下暢快了幾分,不過還是趕忙出去勸架了,否則依照二女的性子,打死一個也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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