峽谷上似乎也有人牽制,向下發射的箭矢逐漸減少。
“逐風,你沒事吧?”來人靠近他,緊張的問道。
“大皇子,我沒事!”雪逐風搖了搖頭,看見好友,露出一抹輕松的笑容,“你怎么來了?”
容晟和他背靠著背,幫他擋掉后背的箭矢,面容并不輕松:“你中計了,有人冒充了我的筆跡,騙你回來!”
“那個人是誰?”雪逐風憤怒的問道。他自認一向與人為善,沒得罪過什么人,不知到底是誰,竟然這樣怨恨他!
容晟剛想回答,看見一支利箭朝著雪逐風斜射過來,容晟驚呼一聲“小心”,繞過他抬箭去擋。
雪逐風信任的退讓開,轉身砍斷了另一個方向的一支箭。
只聽身后傳來一聲冰冷的聲音:“是我!”
“你……”雪逐風睜大雙眼,低頭看著穿透他身體的長劍,斜對面的箭矢不偏不倚的射進了他的身體。
他再也只撐不住,跌倒在地,睜著一雙猩紅的眼睛看著昂首闊步走到面前的多年好友,問了一句蒼白無力又不甘心的話:“為什么……這么做!”
容晟溫和的笑道:“雪逐風,作為朋友你沒有任何對不住我的地方,但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戰功顯赫,又是父皇的寵臣,功高震主,怎能不讓人忌憚?”
“功高震主……我的主,是皇上……”雪逐風不屑的說道。
容晟露出一抹瘋狂的冷笑:“我說的是新主……至于你的主……”
他從他的身上搜出來一塊精美的翡翠,朝著巖壁上一擲,玉佩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凌亂的穗子像即將凋零的生命。
“……很快,他就會來陪你!”
……
“閣主,你能不露出這種可怕的眼神嗎?”冼瀟擋住自己的眼睛,嘀咕道。
“話說回來,我犧牲色相幫你這么大個忙,你能幫我在族長面前美言幾句,讓他同意我加入家族生意嗎?”
冼逐風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問道:“一個玲瓏閣不夠你忙嗎?”
“不忙,我從小跟著你學了不少,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腦子說道,“你居第一,我肯定能排第二!”
“再說了,冼家的人都以加入家族生意為榮,我雖然得你照拂掌管了個玲瓏閣,但是回家照樣抬不起頭!”
“既然你這么閑,我要離開帝城一段時間,你替我盯著帝城。”冼逐風從袖子里掏出來一張紙,遞給冼瀟。
冼瀟展開一看,差點驚叫出聲,他欣喜萬分的看著冼逐風確認般的問道:“這是族長親自寫的任命紙,上面還有你的印章對吧?”
冼逐風點了點頭。
冼瀟信誓旦旦的說道:“你放心,帝城交給我沒問題。”
又喜不自勝的竊喜道:“冼家的人自懂事起加入家族生意者不乏其數,而我年滿二十歲還不得族長準許,我還為此苦惱了許久,如今竟然能接到任命紙,族長親寫,閣主親自蓋印,整個家族中有此殊榮的只有我一人吧?”
“我走了。”
不等冼瀟反應,冼逐風站起身子,離開了院子。
院外早就有馬車等著,打扮精神的車夫恭敬的將他迎上馬車,驅使馬車來到了逐風村。
進了村長的屋子,豆蔻老實的坐在小板凳上。
原來豆蔻回了岑府之后,立馬向和靜陽提出請辭,回到了逐風村。
看見冼逐風走進來,豆蔻站起來走到他的面前,目光沉靜,完全沒有之前半點的怯懦。
她在他的面前跪下,鄭重的磕了個頭,仰頭看著他道:“多謝村長,成全我親手替母親報仇的愿望!”
冼逐風將她扶起來。
豆蔻看著冼逐風笑了笑,這才有了點七歲女孩才該有的天真,但是話一出口,便又恢復了那不符合她年齡的成熟氣息。
“之前村長答應幫我,卻見村長遲遲沒有動作,豆蔻還以為村長不過是在寬慰我。”
冼逐風看著她說道:“我想給容及一個機會。如果他不幫你,我會親自動手。”
豆蔻不解的問道:“村長為什么要給二皇子一個機會?”
冼逐風沒有說話。
當時他在軍中接到容晟的急報時,其實緊隨其后還有另外一份來自二皇子府的急報傳來,當時急報的內容正是警告他不要離開軍中,只是他當時并沒有領悟到其中的意思。
“二皇子是個怎樣的人?”冼逐風不答反問道。
豆蔻笑道:“他是個很善良的人!”
冼逐風點點頭:這一點,他前世的時候就知道了。
前世的時候,容及也像現在一樣過得一團混賬,因此他和他的交集并不多,沒想到再他生死攸關的時候,他能冒著生命危險站出來提醒他。
“對了村長,剛剛有村民報告說鳳姑娘來過了。”豆蔻只是一時好奇,見他沒有要回答的意思,便匯報了更重要的事情。
“什么時候來的?”
“就在前幾天,不過鳳姑娘知道村長不在村子里,立馬就走了。”豆蔻回答道。
冼逐風知道岑鳳羽不是個耐不住性子的人,既然當初他告訴她會離開一段時間,她原本應該會等他回來,現在忽然來找他,難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他第一個想到的地方就是奇峰山谷。
冼逐風來到山谷木屋,走上樓梯,還沒進屋子就看見了掛在樓梯盡頭木柱上的小木牌。
這塊小木牌上被岑鳳羽用墨寫下了三個字:冼逐風。
冼逐風取下木牌回到岑府。
聽雨院,春風正暖,岑鳳羽和陶陶坐在院子一棵桃花樹下陰涼處繡花,看見冼逐風忽然走進來,兩人都一愣。
陶陶反應過來,拿著繡樣出了聽雨院。
岑鳳羽只是忽然看見他被驚了一下,然后很平常的對他笑道:“你回來了。我見豆蔻走了,就猜到你要回來了。”
“羽兒,你去過木屋了?”冼逐風攤開手里的小木牌,看著她問道,“這是你寫的嗎?”
他平靜的目光后暗藏著不安的緊張,如暴風雨前的平靜。這種如宣紙般輕薄的平靜的可能在任何一個倏忽間被打破。
岑鳳羽好像沒有察覺到他的緊張,依舊平常的說道:“木屋是新做的,你是第一個發現那里的人,我想木屋的牌子上寫你的名字最合適不過了。”
“羽兒,你不想問我什么嗎?”冼逐風站在原地,不安而生硬的問道。明明他們之間不過三五步的距離,卻像隔了遙遠的一世。
岑鳳羽搖了搖頭,走上前來抱住他,無奈卻歡喜的說道:“我五歲那年你不由分說的闖進我的世界里,那時你怎么不問我想問什么?你現在是怎么了?”
“我……”冼逐風反手抱住她,溫柔的說道,“我怕你覺得我太奇怪,會害怕。”
岑鳳羽笑道:“我膽子很大!”
“逐風,你相信前世嗎?”
“嗯。”冼逐風盡量平靜的應聲。
岑鳳羽輕松的笑道:“我從小到大,唯一的遺憾就是不能及時找到你,現在知道你原來一直在我的身邊,這種驚喜的感覺就像上輩子我做了什么好事,這輩子老天賜給我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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