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里裹著一個一人高的玩具熊。
姜喬和毛大新同時松了口氣。
旁邊的阿moon看到他們的表情，有些好笑，說道：“看樣子也不可能有尸體在里面啊�！�
姜喬問道：“那你能看得出有什么異樣嗎？這房間里有尸體嗎？”
阿moon 沒有說話，眼神依舊看向兒童床的方向。
難道在床底？
毛大新蹲下身，掀開及地的床單，打開手機往里面照去。姜喬緊張地問道：“怎么樣？”
毛大新抬起身子搖搖頭：“沒有啊�！�
“不是那，是那里�！卑oon終于忍不住出聲，手指向前指。
“��？那堵墻？”姜喬和毛大新同時看向兒童床靠著的那堵墻。姜喬難以置信地驚呼道：“你的意思是，尸體在這墻里？”
阿moon點點頭。
“這下怎么辦？”姜喬沒了主意，要打開這堵墻一定得鬧出很大的動靜，她還無所謂，毛大新身為執(zhí)法人員，擅闖私人住宅，不知道會不會受到處分。再說，現(xiàn)在手邊也沒有個合適的工具，想要鉆開墻，也不容易。她沉吟了下，說道：“要不，我今天先走，回去想想辦法�！�
毛大新看著墻一動不動，臉上露出猶豫之色。
姜喬走了兩步，看他依舊沒有動靜，忍不住回頭拉他，沒想到毛大新卻像凍住了一樣，動也不動。姜喬看了眼毛大新的表情，暗道不好，連忙勸阻道：“今天算了不，不合適，走吧。”
毛大新答道：“我今天一定要搞清楚，這幾天我吃不下睡不著，我實在不相信，不管了，搏一搏，如果沒有尸體，我親自向我?guī)煾肛撉G請罪。”
姜喬深深嘆了口氣，這個人和江離一樣，平時什么都好一到有事脾氣倔得十頭牛都拉不回來，正想說話，門口傳來了一陣開鎖聲。
完了，劉衛(wèi)國回來了。
阿moon眼明手快輕輕關(guān)上臥室的門，三個人趴在門上，大氣都不敢出，側(cè)耳傾聽外面的動靜。不過還好，他們進來時并沒有弄亂任何東西。
姜喬聽了一會兒，松了口氣，好像并沒有惹起劉衛(wèi)國的懷疑，外面響起開酒瓶的響聲，看來劉衛(wèi)國又開始喝酒了。怎么出去才好呢？姜喬急得滿頭大汗，轉(zhuǎn)過頭正想找阿moon和毛大新商量，卻發(fā)現(xiàn)毛大新不見了。
她驚異地回頭一看，卻看見毛大新舉起書桌前的椅子，猛地砸向墻壁。
“別。。。”姜喬出聲阻止不及，“砰”地一聲，椅子重重地砸向墻壁。
外面的劉衛(wèi)國跳起身，奔向臥室，卻發(fā)現(xiàn)臥室的門被反鎖了，從外面竟開不了�！笆钦l？你要干什么？”劉衛(wèi)國急得在外面大吼。
姜喬不敢出聲，捂著嘴祈禱著毛大新真的能砸開這堵墻，劇烈的撞擊讓墻壁出現(xiàn)了一絲裂縫，但還不夠。毛大新再一次舉起椅子砸了過去。
裂縫越來越大，白色的粉末簌簌地往下掉。
門外已經(jīng)沒有了聲音。
阿moon著急道：“他肯定去拿鑰匙了�？欤 �
椅子又一次砸向墻壁。
裂縫越來越大，中間出現(xiàn)了個小窟窿。
“快，繼續(xù)！”
“咚～”
“砰～”
水泥和石塊轟然落下，一個黑洞赫然出現(xiàn)在墻上，與此同時，臥室的門被撞開了。
姜喬和阿 moon站在書桌那不敢說話，毛大新氣喘吁吁地握著那把椅子，劉衛(wèi)國目瞪口呆地站在門口看著一片狼藉的屋內(nèi)。
一時間誰也沒說話，屋里靜悄悄的。
只聽到噠噠噠的水滴落下的聲音。
姜喬低頭一看，毛大新的指縫中滲出血，血一滴滴落在地上，但他并沒有在意，他的眼神直勾勾地瞪著墻上的那個洞。
墻洞冒出一團黑氣，待黑氣散去，一張腐爛到變形的人臉出現(xiàn)在洞口，如同枯草的黑發(fā)蓋住了半張臉，一個眼球半耷拉在臉頰外，不甘地瞪著外面的世界，墻里的黑氣源源不斷地往外冒，很快就彌漫了整個房間，空氣中流動著肉眼可見的黑塵，味道令人作嘔。
尸體找到了。
“你怎么搞的，作為警察沒有證據(jù)的情況下私闖民宅，要是沒發(fā)現(xiàn)尸體，你準備怎么辦�！�
審訊室外的走廊上，劉隊吹胡子瞪眼地訓斥著毛大新，毛大新耷拉著腦袋沉默不語，劉隊看了眼他的手，嘆了口氣道：“去包扎下吧�！�
毛大新抬起頭，認真地說道：“這點小傷沒事，劉隊讓我去審訊吧。”
劉隊牛眼一瞪，怒道：“劉衛(wèi)國是個老警察了，知法犯法，還是殺人，你去審訊他，你行嗎？”
毛大新毫不示弱，梗著脖子說道：“尸體是我發(fā)現(xiàn)的，他還是我?guī)煾�，我一定要親自問清楚他�！�
劉隊嘆了口氣，想了下答應道：“好吧，上頭已經(jīng)派人來負責這個案子了，趁他門還沒到，你先去和他聊聊吧。”
毛大新聞言低下頭，輕輕說道：“謝謝劉隊�！�
劉隊拍拍他的肩膀：“你這孩子，去吧，抓緊時間�！�
“你來啦�！�
劉衛(wèi)國輕松自若地坐在審訊室里，見到毛大新走進來，微笑著和他打了聲招呼。毛大新一臉沉重地在他對面坐下，眼里布滿血絲，身體微微顫抖，幾次想要開口，卻什么也說不出。
“你小子怎么了，臉色比我還差，不知道的還以為家里藏尸的是你�！眲⑿l(wèi)國調(diào)侃道，眼里并沒有對毛大新的埋怨，一如既往地慈祥地看著他。
毛大新雙肩聳動，默默地握緊了拳頭，一開口幾乎哽咽：“師父。。。對不起�！�
“你做的是一個警察應該做的，說什么對不起。要說對不起的也是我，我知道早晚會被發(fā)現(xiàn)的，不過被你發(fā)現(xiàn)，我還挺高興的，證明我這個師父教的好你說是不是�！眲⑿l(wèi)國贊許地說道。
“我一畢業(yè)實習的時候就跟著你了，我覺得你是我見過的最厲害的警察，可。。�？赡銥槭裁匆@么做�！泵笮赂杏X到自己太激動，深呼吸了幾口，等平靜了自己的情緒，又接著問道：“雖然法醫(yī)的報告還沒出，但是。。。墻里的那具尸體是師母的吧�！�
毛大新直視著劉衛(wèi)國，眼底有些濕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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