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連續兩個學生的遇襲事件,給校方帶來了很大的困擾,竟然不惜拿出寶貴的上課時間,對學生進行安全教育。
可是他們也不想想,這會給賀江帶來多*煩,他可不是師范院校畢業的,要他去對著許多學生講課,這不是給他出難題嗎?
“怎么了?一副愁顏不展的樣子,是不是我們校長給你出難題了?”張麗穎果然聰明,一猜就中。
“唉,竟然要我去給學生上課,我又不是師范專業的,哪懂得給人上課啊。”賀江長嘆一聲。
張麗穎咯咯地笑了起來,賀江這種總是帶著十足的勇氣和熱情做事的人,現在出現這種神情,還真是難得一見。
“你就當作講臺下面的學生,都是幼兒園小朋友,盡管講你的,不要理會他們就行了!”張麗穎忍住笑安慰他,她是不會介意賀江把講臺下的自己當成小白中的一員的。
“說來容易做起來難啊。”
“勇士,我相信你,你一定行的,加油!”張麗穎拍著賀江的肩。
賀江對她這種看熱鬧多過鼓勵的態度不置可否,張麗穎看著他滿腹煩惱的背影,突然覺得一點也不好笑,已經連續兩個同學受到劫匪的傷害,學校里又這么鄭重地找來刑警講課,她心里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就好像是故意要證實這幾天一直徘徊在張麗穎心中的不祥預感似的,幾天后,賀江正式來給學生們做安全講課的第一天,張麗穎一進教室,就又聽到了那種話題。
“你聽說了沒有?昨天晚上又有人受到襲擊了……”這一次譚依萍的臉上卻沒有前幾次那種隱隱的興奮,反而眉頭緊鎖。
“什么?難道又是咱們學校的學生?是誰啊?”張麗穎驚訝地睜大了眼睛,這才幾天工夫,王佳舉還在醫院躺著沒脫離危險期,謝欣蕾也還沒有回到學校上課,怎么會又出現一個受害者了。
“咱們學校的沒錯,但不是一個,也不僅僅是學生,一個是柳老師,他受了傷被送進了醫院。另一個是偉霖他們籃球隊的隊長周子軒,發現的時候已經……死了……”譚依萍說著,眼圈發紅。
“柳老師!咱們班的語文柳老師嗎?”張麗穎先是大聲叫起來,接著用難以置信的語氣問,“還有一個人……死了?”
張偉霖和譚依萍一起點頭。
籃球隊的隊長周子軒是張偉霖的好哥們兒,昨天下午他們還為了參加比賽一起訓練到很晚。說起打劫學生的事件,他們這些大塊頭都不當一回事,紛紛宣稱,要是劫匪找上他們,誰搶劫誰還不一定呢。
可昨晚張偉霖就接到了警方的電話,警方向他詢問周子軒的離校時間,因為周子軒在回家的路上被襲擊,被路人發現時已經死了。
張麗穎有些地頹然坐下。事情怎么會變得這么糟?她認識死去的周子軒,畢竟經常去看籃球隊訓練,對那位大嗓門的隊長印象深刻,這樣一個健康、強壯、精力充沛的人,昨天還在球場上訓練,今天就……死了?
“柳老師?柳老師怎么會受傷的?他也是被人搶劫嗎?”為什么搶劫案都發生在他們學校?這真的僅僅是搶劫傷人嗎?還是……這些搶劫犯針對的對象現在已經不僅僅是學生,連老師也不放過了!
“聽說柳老師也是傷到了頭,他是在學校里受的傷,被別的老師發現送到醫院了。”
“昨天晚上的事……”
“在學校里受的傷?”張麗穎有些詫異。
“因為最近發生了太多的案件,學校派了很多男老師晚上在學校巡邏,昨天晚上和柳老師一組的那個化學老師卻說有約會,柳老師脾氣又好,所以就答應一個人巡邏,結果就被……他早上被發現時,躺在女生宿舍附近,還不知道他是不是發覺了什么,才被……”
“柳老師也被……他那么開朗和氣,現在卻躺在醫院里,也不知道傷得怎么樣?”張麗穎的心中像被堵住了什么東西似的難受起來。
現在事件已經擴展到校園中來,這就說明自己的那種預感是正確的,這根本不是什么搶劫,而是專門針對這所學校的師生進行的暴力襲擊。
“我們今天下午要去看柳老師,你們去嗎?”穆秋麗的兩只眼睛哭得又紅又腫,抽抽噎噎地哭泣著走過來問她們。
“我們……”譚依萍和張偉霖相互對視一眼,“我們要去周子軒家看望一下,就不跟你們一起去了。”
“我和周子軒不熟,跟你去看柳老師!”張麗穎馬上點頭應該穆秋麗。
她想起了那天傍晚看見柳愷威與黃明一起吃飯時的親熱場面。柳老師受了傷,穆秋麗一定特別傷心吧?
“為什么是柳老師,嗚嗚,為什么……”穆秋麗哭得更厲害了,她伏在書桌上,瘦削的雙肩不停地聳動著。張麗穎想安慰她,卻不知道應該說什么才好。
“你在這裝給誰看啊?鬼才知道柳老師是怎么受的傷。”章含韻在旁邊陰陽怪氣地插了一句,班上同學的目光全部被吸引過來了。
穆秋麗猛地抬起頭,尖著嗓子沖她歇斯底里地大叫:“你什么意思?你胡說八道些什么!”
“我胡說八道?我說什么你都說我胡說八道?是不是自己做了虧心事,心虛了?”章含韻冷笑一聲,“不知道是誰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不要臉地給老師寫條子,約他在女生宿舍樓后見面,結果柳老師就受了傷。”
“什么,你怎么知……不,你就是胡說八道!”穆秋麗擦了幾把眼淚想否認,但她開頭的那句話已經證明了章含韻所說的都是真的。
“啊?不是吧?穆秋麗和柳老師約會……師生戀……師生……”譚依萍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無聲地張口,唇形在說著這些話。
張麗穎在她手背上拍了一下,這都什么時候了,還有心情去想這些,幸虧她那天看到的事情,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說過,否則以譚依萍那大嘴巴的傳播速度,早就全校皆知了。
在成年人眼里認為“大錯特錯”的師生戀,在張麗穎這些愛做夢的少女,倒是把它想得很美好浪漫的,所以她才不愿意去破壞這段戀情。但章含韻是怎么知道的呢?難道那天自己在飯店外面看見章含韻的時候,她也看見了柳愷威和穆秋麗?
穆秋麗卻在同學們的紛紛地議論聲中,焦急地問:“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還用問?當然是柳老師給我看你寫的紙條啊,要不我怎么會知道呢?差點忘了,他還告訴我他要去赴約,不過他是想去告訴你,叫你不要癡心妄想了,也不看看自己長的什么模樣,就憑你也敢喜歡柳老師!”章含韻得意洋洋地諷刺她。
“你……”聽著章含韻尖酸刻薄的話,穆秋麗瞪著她,卻不知如何反駁,如果不是柳老師告訴章含韻,她怎么可能知道自己偷偷給他寫了紙條?如果柳老師把她放在心里,他怎么能讓自己昨晚在樓后面等了幾個小時,卻一直沒有出現呢?
本來還以為他是在來見自己的途中受到了襲擊,自己為此傷心和后悔得要死,現在看來,倒是自己在自作多情了,他還說章含韻在追求他,但他沒有動心,可見他說的全是花言巧語……想到這,她又趴在書桌上哭了起來。
“對了,這消息警方應該還不知道吧?我看我應該主動去向他們匯報。”章含韻不依不饒地冷笑,“說不定就是因為柳老師對某人說了些打破對方白日夢的話,對方就發了狂,襲擊了老師,把他打成這樣的吧?”
“你胡說,昨晚我一直等到十點,老師根本沒去。”穆秋麗又抬頭瞪著章含韻大叫起來。
“你當然會這么說啊,有哪個會在自己臉上寫上‘殺人兇手’這幾個字呢,是不是自己干的心里最清楚。”
“你胡說,你污蔑我!”穆秋麗大受刺激,就好象瘋了似的,抓起書桌上的東西胡亂地向章含韻扔去,她一邊扔一邊口中不住地尖著嗓子大叫,當手邊的東西全被她扔光后,她干脆張牙舞爪地向對方撲過去,“我跟你拼了!我要撕爛你的嘴。”
“不要臉!花癡!殺人犯!丑八怪!”章含韻當然也不示弱,一邊喊一邊罵一邊動手還擊,兩個女生就這樣扭打在一起,教室里桌翻凳倒,書筆亂飛,亂作一團。
看到這兩個一直作對記恨對方的女生扯頭發抓臉地扭打了起來,所有的同學都驚呆了,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快拉住她們!拉住她們!”班長呂冰冰大聲下令,她自己身形嬌小,當然是不敢上前拉開這兩個瘋了似的女孩的,最后還是張偉霖幾個男生上前拉住她們,才把兩人拉開,在科任老師進教室之前,結束了這場女孩子間的武斗。
“這是怎么回事?你們都做了些什么?”班主任帶著代課老師一進門,看見的便是一地的狼藉。兩個女生雖然被幾個男生拉住,卻還在尖叫著向對方踢腿,忍不住怒不可遏,嚴厲地喝問。
接連發生的兩起學生遇襲事件給學校帶來了很多困擾,學校甚至騰出寶貴的課堂時間對學生進行安全教育。
班長呂冰冰向班主任大略地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班主任看著已經平靜下來的兩個女生,不由搖搖頭嘆了口氣,穆秋麗蹲在地上大哭,章含韻撇著嘴,一臉的不屑與冷笑。
“你們難道還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嗎?你們覺得學校現在還不夠亂嗎?”班主任神色凝重看著他們,“你們跟我去見校長,賀老師,這里就麻煩你了。”
賀老師看著他們出門,用力敲著黑板擦命令:“快把桌子扶好,東西拾起來,上課,上課!你們的任務是讀書,所以上課最重要!”
在他的大力整頓下,教室里勉強恢復了秩序,在一陣拖桌子拉凳子的聲音響過后,代課老師就開始上課了。但是當鈴聲響起時,教室里的嗡嗡聲并沒有完全消失。
代課老師一走出教室,張麗穎就馬上跳起來沖出教室,找了一個僻靜的拐角,撥通了賀江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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