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那似瘋似狂的舉動,在不知從何而來的光線照射下,看起來更是無比的怪異,那男人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哈哈哈哈,你要是早說這話多好,居然還敢給這宵夜求情,幸虧我一向寬宏大量,否則我早就狠狠地揍你一頓了。”
小六子被打得打得青一塊紫一塊地從地上爬起來,嘴里連連點頭稱是,在他講話的方向,那個男人終于看見了那個正在狂笑的生物,一只長著色彩斑斕羽毛的怪鳥,就如同憑空用染料描繪出來的一樣,從無到有的呈現在了他的面前。
這只生龍活虎的怪鳥身體的每個組件每一片羽毛都是用火焰“畫”成的,正用長長的翅膀指著他對小六子說:“我幫你處理這頓宵夜,你給我五十頭豬!”
“是,是。”小六子驚慌失措地連忙點頭。正所謂虱多不癢債多不愁,他欠焰兒那些豬的數目,早就足夠再開幾十家養殖場的了,還有什么好怕的。
只是這個男人……唉,焰兒在自己身邊的時候,偏偏給自己打電話,還貪心地想要霸占他的養殖場,小六子在焰兒的威脅下,手機只能按免提,那個男人說的話焰兒全聽到了,養殖場早就是焰兒他們的食堂了,怎么可能讓別人來霸占。
上一次焰兒就有了吃掉那個男人的打算,這次被它逮到這個理由還能放過他嗎?自己就算想救他也救不了啦,自己還是在焰兒手下自保吧。
小六子在一旁哀嘆著,焰兒上下打量那個男人,當那個男人從它的目光中察覺不妙時,焰兒已經對他一翅膀拍下去,馬上把他烤熟了……
“喂,我發現了一個發財的路子,你們想不想聽?”一個瘦高個青年躺在宿舍的床上問室友們。
“你想到發財的路子?做夢想到的吧!”坐在他下鋪的室友冷笑著說。
“不相信你就別聽,等我們幾個發了財你可別眼紅!”瘦高個青年故意重重地翻了個身,把床弄出巨大的響聲來,明擺著讓睡在他下鋪的人不舒服。
“那你說來聽聽?”其他室友半信半疑,他們都知道這個人愛吹牛,所以根本沒當真。
“我發現咱們老板的一個秘密,如果向他要點封口費的話,估計……”瘦高個青年嘿嘿地笑著,興致勃勃地用手指做出數錢的動作。
“老板能有什么秘密?”他的話引起了大家的好奇心,都紛紛從床鋪上探出身子問。
“這是我的商業秘密,怎么能就這么說出來呢,你們要是想知道的話,就先答應我,愿不愿意跟我一起發這筆小財啊?”
大多數室友想了想,便紛紛點頭答應,其中一個卻反對:
“老板對咱們不錯,咱們卻在背地里這么算計他不好吧?再說了,一旦把他惹火了,把咱們辭了,咱們上哪找這么好的老板?你們還是別聽他的鬼主意跟著瞎胡鬧了,安份地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干活呢。”
“等我們一起發財了,你自己去開一個養殖場啊,還用得著自己去干活嗎!真是的!”瘦高個青年嘲笑他的胸無大志。
“反正不干不凈的錢我不稀罕,老板人那么好,我是不會在他背后使壞的!人沒什么都行,就是不能沒有良心!”這個室友斬釘截鐵地說。
另一個室友也點了點頭,在旁邊勸說:“是啊,老板平時對咱們夠意思,上次你父親在建筑工地受了傷,工頭不但不醫治他,還把他趕了出來,還不是咱們老板給他出錢看病,送他回家的?做人要懂得知恩圖報,別放著安穩的日子不過,自己找不自在。”
瘦高個青年因為被別人提到老板對自己有過的恩惠,只覺得一陣不自在,他惱羞成怒地吼了一聲:
“少跟我扯這些事!你自己膽子小,別擋我的財路!他給的這點小恩小惠,就能頂得過他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了嗎!你們不參加沒關系,我警告你們,要是讓我發現他有所察覺,可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了!”
其他想發財的室友都跟著那個瘦高個青年起哄,那兩個不想參與這件事的室友躺回床上,沒再搭理他們,當他們壓低聲音商議時,兩人用被子蒙住了頭,但還是有幾句話隱約傳到他們的耳朵里:“你們還記得那個住在咱們的隔壁男人嗎?上次跟老板吵起來的那個……”
“今天特別冷!”賀江把手中的煙屁股扔在地上,用腳碾滅,把衣領往上拉了拉,盡量把脖子往衣服里縮。
他剛好站在路口,冷風毫無阻攔地吹過,把人身上僅有的溫度都一并帶走了,他在原地打著轉不停地跺腳,還是忍不住地發抖。
在他前面右邊不遠的地方,有一棟居民樓,上面的燈光正在逐漸熄滅,那些人已經在溫暖的房間里進入夢鄉。他一直注視著的那扇窗子總是黑著燈,要不是他事先知道屋里有人,說不定還以為屋里的主人深夜未歸呢。
夜漸漸深了,那棟樓的燈全熄了,樓房陷入了黑暗,就在這時,樓道的一扇門發出輕微的響聲,接著一個人影往門外探了探頭,最后終于走了出來,迅速鉆進停在一個偏僻角落里的一輛黑色的轎車。
當車開走時,賀江立即向他的隊友報告,很快一輛同樣藏在暗處的車子便尾隨而去。
賀江伸展一個手臂,又重新回到了監視的位置等候。
過了很長時間,時間已經過了午夜,凍得身體發僵的賀江打了個哆嗦,迷迷糊糊中清醒過來,他雙眼緊緊盯著前方那幢樓房。果然,又有一個人影從那個地方溜了出來。
那個身影幾乎是悄無聲息地鉆出樓門,躲在一叢樹木之后四下張望了一會兒,才上了一輛藏得更加隱蔽的車。車輛發動的聲音傳來時,賀江又急忙再次通知隊友們。
看著那輛車駛去,賀江凍僵了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這次看你死不死!”
目送那個“獵物”離去之后,一直到天快亮,賀江的崗位沒再出現狀況,當天空出現了第一片彩云時,他的電話響了。
“小賀,回來吧,已經將他們一網打盡了,立刻回來突審。”電話那邊的聲音十分興奮,賀江雖然沒有親自參與抓捕,但也能想像到當時的激烈程度。
他一邊想著隊友們有沒有受傷,一邊又慶幸這幾天沒日沒夜的苦日子總算煎到頭了,他活動僵硬的身體,沿著路口走向馬路對面,他四下張望,希望能在附近招到出租車,突然他靈機一動:“不知道金螢下班了沒有?干脆找他來接我吧?”
前面左邊不遠處就是公園,雖然是冬天的早晨,但公園里已經有人在那晨練,還有人在那遛狗,越來越多的人紛紛來到這塊附近唯一的綠地上,準備享受陽光明媚的早晨。
他的前面走著一對老兩口,兩人身穿藍白混搭的運動裝,手里還各拿著一把劍,似乎是到公園舞上一段鍛煉身體。兩位老人心情平靜,行動從容地走著,還一邊聊著家常,顯然是在悠閑地安度晚年。
賀江心中對這種悠閑的老年生活十分羨慕,但他現在的工作忙得腳不沾地,就連與女朋友一起看場電影的時間都不夠,想要享受到這樣的生活,看來只能指望退休以后了。
他跟著兩位老人向十字路口走去,雖然清晨路上行人很少,但老人仍然在十字路口停下來,等待人行道上的綠燈亮起。
盡管他是一個警察,卻從未把交通法規放在眼中,闖紅燈、超速當作家常便飯的他這次居然有些心虛,實在不好意思在這兩位老人家面前公然的闖紅燈,所以就站在他們身后,靜靜地等待著綠燈亮。
當綠燈亮起時,賀江的電話鈴聲也剛好響了,他剛想邁步走到對面,馬上收回腳接起了電話:“喂,我是賀江,你是哪位?什么四叔?我沒親人,你打錯了?靠,打錯電話連句對不起都沒有!”
賀江對著已經掛斷的電話咒罵一句,就抬腳跟在已經走馬路中間的老夫婦身后,向馬路對面走去。
突然,一輛汽車從馬路前面以驚人的速度開過來,賀江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眼睜睜地看著那輛車撞到了閃躲不及的老頭,把他甩到了路邊的綠化帶里。
賀江驚叫一聲向前沖去,卻看著那輛車居然連減速都沒有就開走了。他生氣地沖過去追了二十米,但一想到被撞倒在地上的老人,便立刻跑了回去。
老人躺在綠化帶上,眼睛緊閉著,老太太蹲在他旁邊,握住他的手焦急地呼喚他。
“這位大爺怎么樣了,傷到哪兒了?我給您叫救護車!”賀江連忙走上前焦急地問,還沒等老太太接話,他已經摸出手機撥打起了120。
一聽到“救護車”這個詞,那個躺在地上的老頭馬上從地上彈起來,卻被老太太用力按了下去。
老太太向賀江努努嘴,給老頭使了個眼色,伸手在老頭的腰間用力擰了一把,老頭馬上就大聲呻 吟呼痛起來,臉上的表情就好象剛剛被一輛推土機碾壓似的。
賀江一邊輕聲安慰老人,一邊焦急地計算著救護車在路上花的時間,直到救護車呼嘯而來,老人被抬上了車,得到隨車的醫護人員“似乎沒有什么大礙”的保證之后,他才松了一口氣。
賀江主動跟著救護車來到醫院之后,就忙著替兩位老人應付交警詢問的工作,他反復而詳細地把那輛沒有牌照的肇事車的外貌描述了很多次,賀江送走快受不了他嘮叨的交警之后,推開了老人病房的門,老頭已經從急診室轉到病房區。
在白色的病房里,老頭靜靜地躺在床上,雙目緊閉,頭上的繃帶已經滲出了血跡。老太太坐在老人旁邊,緊緊地握著他的手,眼睛盯著他的臉,好像她一眨眼就會失去對方似的。
“他睡著了。”聽到賀江進來的聲音,過了一會兒,老太太轉過身來,臉上帶著疲倦的微笑。
她沙啞的聲音里居然還有一絲的欣慰,賀江突然有種想落淚的感覺。
白頭攜老是一件多么幸福讓人向往的事情。如果自己在工作和生活中出了這樣的意外,自己的伴侶會不會象這位老太太這樣悲傷、擔憂和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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