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居然還敢打我!”他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蹦了起來,完全不象一個老年人的動作,他的手指幾乎點到了青年的額頭上,“你自己做了虧心事,還敢動手打受害人!報警啊,報啊,看看到時候是誰坐牢。”
青年當然不會真的去報警,因為對他來說,想把一個老頭子趕出自己家門,憑自己的力量應該還是綽綽有余的,至少他現在是這么認為的。
他馬上下床,揪住老頭就向門口推去:“出去!給我出去!是誰給你的權利,三番五次的跑到我家里來撒野!我的脾氣可不會一直那么容讓著你的!給我滾出去!”
老頭一聽更是火冒三丈,他掰開青后的手大吼:“你居然一點認錯的打算都沒有!你做錯了事情,居然還敢囂張到這種地步,如果今天我不教訓你一頓,你就不知道馬王爺長著三只眼!”
老頭卷起袖子,掄起拳頭就打青年。青年當然也不甘示弱,對著這個兩次進入自己住宅,把自己嚇得夠嗆的老頭,原先有的那一點忍讓之心也沒有了,他也對著他迎面一拳打過去。
一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與一個六十出頭的老漢之間的打斗,在正常的情況下勝負是沒有任何懸念的,并且馬上就能見分曉,但讓人意外的是,讓戰斗結束的一方并不是這個青年,而是貌不驚人的老頭。
老頭迎著青年的拳頭竄過來,隨手一拔開,便把青年弄得翻了個跟頭,接著他一抬腳把青年踹倒在地,跨到他的身上拳腳齊下,對著他就是一頓暴打!
老頭口中還罵聲不絕:“叫你撞我!叫你害我看不上電視!叫你沖我吼!叫你敢對我動手動腳!我打得你以后再也不敢去欺負別人!”
青年格擋了幾下,便沒有了招架之力,在老頭如雨點般的拳腳下打著滾求饒:“大爺,大爺,我下次不敢了,不敢了……”
“你還想有下次?”
“我是再也不敢了,永遠不敢了……”
陽光穿過窗簾的縫隙落在床上時,青年睜開了眼,身體仿佛還帶著極度地疼痛,使他一時分不清昨晚的事情是不是夢境。
他試著移動了一下身體,并沒有感到有什么不妥,身體上也沒有被毆打之后的任何痕跡。那個身手堪比武打狀元的老頭當然也不復存在。
他松了一口氣,還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啊,由于這種幻覺,自己連睡覺也不得安穩。當他放下心來,掃視屋里時,卻發現地板上一片狼藉:打翻的椅子,破碎的的臺燈,打翻在地上的書柜……應該說,夢里的打斗是真實發生過的。
他伸手按住太陽穴,茫然無助地靠在門框上無法動彈。
“大爺,我來看您了……”隨著賀江陽光燦爛的聲音,老頭因為將肇事者暴打了一頓,而恢復了一些的好心情,馬上再次降到了冰點之下。
他躺到床上,用被單蒙上頭吩咐老太太:“告訴他我送去太平間了。”
“最近上班很辛苦吧,你有空怎么不回去陪陪家里人呢……”老太太根本不理老頭,一看到賀江就馬上笑容滿面地迎上去,拉著他的手熱情的寒暄起來。
“我沒有親人,我父母在我還小的時候就去世了……”賀江噙著眼淚說了自己的身世。
“唉,可憐的孩子……” 老太太嘆了一口氣后,又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大爺,您明天就可以出院了,現在身體感覺怎么樣?”
“好多了,回家再休息幾天就沒事了,這幾天麻煩你天天往這里跑,真是過意不去。”老太太一直握著賀江的手不放,看著賀江越看越喜歡。
“大娘,你這是哪里話,我到現在也沒能抓住那個肇事司機,正過意不去呢,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他繩之以法的。”
“孩子,其實啊,得饒人處且饒人,反正我們家老頭子也沒什么事,就算了吧。”老太太一臉慈祥地說。
老頭兒看著老伴握著賀江的手不放,在床單底下小聲咕噥:“憑什么算了?他害得我住了這么多天院,我決不會放過他的!昨天打他一頓你都趕著給他治療,哼,是不是恨不能得我被撞死了,你好再找個后老伴。”
老太太趁著給老頭掖被子時,伸手到床單下狠狠地在他大腿上用力一擰,臉上卻仍然笑著說:“算了,老頭子沒有事我們就謝天謝地了,不計較了,你們警察平時已經那么忙了,別再把精力用在了我們這些小事情上了。”
“多好的老人啊,在經歷了這樣的災禍,承受了如此巨大的痛苦之后,仍然以如此寬容的態度對待肇事者。”同樣是人,有的撞傷老人家之后逃逸,有有的卻對傷害自己的人如此寬容,賀江為此感嘆不已,要是自己有這樣的父母該多好啊。
老頭對老太太的話卻不以為然:“你看著吧,我是不會放過他的,非把他……”突然,大腿上又是狠狠一擰,他痛得差點大叫出聲。
“你昨天晚上把他打成那樣,花了老娘多少法術為他治療!你要敢再多說話,我就真的把你送進停尸房去!”老太太借著賀江轉身到外面接電話之際,惡狠狠地警告老頭,老頭兒撇著嘴不出聲了。
賀江接完電話回到病房,接過老太太送來的開水問:“明天出院的時候,用不用我借輛車來送送你們?雖說可以出院了,醫生還是交待要好好休息的。”
“不用了,我們自己打個車回去就行了,又沒有什么東西要拿,我們家的老頭子身體好著呢,你放心吧,出院用不了幾天,他就又活蹦亂跳的了。”
“我現在就……”老頭的話音又被一次“轉花擰”給打斷,這在賀江耳中只聽見了老頭似乎夢囈的一串聲音。
“那我就不打攪大爺休息了,那我們說好了,明天我來接你們出院,”賀江完全不考慮對方的立場,自顧自地就做了決定,“你們不用跟我客氣,到時候我一定來。”
“你真是個好心腸的孩子,我們夫妻倆無兒無女的,看見你這孩子真是喜歡得不得了,這是我娘送給我的護身符,你當警察太危險了,你戴上這個防身吧。”老太太心頭一暖,就拉過賀江的手,把護身符放在他手里。
“大娘,這怎么行,我不能要……”賀江連忙拒絕。
“孩子,收下吧,你就把我們當成是你的父母吧,收下吧,也不是什么貴重東西。”老太太把護身符給賀江戴上。
第二天,賀江開著騙來的公車來到醫院,兩位老人卻已經辦理了出院手續走了。
他們一定是為了不麻煩自己才悄悄的出了院,真是好人啊,社會上這樣的人再多一些,也許我們的工作也就不用整天這么忙。賀江摸著老太太送給他的護身符感嘆著,轉身離開醫院時與一行人擦身而過。
那群人有六、七個男子,他們按著一個躁動不安地青年正匆匆趕向精神科,賀江依稀聽見他們議論著“好端端地上著班,卻怎么突然發了神經!”
“他滿口都是說這幾天見了鬼,被鬼罵被鬼打什么的。”
“你怎么也相信這些,他一定是平時工作壓力太大,最近又被女人甩了,精神受了刺激才發瘋的。”
“不管怎么說,你們先按住他,現在他的力氣太大了,我的手指頭都快被他咬斷了……”
“小心,快抓著他的手,我剛才被他掄了一拳頭,我的眼睛現在還在冒金星呢。”
“……”
那伙人的議論和走廊里那個年輕人的瘋狂呼喊漸漸遠去,賀江聳了聳肩,感嘆一句,現在社會的工作壓力實在是太大了,又接著向前走自己的路去了。
與此同時,在麗丹市郊外,一所裝飾的十分像電影中吸血鬼豪宅的住宅里,老頭正躺在豪華的大床上,喝酒、抽煙、看電視。雖然錯過了泳裝項目,但低胸露肩的晚禮服也很漂亮。
老頭看著自己最喜歡的二十三號選手帶著迷人的笑容在舞臺上翩翩來去,滿意地嘆口氣:“還是呆在自己家里好啊!”
“哼,”面容恢復成二十出頭艷麗美婦模樣的“老太太”穿著比舞臺上的美女更加暴露的服裝,斜倚在窗臺下涂著指甲油,“你把那個人弄瘋了?”
老頭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電視屏幕上,頭也不抬地說:“先讓他瘋個幾年再說吧,免得那個黑皮警察找到他,又來找我們的麻煩。”
“真是個倒霉鬼。”“老太太”嘆息一聲,她本來還可憐那個人,想要救他一命的。
不過這樣也許是最好的辦法了,畢竟,賀江有點熱情過頭了,還是以防萬一他真的找到了肇事者。
“你把自己的護身符送給他,是不是看上他了?”老頭酸溜溜地說。
“你想哪里去了,他確實是個好人,而且還是金螢的朋友,沒準以后咱們還指望他幫咱辦事呢。”老太太白了他一眼。
她的心思也馬上就被電視上的時裝吸引,她轉身轉了一圈后,身上的服裝馬上變成了舞臺上的那套:“死鬼,這件衣服我穿怎么樣啊?”
“胸口太松腰太緊。”
“那么這套。”
“顯得人比原來還黑。”
“這套……”
“露出蘿卜腿來了。”
“老頭子,你看我這樣怎么樣啊?”
“喂,你顯出原形來干嘛?小心把屋頂撐破了!啊,你要干嘛,別過來,別打擾我看電視!喂,別過來!啊……”
“你竟然敢說老娘壞話,去死吧……”
“老板,請給我一束花,謝謝。”
酈瑤把花束放在客人手中,對方沒有挑撿也沒有討價還價,掏出錢遞過來給她說聲“謝謝”就離開了。
“又是去給古銀杏樹送花的吧?”孫莉麻利地從冰柜中取出一束玫瑰插進水桶里。
“一定是的,這個人這幾天經常來,我認得他。”酈瑤一邊回答,一邊拿起一些康乃馨來修剪,“這幾天買花獻給古銀杏樹的人真多。”
“是啊,你去看過了嗎?古銀杏樹下面大半個廣場都被花鋪滿了呢,”孫莉放下手中的活,微笑著回頭看著酈瑤,“酈瑤,我們也去給古銀杏樹送束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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