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足球迷,基本都聽說過‘斯坦福橋慘案’。
直白點,就是一場由黑哨導演的喪心病狂球賽。
比賽最怕的是什么?
不是實力不濟。
而是裁判要你輸!
現(xiàn)在,這場中醫(yī)公會的比試,就是出現(xiàn)了這樣的‘黑哨’!
但霍景文偏偏還說得理直氣壯,以一句‘規(guī)矩’就給拍板定論了。
“如果最后打成平手了,就不能再搞加時賽嗎?”尚珂質(zhì)疑道。
“很抱歉,沒有這樣的先例。”霍景文的玩味笑容,大有一種‘我就這么定規(guī)則的,你能奈何我如何’的意思。
趙慧珊打圓場道:“確實以往的交流會,沒有加賽的先例,要么是直接勝負明朗,要么是內(nèi)部協(xié)商推舉,這也是我們這些公證人存在的意義。”
其實還有一個關(guān)鍵信息她沒有說。
那就是以往的中醫(yī)公會話事人,并沒有這一屆這么的搶手。
以前是誰當都差不多,何必爭的你死我活呢。
但現(xiàn)在,隨著幾件圖騰信物逐漸現(xiàn)世,岐伯留下的秘術(shù)很有機會能被發(fā)掘出來,
因此,誰能執(zhí)掌中醫(yī)公會,就有很大的概率可以執(zhí)掌參破秘術(shù)的主導權(quán)!
到時候,連霍家、趙家這些豪門世界,都得把你捧在手心里……
可惜啊,現(xiàn)在勝場最多的金菊派,注定不是他們滿意的話事人。
或者說,趙家、霍家都清楚,宋澈不可能受他們擺布操控!
因此,他們目前最大的期盼,就是最后一個回合,宋澈落敗,將比試拖進公證人的表決階段,進而選舉出他們滿意的人選!
宋澈可以不滿意這個潛規(guī)則,也有機會改變這個潛規(guī)則,但他必須得到其他三家的配合同意……但這遠比他贏下最后一回合的概率大得多。
“算了,反正主動權(quán)在我們手上,只要贏下最后一回合,縱然他們還有詭計,也沒機會使用。”尚教授低聲勸慰女兒。
尚珂妙目一轉(zhuǎn),就忍讓了下來。
還好,最后一輪,他們金菊派還有宋澈這個王炸,主動權(quán)完全在他們自己手里。
相比之下,龜苓堂所謂的“王牌”吳元山既不中看也不中用,根本沒有競爭力。
而天參堂這邊,沐春風已經(jīng)出戰(zhàn)過了,剩下的成員也很難構(gòu)成威脅。
僅存的變數(shù),還在巫月教這邊。
龍源山這個巫族王牌,早已經(jīng)磨刀霍霍的等著了!
“現(xiàn)在,請你們四家派出最后的代表選手。”趙慧珊提醒道。
宋澈、龍源山和吳元山分別走了出來,而天參堂,則派出了一名年輕人。
是之前給龍婆婆送地精的,姑且稱之為地精男。
“好,接下來就有勞你們四位了。”
忽然,一陣蒼老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大家舉目去看,就看見大廳上方、就是二樓的走廊圍欄邊上,探出了一個老人家的臉龐!
通過圍欄的間隙,可以看出老人家是坐在輪椅上的。
而他的那張臉,居然和霍景文、霍希文都很相似!
因此,老人的身份基本呼之欲出了!
“爸!”霍景文、霍希文最先問候。
“外公。”趙西玥也畢恭畢敬,只是小臉懷著一些反感和不爽。
顯然趙西玥很清楚,造成母親人生悲劇的,這個外公霍長盛也是始作俑者!
而包括趙慧珊、沐春風和吳元山這些人,也紛紛起身打招呼,“霍老先生”、“uncle(叔叔)”、“霍前輩”。
至于宋澈他們,雖然第一次見到霍長盛的真人,但其實媒體新聞上已經(jīng)看了太多了,又有多少華人會不認識這位稱雄澳港半個世紀的商業(yè)巨擘呢。
“好,大家好。”
霍長盛朝著眾人揮揮手,面露淡淡的微笑。
就是這一笑,就已顯露出非凡的氣度風范。
可惜,這氣度風范明顯有衰敗頹廢的氣息。
猶如大草原的獅王,當老朽之后,威懾力難免大打折扣。
“我因為身體不適,沒有露面,剛剛都在房間里呆著了。”霍長盛解釋道:“不過諸位全程的精彩比拼和較量,我都看在眼里了,很幸運能見證到這么一場精彩絕倫的醫(yī)學盛會,讓我九十多年里,第一次發(fā)現(xiàn)醫(yī)學領(lǐng)域暗藏不露的那些精粹技藝,你們都是華夏醫(yī)學界的棟梁啊。”
“霍老先生客氣了。”沐春風等人忙不迭的謙遜道。
宋澈則忍俊不禁的笑了。
霍長盛雖然坐在輪椅上,這么居高臨下的審視著眾人,這么公式化的勉勵和贊美,像極了領(lǐng)導閱兵的場面。
但絕大多數(shù)人并不覺得有何不妥。
興許,霍長盛的帝王威嚴,早已深深植入了大家的思維深處中。
霍長盛確實在以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審視著眾人,鼻尖微微朝上,那雙老眼也內(nèi)斂著銳利的精芒,逐一掠過每一個人。
特別是在幾個重點人物的身上多停留了一下,比如狄天厚、龍婆婆、沐春風,還有……宋澈!
但他不知道是沒興趣,還是身體不適,很吝嗇詞語,一揮手,簡單道:“先上來吧。”
“四位請跟我們來。”趙慧珊也抬了一下手勢,而霍景文和仇經(jīng)堂已經(jīng)施施然的沿著樓梯往上而去了。
宋澈、龍源山、吳元山和地精男四人就尾隨著上樓了。
當走到二樓走廊,宋澈才發(fā)現(xiàn)霍長盛所坐的輪椅后面還站著一個女人。
而且這女人的相貌,居然有點眼熟,只是一時想不起來了。
直到趙慧珊看到女人,問候了一句:“伍阿姨。”
“今天辛苦你了,阿珊。”伍阿姨也回了一禮。
隨即,伍阿姨下意識的看了眼宋澈,眼中浮現(xiàn)出一抹恨意!
沒錯,是赤果果的仇恨!
但大家無冤無仇的,宋澈一度還覺得莫名其妙。
直到霍明文說了句:“aunt(阿姨),最近明文出了事情,大家都很遺憾,你也要多保重啊。”
頓時,宋澈就恍然大悟了。
這女人敢情就是霍長盛最小的老婆,霍明文的母親。
對了,她洛杉磯唐人街華埠的老大,伍三甲的姐姐!
自從宋澈大鬧唐人街,華埠遭遇了一番腥風血雨之后,原來的老大伍三甲被推翻。
而伍三甲的外甥霍明文也在同時被栽贓陷害,以攜帶【毒】品的罪名被警方拘捕!
至于這個幕后陷害者,自然是霍景文這個小boss了!
面對宋澈和霍景文兩個仇人,伍女士冷哼一聲,道:“你放心,我肯定撐得住,霍家還需要我,你父親也需要我,我絕不會在這個時候倒下的。”
說著,伍女士的雙手很用力的握住了輪椅的后背!
她在宣誓,霍家的家業(yè),她肯定要爭一爭。
即便霍明文和伍三甲等至親遭難了,她也絕不會讓霍景文篡權(quán)奪位的。
霍景文壓根沒搭理她的誓言,眼神轉(zhuǎn)到老父親霍長盛,道:“爸,你現(xiàn)在感覺如何?”
霍長盛抬頭看了眼這兒子,臉色看不出喜怒,只是頷首道:“還好,今天天氣不錯,身體也不錯。”
“那我們就爭取把這個不錯延續(xù)下去。”霍景文指著宋澈四人,道:“瞧,我把今天現(xiàn)場的四個佼佼者帶到你跟前了,相信有他們在,您的身體一定能否極泰來。”
大家聽著都覺得莫名的膈應(yīng)。
這四個佼佼者里,似乎混進了奇怪的東西。
于是大家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吳元山。
誰想到吳元山此刻絲毫沒有尷尬和訕然,還恬不知恥的說道:“我就猜到今天最后一輪,給我們的考驗很可能是看望一下霍老先生的身體狀況,基于責任感,于是一直按兵不動的忍著沒出手,終于把我盼到了給霍老先生服務(wù)的機會了。”
“……”
就沖這句話,大家連霍老先生都可以不扶,也得服他吳元山的厚臉皮了!
他可謂是將龜苓堂‘能屈能伸’的風格特征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
剛剛在大廳里比縮頭烏龜還要烏龜,一直畏畏縮縮,硬是熬到了最后。
現(xiàn)在見到了金主,吳元山的腦袋又很及時的探了出來,跟眾人搶著扒食物。
“霍老先生,您放心,我一定施展此生所學,盡全力給您的健康保駕護航!”吳元山信誓旦旦的說道,剛剛有多憋屈窩囊,現(xiàn)在就有多意氣風發(fā)。
很顯然,他是在賭一個機會,只要最后一輪能完成霍長盛的考驗,不管是不是又踩到狗屎運,他都有機會再去爭奪中醫(yī)公會的話事人!
霍長盛也不曉得有沒有聽進去,反正老臉上煥發(fā)出了可掬的笑容:“那就要辛苦小吳你了,我早前就聽說小吳你將醫(yī)門的商業(yè)化做得風生水起,靠的就是低調(diào)內(nèi)斂、能屈能伸,最擅長的手段,就是總會藏著一手,只會在最關(guān)鍵也最有利的時候才會施展出來,但愿,這次的醫(yī)學交流會也是如此。”
“客氣了,霍老先生,我這一身快被埋沒的醫(yī)術(shù),就是留著為您這樣的貴人效勞的。”吳元山笑得人畜無害。
宋澈等人已經(jīng)從他的笑容中捕捉到了一絲得意!
這老烏龜,是真孫子!
就此,宋澈已經(jīng)猜到,吳元山之前的窩囊無能,純粹就是偽裝!
他故意裝得很沒用,讓大家蔑視鄙視他,乃至根本不把他當作競爭對手。
直到?jīng)Q定勝負的時刻,他才來了一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冷不丁的想要吞下這顆勝利果實!
宋澈很擅長扮豬吃老虎。
但他得承認,吳元山扮烏龜吞人的道行也是夠登峰造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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