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傾盆大雨,天上炸雷響成一片,孟繁森與小石頭躲在木屋里。他們已經守孝兩年了,若不是孟繁森仍要堅持守孝三年,小石頭早就離開這里了。
二人聚在火堆旁,看著外面的大雨,有些出神。孟繁森也不是不想離開這里,他只是愧對家人,雖然在這兩年里,他的心情早已經恢復過來了,可是這是盡孝道,豈能說停就停。
江湖上,這兩年也不太平,除了劉小琪對孟繁森說的那些以外,還流傳著大將軍安祿山要起兵造反的消息。江湖中人人自危,都在做著打算,以免自己卷入其中。當然,這只是流傳而已,大將軍安祿山現在正在皇宮之中,取樂于皇帝。還有一個傳聞是與孟繁森有關的,相傳兩年前幽州名捕疾如風協同押鏢,遇上大鬧幽州府的仙劍客,一番打斗之后,疾如風擒殺仙劍客,從此仙劍客隕落。孟繁森自從那件事之后,一直在山中守孝,并未現身江湖中,這讓眾人更確定了此事是真的。疾如風雖然沒有親口承認,可從他升官為幽州十八城總捕頭這件事看來,讓人更確信了此事。
對于仙劍客的“死”,江湖上說法不一,有的說是一代大俠很是可惜,有的也說是亂臣賊子應該誅之,大家褒貶不一,眾說紛紜。
對于當事人仙劍客孟繁森他當然是不知道的,此時的他正在弄著破舊的木屋。這木屋已經扛不住狂風暴雨的侵襲,屋中的火已經被漏進來的雨澆滅了,眼看著這木屋也是岌岌可危,就要坍塌了。
孟繁森與小石頭不得不走出木屋,躲避將要倒塌的房屋與暴雨。二人剛一走出木屋,雖然穿著蓑衣,但也被暴雨淋個通透。他們二人也不敢站到樹下,害怕天公打雷,波及他們,找了一處空曠地。
二人看著這罕見的大雨下個不停,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是好。大雨傾盆,雨水不斷聚集,形成小股的山洪,從山上奔流而下,很快就形成了一片澤國。同時,與山洪一同涌下的,還有山石泥土,又要是山體滑坡了!
“看這個趨勢,恐怕這里是待不住了,咱們快走!”孟繁森拽著小石頭,向遠處逃去。
他們剛走出不遠,后面的鉗工越來越大,已經沖垮了他們住了兩年的木屋,又卷著泥沙向他們二人的方向沖來。
“這鬼天!”
孟繁森咬著牙,頂著風跑在雨中,他覺得越來越冷,每跑出一步都覺得十分艱難。小石頭已經不止一次摔倒在泥水中了,他的體力被消耗地差不多了,已經跑不動了。
“不能停!繼續跑!”
孟繁森拉著小石頭繼續往前跑,他知道,這山中的洪水漲得很快,如果還不抓緊逃走,一會他們就要被洪水沖走了。
天空中雷聲大作,聲聲似乎都能傳入到人的靈魂,似乎在扣問著是否做了虧心的事。
二人穿過成為廢物的鬧事,往外面跑。狂風與雨點打在兩人的臉上,雖然很疼,可他們沒有停下來。
“在這里!”
孟繁森聽到一絲微弱的聲音,這聲音似乎像是歐陽錦的聲音。可這大雨下得實在太大,難以看清前面究竟是誰。
“啪!”
這一次孟繁森與小石頭都摔倒在泥水中,他們頭上的斗笠被大風吹跑了,雨水直接從頭上澆灌下來,好像是冬日里直接跳進了冰窟窿,冷徹心扉。
“他們在這兒!”
確實是歐陽錦的聲音,陳明宇哥歐陽錦騎著馬趕了過來。對于這種惡劣天氣,韓先生擔心自己徒弟的安全,這才派陳明宇來尋找孟繁森。
陳明宇和歐陽錦找到了正在逃跑的孟繁森二人,并把他們分別拉上馬后,向著斷緣山的方向跑去。
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他們不知跑出了多遠,四人騎著馬在一處山洞外停了下來。這里的雨小了不少,可是大風還是不止,嗷嗷地嘶吼著。這處山洞,確實很大,連馬都能牽進來。
“在這避會雨吧!雨小了再走!”陳明宇喊道。
由于暴雨太大,陳明宇和歐陽錦懷中的火折子已經被澆的熄滅了,幸好陳明宇有火鐮,撞擊一下,點燃了洞中的干柴。
“幸好有你這火鐮,否則咱們真要挨凍了!”
陳明宇給孟繁森講了自己和歐陽錦為什么趕到這里,又想掏出干糧充饑,可是在這暴雨之下,身上的干糧早已經被泡壞了,還怎么下嘴呢?
“唉!餓肚子吧!”歐陽錦擰了擰身上被雨水淋透的衣服說道。
“等雨小了,咱們直接回斷緣山吧!這山洪恐怕很快就能吞沒那里,你們別回去了!”陳明宇說道。
孟繁森當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雖然他沒完成三年的守孝期。可是自己的命更要緊啊!若是再回去,那真是兇多吉少了!如今看來,也只好先回到斷緣山了。
小石頭十分乖巧,很聽孟繁森的話,再加上他也是無依無靠,指不定什么時候就餓死在外面,他只能依靠孟繁森,至少還能有一口吃的。
四人圍在火旁烤著衣服和身體,同時歐陽錦又給孟繁森講了一些江湖中最近發生的事。在幾人交談聲中,外面的雨越來越小,變成了毛毛雨,但是風還是那么大,亂吹個不停。
幾人不敢耽擱,騎上馬又往斷緣山趕去,這一路上雖然遭了不少的罪,但在黃昏之前,可算是趕回了斷緣山。
“吃點啥啊?”山門前,有人向四人喊來暗語。
“地為碗,海為湯,嘗一碗江湖!”歐陽錦朗聲答道。
“不吃碗面嗎?”又有人問道。
“不吃面,要和面,包餡子,都是親戚,下點餃子。”陳明宇喊道。
這幾句都是江湖中的暗語春典,大概意思就是都是熟人,趕緊放行。
守門的嘍啰不敢耽擱,急忙打開山門,放進了陳明宇四人。
“呦,原來是陳掌柜!”
“別扯犢子,趕緊通知糧臺,多燒水,我們四人要洗個熱水澡!凍死老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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