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看呆了在場的所有人,只有史家的人在心里叫著好。
孟繁森瞪大眼睛看著秋海棠,問道:“海棠,你干什么?”
秋海棠拿著秋心劍,而秋心劍的劍鋒已經挨到了孟繁森的脖子上,在他的脖子上劃開了一條血痕,已經開始有滴滴鮮血往外冒出。
“今天開始,天下人都會知道,我秋海棠是史家的媳婦,與你仙劍客無一絲關系!就算是我對你有情,今日開始,天下盡知我負你!”
秋海棠的話很冷,像是冬日里的寒冰,冷徹骨髓。可孟繁森不知道,秋海棠此時為什么稱呼他為“仙劍客”而不是“孟繁森”呢?
孟繁森臉色蒼白,他呆呆地看著秋海棠,說道:“海棠,你在說什么傻話啊。”
秋海棠沒有理會孟繁森,而是看向齊總兵與七叔祖,說道:“父親,今日之事,是女兒的錯,就不要怪罪他們了,您看呢?”
齊總兵當然知道自己的女兒在幫助他解圍,這真要與這些人動手的話,即便不死,也不會輕易脫身。若是只有大羅山與斷緣山眾響馬還好,倒是可以接著剿匪的名義調兵,那么多的百姓也參與進來,那就不好辦了。
“好!為父答應你,不怪罪他們,只要他們肯回去,我一個不殺!”
七叔祖自然不會如此容易放過這些人,一是他有些唯恐天下不亂之心,另一想法便是那些百姓在他的眼里一文不值,殺了又如何?
“不行!這關系到我史家的顏面!”
齊總兵沉下臉,怒道:“我齊家就無顏面了嗎?這大喜的日子染上血水好嗎?憑你一人之力去攔百姓吧!老子不管了!”
齊總兵知道事情到了此時的地步,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畢竟女兒大喜之日再動刀槍確實不妥。如果想復仇,那也等到回幽州城之后,再去尋殺那仙劍客!
齊總兵忍著怒火讓兵士們收起武器,退離了這里。
疾如風也搖搖頭,此時也沒有了擒拿孟繁森的想法,也隨之而去。
只有七叔祖與史信留在原地,可被眾響馬包圍,他們也沒了脾氣。眾響馬當然不想放過他們,可韓先生擺了擺手,還是放他們離開了。
秋海棠扔下了秋心劍,撿起來落在地上滿是塵土的紅蓋頭,抖了抖上面的塵土后,又蓋在了頭上。她沒有回頭,直接走進了轎子里,在合上轎簾的那一刻,她對孟繁森說道:“從此我是他人妻,請君莫問秋海棠。”
孟繁森看著秋海棠的轎子漸漸遠去,他知道,秋海棠的心死了,自己的心似乎也死了。這幾日太多的大起大落,反反復復,希望與絕望交織在一起,讓人頗受折磨。也許這人世間的事皆是如此,百般磨難,也未必修成正果。
眾人看著這一切,看著孟繁森那孤寂落寞的背影,想要上前安慰,卻又不知如何去開口,只好都留下一聲嘆息。
劉小琪走上前,她拾起秋心劍,遞給了孟繁森,說道:“哥哥,回家吧。”
孟繁森看了一眼劉小琪,沒有說話,只是轉身往斷緣山的方向走去。
突然,他停住了腳步,拱手對眾人說道:“今日之事,孟繁森感激不盡,他日若有困難,孟繁森定竭力相助,不再多言。”
在場的所有人都靜靜看著這個瘦弱的人,看著他一步一步走向遠處。忽然,這個身影倒了下去,倒在了山谷間,倒在了樹影里,倒在了疲憊中。
韓先生又是一番感謝眾人的話,百姓與大羅山的人也相繼散去。斷緣山眾人帶著疲憊不堪的孟繁森與不愿離開的劉小琪回到了斷緣山。
仙劍客搶親之事也到了尾聲,他繼大鬧幽州府、兩山劫官鏢之后,又在江湖中掀起了一陣風浪!
山谷搶親、立威殺人、力敵神捕、對抗千軍等等一系列的事足以成為江湖中每個人茶余飯后的閑談之事。更讓人津津樂道的就是本事件中的女主角了,秋海棠的名字也在江湖中傳播開來。正如秋海棠當日所說,世人皆知我負你!
這件事情,本沒有那樣的負不負誰,只是這江湖中事,大多都不由人罷了。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有太多的不盡人意。
孟繁森回到了斷緣山,秋海棠也正式踏入了史家的門。這兩個人也許就真就是天各一方,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了,可是,真會如此嗎?也許只有那個被稱為“命運散仙人”的董明月知道了吧!
話說回來,孟繁森自從回到斷緣山后,心情極其低落的他還是那樣不吃不喝,把自己關在屋子里。
韓先生下令不許任何人去打擾他,可陳明宇和劉小琪還是偷偷來看孟繁森,卻也是趴在窗戶上看著躺在床上的孟繁森。
這種狀態維持了兩三天,孟繁森開始吃東西了,畢竟不吃不喝的生活是難以忍受的,還得生活下去。
秋海棠嫁人的事影響孟繁森很大,他變得有些沉默寡言,縱是陳明宇和劉小琪等人怎么逗他,他也只是平淡地回了幾句話。
直到半個月之后,孟繁森突然找到了劉小琪,問她大羅山有沒有什么劍譜,他又要練武了。
劉小琪知道,這是一件好事,至少能讓他轉移注意力,從那件事中解脫出來。可是大羅山確實沒有劍譜,那些響馬才沒有韓先生他們這樣閑情雅致,只要會些拳腳就足夠了。
孟繁森又去找韓先生,這讓韓先生很意外,不過自己徒弟能這么熱愛習武也是一件好事,只要他能從陰影里走出來,自己就放心了。
“要想習得最高的劍法,還得去神都長安!”
(第一卷大盜鐘情秋海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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