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本來是想要拒絕的,可拗不過孟繁森的真摯邀請,再加上自己的肚子確實(shí)很餓,便同意了孟繁森。
孟繁森大喜,他先找到了一個當(dāng)鋪,當(dāng)鋪的掌柜是個小眼睛的老頭,眼睛深邃而毒辣,他浸在此行里多年,對于他而言,只要看到一眼,便能對天下各物給出一個合適的價錢。
“小哥可是來當(dāng)物?”掌柜瞇著他那雙小眼睛問道。
孟繁森點(diǎn)點(diǎn)頭,看了看周圍,此時雖然是上午,這當(dāng)鋪倒是冷冷清清,不過也正合他意。
“小哥所當(dāng)何物。
當(dāng)鋪掌柜看了一眼孟繁森,從他的裝束上,就不認(rèn)為他能有什么上好的寶貝。
“這小子要當(dāng)?shù),莫非是他背上的黑棒子不成?”掌柜緊盯著孟繁森。
孟繁森掏出懷中的金龜,在當(dāng)鋪掌柜眼前晃了晃。當(dāng)鋪掌柜被那只金龜晃的有些頭暈,但一眼就能看出,這絕對是個不可多見的寶貝!
“哎呀哎呀,我說小哥,你這晃來晃去,我怎能看清啊,何不遞給我好好觀看一番呢?”
孟繁森把金龜遞給當(dāng)鋪掌柜,當(dāng)鋪掌柜一接到金龜,便愛不釋手,心中也是萬分激動。他知道,這種東西,定是皇家之物,普通百姓豈能擁有這個東西?
當(dāng)鋪掌柜不動聲色,輕聲說道:“小哥,你這個東西,確實(shí)不錯!
“這是我爹傳給我的東西,如今我缺錢花,你看能當(dāng)多少銀子!泵戏鄙瓗е荒蜔┑恼Z氣說道。
“哦,原來是令尊大人的東西,小哥您是存活當(dāng)還是死當(dāng)。俊碑(dāng)鋪掌柜又問道。
“活當(dāng)吧,等以后我有錢了,就回來贖它,這畢竟是我爹留給我的遺物。”孟繁森雖然在胡說,可他有一句倒是真的,他對這個金龜確實(shí)有些說不出來的感覺,如果以后有機(jī)會,他一定會回來贖回這個金龜?shù)摹?br />
“小哥,您看二……三十兩如何?你這金龜雖然是金子所做,可是品質(zhì)太差,純度不足……”
當(dāng)鋪掌柜挑著這金龜?shù)娜秉c(diǎn),在他的心里,比誰都清楚,這金龜可是個無價之寶。
孟繁森也沒有多做口舌,一口答應(yīng)了下來:“行,那就先拿三十兩,畢竟這只是活當(dāng),日后等我方便時,再回來取。”
“好嘞!小二,快給客官取一張‘飛錢’來!上注紋銀三十兩!”
話音剛落,小二便拿出一張“飛錢”來,遞給了孟繁森。孟繁森知道這個,他曾聽師父韓先生講過這個“飛錢”,這所謂的“飛錢”并不是真正的錢,民間也稱其為“便換”,只是一種用特殊的紙押印而成的可以取錢的票據(jù),畢竟身上帶著那么多的銀兩銅錢實(shí)在是又沉又不方便。
在幽州城時,孟繁森都不曾見到過,想不到在這洛陽城見到了。方面他在幽州救濟(jì)難民時,也是背著一包袱的銀兩,那何其沉重的銀兩讓他備受折磨。就連來洛陽城之前,他和劉小琪帶的也是大號的銀元寶,雖然只有五個,可也是沉重異常。如今手中拿著這個能換來銀兩的“飛錢”,真的是方便極了!
孟繁森笑著走出當(dāng)鋪,帶著在外面等候多時的杜甫去往酒樓。殊不知,在他出門之后,那當(dāng)鋪掌柜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喜意,不禁大笑起來!
“小二,快去給爺打兩壺最好的燒酒!再買一只燒雞!”
“掌柜的,今天這是怎么了?那個小要飯的難不成還有好東西嗎?”小二陪笑道。
“這件寶貝!爺能賣它三千兩!”
話說回來,拿著三十兩的孟繁森與杜甫正坐在酒樓的一個雅間里,面對一桌子的美食,杜甫遲遲不肯動筷。
孟繁森不知杜甫為何不吃,便問道:“杜大人,是飯菜不合胃口嗎?”
杜甫擺手道:“小哥你這是哪里話,如此珍饈美味,自然是人間上品。每每想到家人與世間那些受苦的百姓,我便不能下口!
孟繁森聞聽此言,便也放下了酒杯,說道:“杜大人憂國憂民之心,孟繁森自感慚愧!我這還有些銀兩,您先補(bǔ)貼家用!”
孟繁森讓店小二去相應(yīng)的“聯(lián)號”中兌換出了現(xiàn)銀,并拿出其中的二十兩,遞給了杜大人。
杜甫急忙站起,有些變了臉色,問道:“小哥,你這是何意!”
“大人,你坐下,聽我說。這錢是我的錢,來之正道,您也不愿看到妻女在家忍饑挨餓吧?您只有吃飽飯才有力氣去拯救蒼生百姓,您若是餓倒了,百姓怎么辦?”
孟繁森的一番話語,讓杜甫有些動容,可是他還是堅(jiān)決不要。
孟繁森輕嘆了一聲,又是好言相勸,可杜甫還是堅(jiān)持己見。孟繁森見他執(zhí)意不收,便只好先收在了自己的包裹里。
二人把酒言歡,可任憑酒意再歡,那杜甫眉宇間的憂愁還是不能散去。孟繁森發(fā)現(xiàn),他和李白是兩種完全不同的人,卻也有相識之處。
這位杜大人沒有李白的灑脫豪放,李白沒有他的對百姓的大情懷,相同的是二人都愛喝酒,而且在醉里作詩。
孟繁森似乎很喜歡這些文人,他也喜歡讀書,可是他卻寫不出來李白與杜甫那樣的佳作,他很享受這種詩情畫意,不覺間,酒意也漸漸上來。
杜甫早已醉倒在桌子上,可他還在說著那些“憂國憂民”的話,可見他確實(shí)把百姓放在了心里面。
孟繁森看著這個與其他人不同的朝廷命官,便不禁輕嘆一聲,把杜甫不肯接受的那二十兩銀子包在了包袱里,又系在了他的身上。
孟繁森一個人喝著酒,又想起自己悲慘遭遇的家人與那已經(jīng)嫁人的秋海棠,眼角里也泛起了淚花。也不知是淚水浸透了他的衣衫,還是燒酒灑在了衣衫之上,總之他的衣衫濕透了。
“喝!喝。 泵戏鄙查_始說著醉話了,他已經(jīng)記不清自己喝了多少的酒了。
在醉眼中,他似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那是個一個男人,正從樓下緩緩走上來,并坐在了杜甫的身旁,又看向他,對他說道:“喝酒,為何不叫我呢?”
孟繁森的醉眼朦朧,他看不清這個人的模樣,他會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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