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不成。你無論如何也得吃了,如果不吃,那二皇子知道了,且饒不了我。”林辰說著,將盛了桃花酥的盤子拿了出來,拎了個空食盒便退出了門去。
雪兒一心只想著要逃離這里,便在接下來的這幾日來,努力的吃飯,配合的喝藥,為得就是讓自己快快好起來,暗地里更是收拾了些細軟紋銀,準備隨時離開這自己不熟悉的深宅大院。
春桃、夏柳、秋菊自也是好好的待著,成天提心吊膽,不敢有絲毫的待慢,好在看雪兒對林家其它人也還有禮,并未做出什么出閣事,幾個人心里也稍稍安心了些,唯有在心里,巴不得那二皇子趕緊將她娶走。
十日后,果然京郊的圍獵場開了,也不知到底是誰,說動了皇上,帶著一幫皇子公主,皇后妃嬪、王官大臣,浩浩蕩蕩的就去了獵場。
由于皇帝得子晚,大些的孩子都是公主,所以除了大皇子和二皇子大一些外,其它的皇子都只有十來歲的光景。這次圍獵,也是想著帶大家出來看看冬景,暫時的忘記那沙場的戰(zhàn)事。這雪遮天蔽日,整個林子都白莽莽一大片,居說,是獵那銀狐最好的時刻。圍獵的鼓點一響,晟逸就率先沖了出去,一心想要拔得頭籌,蓋過大皇子的風頭。
大皇子楓朗,年十八,看似身形瘦弱,實則有著一身好武藝,只見他面上罩著白綢的面巾,內(nèi)里則著了一身雪白的緊身獵服,又披了黑色的斗篷,跨下一匹毛色如墨的汗血寶馬,緊緊的跟在皇上那匹棗紅的駿馬身后,甚是穩(wěn)健。
幾個人打馬穿過平地,鉆進了樹林,有人來報,說是發(fā)現(xiàn)了地上有銀狐的腳印,皇上一時興起打馬便追,那晟逸也不甘落后,緊追著就去了,而那大皇子則有意的穩(wěn)了穩(wěn)馬頭,一轉(zhuǎn)頭,卻發(fā)現(xiàn)有一只狍子在不遠處,于是雙腿一夾馬腹,調(diào)了馬頭,獨自直往那狍子追去。
那楓朗追得近了,抬手搭弓,從身后的箭筒子里抽出一支箭來,拉滿飽弦,一箭便射了出去,許是風太大,箭竟意外的偏了,射在了狍子身旁的雪地里,那狍子受了驚嚇,更是沒命的奔逃,馬兒自不比那狍子在雪地里形動迅捷,不多會功夫,那狍子便跑得遠了,直往一面雪坡上奔去。楓朗不舍,緊緊的追了,躍上陡坡,便又是一片向下斜斜的雪坡,那狍子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楓朗正自有些氣妥,卻見那白豈豈的雪地里,遠遠的,有一抹紅色在移動。
“這又是何獵物?”楓朗想著,便追了過去,卻是那雪已積得太深,馬兒跑不起來了,楓朗看了看那紅色的身影,移動速度也是極慢,于是便從馬背上翻了下來,想要自己跑過去,抓著活物。
雪深難行,雪兒背了自己的包袱,趁著林家老爺帶著林辰出門收賬,而晟逸又要參加圍獵之時,偷偷的騙過了伺候的丫頭婆子門,開了院后的角門跑了出來。她只知道這林子大,不易被查覺,卻不曾知道,她竟誤入了圍獵場之中。身上的傷到是好了,可連著中了兩次毒的她,內(nèi)里卻是虛弱無比。雪路又極難行進,走了好久,卻也不見走出那片林子,實在是累極了,只得靠了樹,準備稍做休息。
楓朗漸漸的靠近了那團紅色,直到很近了,才看出那似乎是個姑娘家。雪白的地上,紅色的斗篷很是扎眼。這獵場是皇家領地,怎的會有外人入場,莫不是刺客?楓朗想著,便提步上向,準備一舉將其拿下?刹膨v起身形,便聽聞得身后傳來轟隆隆的聲響,忙的一回頭,卻見那雪浪正從坡頂極速地傾瀉而下!安缓茫┍!睏骼嗜滩蛔『傲艘宦暎羌t色的人影明顯也聽到了那聲音,卻似乎是嚇得呆住了,回過頭竟一動不動的看著那雪翻滾而下的方向。
那張臉明艷動人,在一瞬間,竟讓楓朗呆了呆,身形滯了滯,定了定心神,卻又連忙幾個飛撲,伸手一把拉住那尤自發(fā)愣的人兒,往前跑去。
雪兒被人拉住了手,在他強大的動力下身不由已的跟著奔跑:“快,躲到石頭后面去!睏骼收f著,將手里的人一把拉了過來,塞進了一處突出的巖石底下,自己也一閃身,躲了進去。兩人才蹲好,追在身后的大片積雪就撲天蓋地的撒了上來,不一會兒功夫,那巖石便被雪牢牢的蓋住了。
好在巖石突出,使得石下還留得有些縫隙,等到那轟隆隆之聲平息了,楓朗才松開遮住頭部的雙手,又將那雪向外推了推,留出一小塊空間來,卻不見了身邊的人。楓朗快速的往剛剛放人的地方探出手去,扒了兩下,觸到了衣衫,這才松了口氣,又迅速的挖了幾下,摸索著將人從雪里扯了出來,向自己的方向靠近些。
雪兒被拉著跑了一路,又突然被埋在雪堆里,又驚又嚇,早已說不出話來:“我們得把這雪扒開才能出去,卻是不知道外面的雪到底壓了有多厚。”雪窩里,有淡淡的白光,能免強看得到對方的臉,朗楓說著,就開始動手扒那厚厚的積雪。
雪兒也搞清了狀況,伸出手來,一起扒雪,好在雪松,不大會兒功夫,就扒出一大個洞來,依稀能見著外面的光了,兩人見有光,極為興奮,再奮力的扒著,但那雪卻極為松軟,兩人用勁過大,頂上的雪竟又轟然蹋了下來,在雪蹋下的瞬間,那楓朗竟下意識的將身旁的人兒扯到自己的懷里,整個人躬身護住,雪撲簌簌的從頭頂?shù)袈,落在了脖子里,冷冷的化成水,順著脖子向?nèi)里流去。那楓朗忍不住,抖了一下。懷里的人也跟著動了動,待雪不再動了,雪兒輕輕的推了推楓朗,低低的喚道:“喂……”
楓朗伸手,趴開了頭頂?shù)难┑,并不應聲,只道:“好不容易挖開了,看來又得繼續(xù)了,從這蹋下的雪的重量來看,就該是不太厚了!
“那我們繼續(xù)刨?”雪兒悄聲的問。
“你且呆著不動,讓我來!睏骼事恼局毖,向上探了探手,一支胳膊伸直了,依稀感到了指尖好似又深到了雪堆外。“不厚了。我來便是。小心再踏下來!毖┑靥,楓朗試了幾次想要運功從雪地里竄出去,卻是都沒能夠,又用腳踩了,將腳下的雪踩緊實,才伸手摸索著拉起雪兒的手:“別怕,也別動。”然后長臂一圈,將雪兒攬在懷里,腳下發(fā)力,便一下子躍了起來。
那雪兒還在發(fā)呆,卻突見眼前一亮,而后,兩人又落到了齊腰深的雪里。雖說還在雪里,但好歹算是爬了出來。攬在雪兒腰間的手還緊緊的扣著,雪兒臉紅的掙了掙腰肢。
“別動,小心再引發(fā)雪崩!庇新曇魪念^頂?shù)偷偷膫鱽,是楓朗。雪兒忍不住抬起小臉,可那楓朗臉上依然罩著白色的面罩,除了一雙露在面罩外晶亮的眸子外,什么也看不清。靠在他寬闊的胸前,雪兒聽到有劇烈的心跳自他胸腔里傳出,一時竟不知道是動還是不動了。
愛情,就像魔鬼,總在你看不見的地方出現(xiàn),而后又能輕易的抓住人的心,讓人時時受它控制;愛情,就像毒藥,散在空氣里,讓人不知不覺就咽下,從此,沒有解藥。而此刻的楓朗就覺得自己著了魔鬼的道了,已被不知不覺的下了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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