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色尚早,可外院的喧鬧聲已經消停下來。
眾位大人家主聚集在一起,沉默又忐忑。此等情景,與先前的鬧騰玩樂相比,落差未免太大。
“真沒想到啊!”有人重嘆出聲。
他們明明在外喝酒喝得好好的,卻聽得夫人們在內院打架喧嘩,驚擾且弄傷了不少人。
一時間,酒醒人驚,哪里還敢放松玩樂,怕是負荊請罪都是不夠的。
“她們可真是膽大,敢在陸少的府邸里鬧事!
“聽說還傷了一位姑娘?”
“誰?”
“就是林家的!
“林家?和陸少交好的那家?”
“不然還有哪個林家!”
一時間,眾人默然。你說,這傷了誰不好,偏偏傷了林家姑娘。萬一林家讓陸少主持公道,這不就壞事了嘛!
“徐大人,您說這該如何是好?”
“等著陸少過來吧!毙烨迕鏖]眼歇息,不想做聲。還好鬧事的人中沒有榮氏,否則他還真是要被氣吐了血。
構建了許久的關系,若是被那些個拎不清事的婦人們毀了,他就真是有冤無處申,有苦無處訴了。
和徐清明一樣,吳永豐也在暗暗慶幸自家夫人沒有參合其中。
除了這兩人,其他人皆是唉聲嘆氣的。
“陸少來了!庇腥撕鋈患贝偻▓蟮。
屋內瞬時安靜下來,眾人都看向門口,屏息靜待陸少走來。
陸琮出現時,臉色不算陰沉,但也絕談不上開懷。
看來他是知曉了。眾人不由得猜測。他們相互對視一眼,眼中都有慫恿之色。
道歉賠罪什么的,總是要有一個人起頭才好。
至于這個頭誰來起,哎,別說,其中還真是有講究。
首先吧,起頭之人需要是陸少熟悉的;其次呢,需處于高位,能帶動他人;最后嘛,得面善,或者說是看著像個傻大個,容易博取陸少得原諒。
別說,這樣的人還真有一個。
眾人齊齊將視線轉向徐大人……身邊的吳大人。
你們看我作甚!吳永豐不敢嘶吼出聲,只能怒視眾人。他夫人又未曾參與其中,此次道歉賠罪,他充其量也就是個旁觀者。
“你起頭,我收尾。”
只聽耳邊有氣聲細語響起,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后背猛地傳來一股勁,整個人就向前俯沖了出去。好在他身手甚是矯健,這才沒有摔個狗吃屎。
“你……”他扭頭對身后的徐清明怒目而視。居然在他背后使陰招,實在是太過囂張了。
看他如何……道歉,讓陸少怒火全消。
哼!
等吳永豐再次回頭時,已經換上了自責苦痛的神情。他抽吸幾聲,身子似還不太舒服。盡管如此,他依然堅持上前,率先向陸少認錯賠罪。說自己只知喝酒,沒有約束手下人,知道后院紛爭多,卻毫不放在心上等等。道歉之語,情真意切,言辭誠懇。
不得不說,吳永豐忽悠人的本事,在整個黎城官宦圈中,怕是無人能及。
徐清明暗暗嘖談,心道他來起頭真是再好不過了。
既然有人起了頭,其他人自是紛紛上前告罪認錯。
等到了最后,只剩徐清明來收尾。
吳永豐給他使了個眼色,他點頭表示明白,上前道:“陸少,夫人們鬧事,是我們沒有料到的。當然,主要責任還是在我們,是我們沒有管理約束好家眷,所以不管您有任何責罰,我們都毫無怨言!
“是!
“對。”
……
眾人紛紛附和。
陸琮知曉了事情的經過,明白夫人們沒有壞心,只是行事太過莽撞而已。雖心中有怒,但不至于因此來對付朝廷官員。
只是,不對付,不代表這事就打消了。
思緒飛轉,解決之策他已經想好。
“眾位不必如此,夫人們之間鬧點小矛盾,在所難免,我能理解。”
眾人聞此眼睛一亮,陸少的意思是不會追究?
“可是呢……”他話題一轉,甚是為難道:“有無辜者被傷,這事你們可是知曉?”
“知曉,知曉!眰娜耸橇止媚,林家與您交好,我們怎會不知。
“既然你們都知道,那我就直話直說!
“之前林允元受到不公對待,如今是閑停在家,今日林家姑娘又被誤傷,我去看了,那身上真是血痕淋淋。雖然都是小傷啊,但稍不注意就可能會留疤。你們雖是男人,但也有女兒,自然懂得姑娘家的,受傷留疤是最為忌諱的。”
“沒錯,不能留疤!
“姑娘家的,留疤多難堪啊!
眾人跟著附和,只是您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是直話直說嗎?您的這直話,我們怎就聽不懂呢?
“補償。”陸琮道出兩字。
“嗯?”沒人能及時反應過來。
“怎么?補償都不愿意嗎?”他隨即陰沉了臉色,朝眾人掃視一圈,背手而站,“若是你們不愿,我也不能強求,只是……”
“愿意,愿意!北恍烨迕饔滞屏艘话,吳永豐帶頭同意。
“不知陸少覺得我們該如何賠償?”就說要給林家多少錢,才能把此事擺平。
“這就看你們的心意了,我不插手。”交代完,陸琮施施然離去,留下各戶家主大人們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處理。
“賠多少?”
少了,怕被陸少知道;多了,自己又舍不得。
這可真是個難題。
“要不直接找林允元商議吧!庇腥颂嶙h。
“這倒是個好辦法。”
“快,去請林允元,不,林家老爺過來。”
對于賠償一事,林家全然不知情。
林家父子剛尋到林母,正了解曦月的情況。得知曦月被府里的婆子帶走,三人又跟著去到曦月休息之處。
看到她安安靜靜躺在床上歇息,林家三人這才放下心來。
“林老爺,眾位大人正在大廳等您過去呢!庇腥嗽陂T外通傳。
“等我?”林允元和家人對視一眼,隨后開門向來人具體問道:“是有何事嗎?”
“聽說是要和您談賠償一事!
賠償?難道是因為曦月。
“父親,我和您一起。”林睿澤跟隨著林父,一同去了前廳,留下林母獨自留在房間里照顧曦月。
林周氏在房內打量一圈,覺得裝潢蠻有格調,就是整體色調較為暗淡。
這不像是客房,倒像是男子的臥房。不過,她想著這是陸少的府邸,陸少未成親,府里少有女眷,或許才布置成如此模樣吧。
其實啊,她只需打開內室的衣柜,便能知曉其中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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