翦清秋讓凝風跑一趟,去把兩老兒叫來,一起吃燒鍋。
兩老頭兒現在都有了事做,性情沒那么沖動了,也不吵吵了,更不用說擼起袖子打架了,住在一個院子里,十足地和諧相處。
翦清秋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一上來,說他們現在的這種現象還真是令她遺憾。
有時,還鼓動他們吵上一架,然后打上一架,就當是活動活動筋骨。
她這般說,顧白賢只是笑,韓慎則一點都不客氣,一個大耳光就甩到了她頭頂:“秋娃娃是嫌我們不夠鬧騰?……哼哼,到了明年,你就會嫌日子太鬧騰了。”
翦清秋當然明白他所指,訕訕的笑了笑:“日子還是鬧騰著過好,死氣沉沉的,一點意思也沒有。”
顧白賢馬上呈現一副思想家的模樣,跟著捻須感嘆道:“秋姑娘說得是,我這一輩子……哎!到現在才算活明白一點。”
翦清秋警醒道:“那是不是讓你這老伙計幫你托媒,把村里的俏寡婦給娶了,沒準還真能生下一兒半女,日子又多了一層寄望。”
顧白賢白凈的皺臉立馬就紅了,訕訕地道:“秋姑娘小女兒家,可不能把這話掛在嘴邊來說。”
“嗯!我不說,讓韓慎老頭兒說。”
翦清秋說著,對韓慎眨了眨眼睛:“有戲!”
這時凝風過去叫他們用飯,兩人雖然已經用過了,但聽說是搬家燒鍋,屁顛屁顛的就跟著過來了。
“秋娃娃搬進新居了,我們也沒事先過來幫幫忙,真是慚愧!”
韓慎一邊走,一邊念叨著,原來的院子住的好好的,沒多少日子,這就建了新院子,今日就搬家了,這秋娃娃做事,還真是雷厲風行!
韓慎與顧白賢一步跨進新院子,一眾人都在前院的大的就餐廳里等著了,小丫頭們圍著一個鐵爐桌,這邊幾位主子圍著一個鐵爐桌,火鍋燒得熱騰騰的,桌子上擺滿了菜肴,也是熱騰騰的。
“還真是豐盛啊!”
韓慎笑呵呵地感嘆著,“還有,難怪秋娃娃要搬家了,這新院子里還真是暖和。”
翦清秋默了默,才笑著道:“你們倆現在住在那,整日有煤火燒著,暫且還過得去,等再過些日子,怕就會覺得冷了……先說明白,我可是很希望你們繼續住在莊院里的,只不過天氣轉冷后,你們那院子沒有相應的供熱處理,但壹品上面的屋子就不一樣了,配套齊全,又建有火墻,方便實用,且一直空著,是得添點人氣了。而且,屋子多,天冷了,您老那兩個跑來跑去若是覺得不便,也可以睡在上面。”
“秋娃娃還真為我們打算,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客套了,至于我家那兩個小子,早就跟我念叨了,說原本睡眠時間就不夠,在路上耽擱的時間,都能睡上一小覺了。既然秋娃娃現在這么說了,我也就不推托,還有他們的媳婦兒,也會跟著過來,讓她們在藥鋪那邊多上上手,日子久了,亦能獨當一面,醫館也不用想著在外請郎中,就我們一家人,勁往一處使,把醫館經營好了,也就算對得起秋娃娃你的費心謀劃。”
翦清秋見他說的認真,也不覺認真起來:“這也是我們之間的像,再者,也是您老人家有這本事,而且,還愿意跟著我來住這茅草屋。現在好了,我們都不用住茅草屋了,住青石磚大瓦房,而且敞亮得很。”
“秋娃娃這般說亦有理,說到你們新建屋子的方便之處,怕是在大周都找不到與這一般的地方了。”
韓慎與顧白賢坐下來后,疾風跟著便過來給每位男士添上了煨好的酒。他記得,翦清秋是不能喝酒的,連帶著他便也沒有給黎玉萱配酒。
黎玉萱一見,就嚷嚷開了,說今天值得喝酒,說著便笑著挽住翦清秋的胳膊:“清秋,能認識你真好!使得我原本一層不變的生活,現在每日都多了一份企望。”
翦清秋拍了拍她的手,掃視了餐堂里一圈,覺得這樣的日子,為她憋屈地做門房的陳威、楊季等四人應該在場,便吩咐凝風去看看。
黎玉萱撇了撇嘴:“虧你還想著他們,而他們呢,把自己的本職工作都忘了,一心就想著為他少主子建好魚塘。”
“萱兒!”
黎玉停厲聲警告著說道:“你就不能好好說話,一個女兒家一出口說話就嗆嗆著,像什么樣子!再者,陳威等人都做了適當調節,守莊院的事情他們心里自會有數,總不會缺了人。再者,又哪里輪得到你置喙。”
當著這么多人,黎玉停是一點面子也不給。
而黎玉萱,似乎只是習慣了這么說話,被自己大哥一說,亦覺得有理。
但覺得有理是一方面,而會不會改掉這毛病,她似乎從來就沒往這方面想過。
倒是顧白賢難得地開口維護起她來:“萱姑娘這樣子挺好的,率性,做小姑娘不就應該這樣子么,你這當大哥的要求也不能太高了。”
“是啊是啊,你這當大哥的要求確實太高了,既想自家妹子保持一份率真,又希望她處處得體,哪能那么要求我們的萱娃娃?”
韓慎也跟著附和,相對而言,他們與黎玉萱之間就好比與翦清秋之間,彼此說話都很隨意,從不會因為哪一句話說得不好而心里隔應。
而與黎玉停等人之間,兩老頭兒已經知道他們是朝廷的人,既然是朝廷的人,與他們這些閑云野鶴的人就不覺生分了,而之所以能坐到一處來,喝酒吃飯,其紐帶也是因為兩個女娃娃。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因為翦清秋,她是這個莊院的主人,而他們這些人,說起來在這里的身份是一樣的,都是客居。
“怎樣都不管了,這或許就是他們兄妹相處的方式,就你們倆老頭兒一樣,之前一天不吵架不打一架,心里就覺得不是滋味,到現在,你們是不是很想念那樣的日子?”
“秋娃娃這話說的,好像什么都有道理。”
“喲,都坐上了。”
他們這正笑說著,陳威四人被凝風叫了來,疾風跟著站起來,又多分出了一份火鍋、一份配菜,在另外的鐵爐桌上架起來,他與凝風也跟著坐了過去。
趙挺之被叫來喝酒,面上還挺不好意思的。
“虧了姑娘還想著我們,我們卻是忙迷糊了,連姑娘搬家這么大的事情都未參與進來,當真是慚愧得很。”
“大家都在用心做事就行了,我們之間還說這么多做什么?都坐下喝酒。”
翦清秋很大氣地笑了笑,“說到喝酒,我就不陪各位了,各自多喝點,這次疾風準備的黃酒足夠大家喝……我呢,就多吃點菜。”
“姑娘就是痛快!”
陳威伸手拍了趙挺之的肩膀一下:“我就說了,在姑娘面前,不用那般嘰嘰歪歪的,姑娘搬家,我們是應搭把手,可不也是因為少主子不在么,莊子上要建魚塘,跟著還要翻地,然后種上云薹,姑娘肯定也希望把這一切都辦好,不需要她再費心事。”
陳威一席話說完,翦清秋只是呵呵笑了笑,也不再多說什么。
她與駱云霆的關系,確實有些莫名其妙的,扯不斷、理還亂,干脆就來個置之不理,她該怎么過,依然怎么過。
把一切都交給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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