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云霆仨人心里誰都明白,以翦清秋的聰慧能看不出關鈺的身份?
當然不可能!
不過,對方想掩耳盜鈴,或許正合了她的心意。此時被駱井逸下意思地一語叫破,如果不是一應人等都朝她看過來,翦清秋還真想就當沒聽明白邁過去。
既然邁不過去了,那就只能見禮了,這時的女子要怎么行禮,她私下也側面問過黎玉萱,黎玉萱這姑娘亦是神經大條,懂得的禮節也就一樣,逢人便膝蓋彎一彎,雙手搭放在左胸前,矮矮身子。
看似簡單,而她做起來卻就不是那個味道了,況且,也不符合她的風格。
而抱拳,躬身才是她最習慣的,也是她最喜歡的見禮方式。當然,能不躬身她會更喜歡。
但,對方是皇上,身份顯貴。
“皇上原來能這般隨和,與小女子所想的完全不一樣!”翦清秋說這話時,臉上呈現出一派少女的天真來,眼神也變得晶晶亮,仿佛是因為見到了大周第一人而由衷歡喜,且不錯眼地打量著關鈺,似乎想從他身上看出一絲帝皇的威儀來。
“秋兒!”
翦連生臉上拂過一抹尷尬,“皇上,我家秋兒在鄉野長大,在禮數上,性情上都欠缺了一些。”
面上是這么說著,暗里卻是深深迷惑,她夫人雖然娘家敗落了,曾經也是以勛貴之女精心教養著長大,對他們唯一的女兒自是言傳身教,入京時還感嘆,他們一家子雖然在外顛沛流離這么些年,但對子女的教養一點也沒有落下
緣何他們的秋兒現在是這般?
第二日,到了巳時,關鈺才從所住的主院里收拾停當出來,玉冠束發,手拿一把折扇,儼然一位風流貴公子。
關鈺之所以比往常晚了許多,亦緣如昨晚關燁的興致太好,似乎把這些日子所有壓抑的情緒都釋放了出來。
而他的興致好,也點燃了其他幾位年輕人的熱情,玩至黎明前的黑暗來臨之時方散。
“關三哥昨晚睡得可好?”
關鈺聽了翦清秋的問候,望著他笑盈盈的小臉愣了愣,那張小臉實在太過明艷,加之那樣的問話,不覺讓關鈺心神一蕩。
“咳是哦,關三哥換了地、又換了床,倘若因此睡得不好,就是我與秋兒的罪過了。”
“哈哈哈什么罪過不罪過的,哪有那么嚴重?你們看看我這精氣神,就應知道我睡得有多安然。”
“那就好!”
駱云霆感嘆著,招呼所有人用過早點。
昨天便已經說好了,一應陪關鈺來的官員,以及駱云霆仨與翦清秋、關玥、黎玉萱一起與之參觀現有壹品的產業。
翦清秋戲謔,那就是相當于半日游亦或是一日游,說參觀壹品太俗,雅一點,便是清水河畔半日游亦或是一日游。
“一日游,肯定是一日游,我們得用了晚飯再走。”
關鈺笑言。
“那我們這清水河畔也要蓬蓽生輝了!”
翦清秋笑著感嘆之下,事情就這么定了,用過早飯,關鈺便呵呵笑道:“那,我們就從游覽翦莊開始吧!”
昨天來時,黑暮已經降了下來,站在莊外看去,翦莊在他們眼中朦朦朧朧的,仿佛蒙著一層輕紗,而進入莊內后,對翦莊的觀感也只存在屋子特色的前后對應,很希望有新的發現。
關恒更是這么期望,如果有太多值得留戀的東西,他才有更多理由說服父皇讓他留下。
出了新院子的前大門,往前走十余米,就是超大的健身房了。
健身房內,除了添置幾樣簡單的健身器材,就只有最當中最醒目的秋千了。
整個感覺上,這里還像是一處空置的超大屋子。
三個小女子自覺走到了一起,關玥坐上秋千,黎玉萱幫著推了幾把,她“咯咯”的笑聲隨著秋千的晃蕩而晃蕩。
見她高興,黎玉萱加大了力度,秋千晃蕩的幅度更大,她的笑聲也更加清脆悅耳。
“她是真高興了!”
關鈺適時對著黎玉停感嘆!
黎玉停臉上浮起一抹淡然的笑:“這才是女兒家該有的笑聲!”
“我真希望她出嫁后還能有這樣的笑聲。”
關鈺心底微嘆一聲,他這個做兄長的,為了自家妹子的幸福,也算是豁出去了。
黎玉停沉吟半響,由然地笑了笑:“會的!”
如果他當真娶了她,便會一心一意待他,這是他打心底想說的。
關鈺看了他一眼,欣慰地笑了笑。
“十姑,你快下來,讓我也玩一玩。”
“都不玩了,照你們這樣玩下去,我們今天或許走不出翦莊了。”
關鈺一錘定音,關玥向兩個小姐妹吐了吐舌頭,讓她們幫忙穩住秋千,放她下來。
她還是記得,她這皇兄是帶著目的而來的。
出了健身房,便看到了那條長廊。只不過,過了秋天就是冬日,翦清秋所設計的葡萄架上還沒有葡萄藤,該擺盆景花的也沒能擺上,從視覺感應上差了一些。
“這里又是用來”
關鈺此時看翦莊的一草一物,都帶著別樣的心情。
而他的一句問話還沒有說完整,尉遲元浩就嘿嘿笑著道:“這里可是有講究的!”跟著就詳加解說了一下。
他這一解說,不僅惹得關鈺父子感興趣,老輔國公父子也添了一絲游走一遍的興味。
“要不,我讓人給你們演示一遍?”
駱云霆試探著這么一說,深感興趣的都跟著叫好。
駱云霆順嘴一喊,疾風與凝風跟著就出現了,聽了他的吩咐,他們也不用再特別做準備,瞬間就像風一樣玩轉了一遍。
再至眾人跟前時,雖然成了泥人,但沒半分冷冽之氣。
原本,這就是他們每日的必修課。
“你們這速度還真快!”
老輔國公感嘆著,走了過去,也不忌諱他們身上的泥水,鄭重地在他們的肩頭拍了拍:“好樣的!”
老輔國公心里想說什么,倆人都懂,因為他們有同樣的心情。
“我也要跟著他們跑一遍。”
關家從馬上得天下,傳到關鈺這兒,已算得上太平天子,可他始終牢記,要想這皇位一代一代傳承下去,就得有一個自身足夠強大的傳承人。
只有自身強大才是真正的強大,大周才能順利延續下去。
所以,他從沒想過讓他的接班人摒棄武學,也沒想過要抑武重文。
因此,關恒小小年紀便開始接受筋骨的打磨。
只不過,他仿佛興趣不大,總想如其他弟妹一樣,該玩的時候就玩,該學習的時侯就學習,而不是像他這般,一天的日子里,每個時間段都有一項學習安排。
諸如此,他對這次能留在這并不抱太大期望,但也想盡力爭取。
“好!”
關鈺稍加思量,就應承下來。
“不好吧,天太冷了!”
翦清秋本著對客人身體負責任的態度出言阻止,“關三哥,孩子的身體抵抗力本來就弱,我可不希望有誰在我的莊子上生病,或是落不什么病根。”
“翦姑姑,我可以的。”
關恒說著,不由分說的沖了這去,開啟了他兩百米的征途。
疾風、凝風旋即跟了過去,說是領他先在院子里跑兩圈,熱熱身,要不,就棄掉過泥水坑。
關恒自然不想棄掉過泥水坑,在他孩童的心里,過泥水坑那是最有意思的。
所以,他選擇先熱身。
他開始跑了,在場的護衛也只能跟著跑動起來。
整個流程下來,就過了小半個時辰,關恒的小臉上滿滿都是興奮,唯一遺憾的是最后那道墻他沒能越過。
尉遲元浩扭著他去洗澡時哈哈笑著道:“這有什么好遺憾,你看我,這個頭都快那道墻高了,也是做狗熊一樣爬著,好不容易才翻過去。”
“真的?”
關恒打量他一下,明顯有些不信。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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