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輔國公看得出來,他這大孫子自那天回了京,心里就不痛快,他忍住沒問,期待著他主動來與他說一說。
可,等了一天又一天,眼看著就要到十一月二十六火鍋城開業(yè)的日子了,開業(yè)過后,他就會去翦莊里居住。
想要在翦莊理所當然的住下,等著重孫孫的出生,就得把兩家的關系明朗化,可他見這一子一孫回京后的兩天里,忙忙碌碌的,與他照面的時侯都很少,就更不用說請媒人或是相約兩家的大家長見見面了。
糊涂啊!
這沒有女掌家的府邸就是不成樣子,還得他這個上了年紀的老人費心勞神。
“霆兒,你倒底怎么想的?你要知道,你是一個男子漢,都已經(jīng)這樣了,你的婚事還能拖?”
到了第三天用晚飯的時侯,駱云霆父子倆終于出現(xiàn)在了飯桌上,駱重看著這父子倆,沒來由地生氣,還沒等到駱云霆的回答,就數(shù)落起洛井傳來。
“還有你這當?shù)模X袋是不是被驢踢了,眼看著馬上都要當爺爺了,也沒見你有所動作。”
“爺爺!”
“爹爹!”
“你,先說一說。”
駱重吹胡子瞪眼,指著駱云霆道。
“我能怎么辦?”
駱云霆這一聲回得很沒有底氣,話音剛落,就被老輔國公沖過來狠狠踢了一腳:“還真是沒想到哦,我輔國公的世子爺原來是一個慫包!不僅世子是一個慫包,你這國公爹也是一個慫包,外加糊涂蛋真是可悲啊!”
老輔國公確實傷心了,傷心加生氣,身子一顫一顫的,退回到椅子邊的時侯,一個踉蹌,險此跌倒。
父子倆立馬站了起來,等他們準備相扶時,老輔國公已經(jīng)坐下了。
“爺爺,您就別生氣了,孫媳婦與重孫子肯定不會跑,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駱云霆說是這么說,實際上心里一點都沒底,這幾天,他一直在試圖解說翦清秋的過激反應,而似乎唯一的解釋就是如她所說,翦云照是翦云照,翦清秋是翦清秋。
可這明明是一個人啦!
這幾天的他,深陷愁云慘霧中,腦袋都快成漿糊了,最后眼神一亮,或許是兩個不同的靈魂!
這種解說很詭異,但只有這樣,似乎才符合。
“只是時間問題?哈哈哈啪!”駱重的巴掌重重的拍打在桌面上,滿臉沉重地道:“可是你還有時間嗎?你,還有你這當?shù)模遣皇欠堑玫戎┏堑娜丝次覀冚o國公府的笑話?”
“爹爹,您別激動!兒子明天就去見翦家的大家長。”
駱井傳很是憂心的勸說著,此時自省了一下,他這個當?shù)拇_實很失職。
之前,他這兒子把一府的人蒙在鼓里時也就罷了,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知道了,也見過了未來兒媳,形勢的確是十萬火急,可他卻好像沒感知到這一點,似乎這事兒與他無關一樣
駱井傳在心底重重嘆息一聲,他也想罵兒子,可他有什么理由罵?
他這兒子之所以在這件事情上拖沓,或許也是因為屬了他母親憤而離家的影響,深怕逼得急了,就弄得跟他一樣。
老輔國公見這大兒子終于有了態(tài)度,心氣才緩了過來,思慮了一下后,滿臉凝重的道:“這件事終究是我們理虧,所以,我們仨都得有一個態(tài)度,翦尚書那里我去,你這當?shù)木腿ヒ娢磥硐眿D兒的爺爺,至于霆兒,就該去未來媳婦兒的娘那里負荊請罪。
同時,請他們一起用一頓晚飯,雙方見面,也好就此事具體談一談。”
駱云霆深覺老爺子說得有理,但他覺得如果要負荊請罪,不只是在未來岳母娘那,未來岳父與未來媳婦兒那更為重要。
負荊請罪!
駱云霆心里默念一遍,他不知道如果他這樣做了,翦清秋會不會因此釋懷,從而打開心結完全接納他?
但正如老爺子的話,這是一種態(tài)度。
匆匆用過晚飯的駱云霆,與兩位至親長輩說了一聲,真的去負荊請罪了。
老輔國公看著大孫兒的背影,很是心疼,不由重重地嘆息一聲。
“爹爹放心,翦家應該不會為難霆兒。”
“這一點我知道,可癥結還是在秋娃兒那里哎,這也是他六叔造的孽!可沒有他造孽,你這兒子也不知道何時才會動那心思?
這事啊,還真不知該怎么說才好?”
“爹爹,過程不重要,只要有一個好的結果就行爹爹,其實其實”
“痛快點!”
駱重睨了駱井傳一眼,很想狠狠說他幾句,或是也踢他幾腳,可見他的頭上都有了白皮,心里不覺涌起一層憐惜。
他這兒子心里也苦啊!
“是這樣,我也才得到消息,霆兒他娘在江州那邊,而且,霆兒他娘離家時,已經(jīng)有了身孕,幾個月后又生下了一個兒子,取名云起,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六了。”
“云起?”
駱重心念電轉,疑惑地凝視著駱井傳。
“爹爹的懷疑沒錯,云起票行就是霆兒他娘開的,霆兒早在五年前就知道了,卻硬是沒對你我說。爹爹,你說霆兒他怎么會這樣?”
“還能是什么,肯定是他娘警告他了,他怕萬一!”
“爹爹,我也準備去負荊請罪,所以,這幾天忙著把手頭上的事情做完,就到圣上那兒告假也是因為這,我才忘了霆兒的事情。”
“嗯!若是去了,姿態(tài)放低一些,務必把他娘倆接回來,爭取來一個皆大歡喜。”
“是!”
梅之云看著大冬天里只穿了一層白色中衣的駱云霆跪在自己的面前,坦然承認是他褻瀆了她的照兒,并解說了為什么會導致今天這局面
他背上的荊條很扎眼!
此時此刻的她,心情很復雜,憤怒、釋然隱隱還有一層喜悅與慶幸!
眼前的郎君實在是太過優(yōu)秀,不管是從哪一方面來說。
似乎,與她的照兒很相配。
“世子,請先起來后再說。”
梅之云經(jīng)過最初的驚愕與交織的復雜情緒后,沉靜了下來。
“岳母,請您叫我文昭。”
“文昭,地下涼,起來說話。”
“謝謝岳母體恤!”
駱云霆順從地站了起來,梅之云跟著讓身邊人把他的衣服拿了過來,催促他穿上后才道:“你們的相遇雖然奇特了些,或許也是你們之間的緣法,而錯就錯在你后來的處理,既然有心,為什么就不能明明白白多說幾句話呢?”
“岳母說得是,我也很痛恨當時的自己。”
駱云霆此時的心情也很復雜,羞惱與慚愧交織,還有一種在外人面前被剝開了的無地自容。
他有些后悔了!
就翦清秋現(xiàn)在的態(tài)度,她娘親的意思似乎并不那么重要,他完全可以省過這,只需要在她及他父親那負荊請罪。
好在梅之云還懂得維護他一個男人的尊嚴,僅那樣不輕不重地說了幾句后,面上便浮現(xiàn)出一抹釋懷的笑來:“好了,之前的都不說了,而且,我家照兒離京的這段日子,有你的照拂,生活得好好的,我這當娘的就放心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
“你這話也不錯!”
梅之云說著,面上浮過一抹憂色,嘆息一聲道:“認真說起來,我這當娘的也對不住我家照兒,她心里肯定是埋怨我的,要不然這么長的時間不會不給家里給一個準信”
梅之云說到這一點,心底劃過濃濃的失落之情。
不僅是翦云照沒給家里一個信兒,就是她那實誠的夫君竟也是這般,既然與照兒相聚了,理應第一時間告知她的,卻沒有。
她知道,這很可能是翦云照的意思,但夫妻一體,怎么能這般聽從自家女兒的意思呢?不管怎么樣,可以私下里傳過信兒回來,讓她安心。
是不是她之前表現(xiàn)得似乎不那么在意照兒生活得怎么樣?便覺得告不告訴她也無所謂了?
對于這一點,駱云霆還真不好說什么,只能表示靜默。
“好了,你的誠意我已經(jīng)接受了,當娘的,就希望自己的女兒有一個好歸宿,只要你今后好好待她,我這里當然樂見其成。”
“謝謝岳母,請岳母放心,我一定好好待她。”
“好好好!你既然這么說了,那我也就相信了,天晚了,我也不多留你,回去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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