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來了!”
黎玉萱聽了青稞所說,忍不住跑了一趟,從翦云照所住的院子到尚書府的南大門,一個來回,風一樣去,風一樣來,就如蝴蝶飛舞。
話說得很沉穩,整個人卻不沉穩,那張小臉上的一雙眼晴亮晶晶的,歡快之情滿得溢了出來。
“來了就來了”
“嘻清云照又這般說,看來這心里還真是有些沉不住氣了。”
“哪里只是有一些!”
關玥亦笑著打趣。
兩位相陪的女兒家比較慶幸的是,陪著翦云照,在這樣的日子里,不用餓肚子。
之前吃了一碗面,后來又送了一些糕點來,而翦云照還的確與以往不同,在等待的時侯,小手心不停地往嘴里塞糕點。
之前,她何曾這般貪吃過?
翦云照確實是有些慌亂,這絲莫名的慌亂,就是深吸氣也平復不了。
她恍惚在憂心了!
人,總是會遇到樂極生悲的時候。
無疑,過了今日,她替代的翦云照的人生,暫時可以稱之為圓滿了。
就好比當初,她即將完成使命,回歸正常生活般。
但,那一次的她,樂極生悲了,而且是大悲。
翦云照暗自搖頭,讓自己不要把前世的陰影加諸到現在。但即便這樣,她心里依然止不住的慌亂。
花轎臨門了。
她暗自長舒了一口氣,面上卻擺足了淡漠的姿態。
她終究不是十四五歲的少女,她沒有十四五歲少女的天真與爛漫
無疑,她還保有一顆純真的心!
“玥姐姐,我們要不要去前面看一看?”
“不了,我們倆人守好這道門就行了。”
層層設卡。
這是姐妹仨商量的結果。
黎玉萱有些遺憾,不能目睹兩方對峙時,他們這方出題拷問,那方派人回答,會是什么樣子?
便指派了凝風做傳導人,把雙方對峙的情形及時告之她們。
“云照,你說他們會對對子,還是做詩詞大比拼?”
“你想參與?”
“還是算了!”
黎玉萱撇了撇嘴,或許,一般人都會這般想,而翦尚書府,卻是推陳出新了,拷問的題目大抵與算學有關。
駱云霆、黎玉停、尉遲元浩原本在算學上在這個時代里,亦能稱之為優秀人士,加之參與了經商,無形中受了翦云照的影響,一般人出的題,對于他們而言還真是小兒科。
意料之外的事,云東出了一道物理方面的浮力題,竟把仨人同時攔住了。
“文昭,看這般,是你沒有討好這大舅子!”
“還真是輕忽了!”
駱云霆神彩飛揚,整個人也放開了,對著云東抱拳深深一躬,虛心請教。
十二歲少年的臉更是張揚,卻也沒想過故意拿捏對方,瞬即便說了答案。
當有人質疑他的正確性時,云東大致解說了一下,估摸著一般人能聽明白,不再質疑于他就行。
而站在一側的黎玉停,已經凝眉在細思它的用途了。:
當然,這樣的念頭只是一剎那間。在這樣的場景下,他還不至于忘了今天所為何來。
轉念間,他又想到此一定是翦云照所教,看來,其知識量還不知道有多豐富?
他這么想時,尉遲元浩亦在一邊對他眨眼睛,那意思,當然與他所想別無二致。
此時的駱云霆己經沒了思考能力,但亦自覺與翦云照,心中更是感慨良多。
“紅包!紅包”
大人小孩都大聲叫囂著,所謂紅包,并一定是裝的錢,有可能是裝的糕點、果品等,一般都是雙層甚至多層包裝。
要紅包還不簡單!
“給紅包!”
背紅包的是駱云霆二叔的孩子,十七歲的駱云騎。
聽到這一聲聲的喊聲,早已漫天撒起紅包來,大人小孩都來搶,一片混亂,亦一片歡樂。
尚書府的大門終于緩緩打開了,一個一個來迎親的少年郎也不管什么秩序了,都賣力地往里沖,似乎不趁這時沖進去,大門又會再度關上。
這哪像是來迎親的?
怕不是來搶親的吧!
武勛家的少年郎,多少是習得一些武藝的,諸多文臣被這番陣勢嚇住了,繼而又覺得好笑,年邁的,更是感嘆起后生可畏、年輕真好來。
媒婆混在其中,頭上的飾品被沖擊得搖搖欲墜。
“哎喲喲,少爺們啊,你們可不能這般不管不顧的,不小心踩了人就不好了。”
她這話很有道理,也提醒了圍觀的翦家長輩,以及這邊的駱云霆他們,不知是誰大喝了一聲,效果很是顯著。
也許是恰巧,迎親隊伍既然全都進了府了,各自當然開始尋找自己的位置,保證迎親隊伍在尚書府內依然有序行進。
當迎親隊伍行至翦云照所住的院子前時,黎玉萱正如翦云照所說,當了最大的叛徒,聽得迎親隊伍吹吹打打的聲音,就迫不及待地打開了院門。
后來她自我檢討說是一時忘了形,等她反應過來,準備轉回頭關門時,迎親隊伍里已經有人迅捷地沖進去了。
院子是進了,但迎親隊伍亦只能留在前院,唯有媒婆能入后院。
媒婆進入后院之間,這邊的婆子手持紅蠟燭,在花轎里面搜羅了一遍,謂之為“搜轎”。
而搜轎的目的,則是為了驅逐隱匿藏在轎內的“冤鬼”。因此,所選的婆子必是健壯且一副兇惡之像的。
媒婆一搖一擺地進入后院,咧著嘴兒便笑:“賀喜新娘,該上妝了!”
新娘上妝的時間,迎親的人員都去坐席吃飯,叫做起嫁飯。
該上妝了!
雖只是迎親的一句行話,亦含有催促新娘上轎之意,但翦云照確實還沒有上妝。
她習慣了素面朝天,且從心里上來說,她不知道這時代的人所用的化妝品所含的成份。
而在她有限的了解范圍內,就有某個時代的女人為了追求美白,有用鉛粉做化妝品的。
“清”
關玥不由低笑一聲,說已經習慣了她的假名字“清秋”,一時之間,總會由衷這么去叫她。
說著,又喚了一聲:“云照,還是上點妝吧,增添點喜慶的色彩。”
“好!”
翦云照從善如流,讓她給打點粉底,上點腮紅就行,而她自己抿著專用來修飾紅唇的紅紙,很是笨拙的抿了幾下,小嘴兒也就變得紅艷艷的了。
但她那笨拙的姿勢,卻是惹得關玥開懷的笑了起來。
在遇到翦云照之前,她還真想象不出來,在他們大周,還有這般不愛打扮的大家小姐。
當鼓樂聲再次響起時,無聲地陪在翦云照身邊的梅之云,竟是潸然淚下,說不清心中是悲多,還是喜多
不過,哭嫁則也是婚嫁中的一種形式,其父母,面對自己辛苦養大的女兒,就要這般送給他人。
從此以后,便有了另一個屬于她的家。而其父母這里,從此以后便只能稱之為娘家了。
想來,確實讓人倍覺傷感。
因此,不只是梅之云嚶嚶哭泣,翦連生亦躲在一處不停地抹淚。
“娘!”
翦云照傷感地喊了一聲,不覺也流下淚來。
她以為她的心不會因為出嫁而慌亂與激動,但卻真正到了這種日子,這種時刻,她慌亂了,也激動了。
她以為她不會因為出嫁而傷感,因為這個家于她而言,逗留的時間太短,似乎還不足以讓她的心產生依戀之情,但見梅之云哭泣,她的心亦被打動,為之傷感時,淚水亦不覺奪眶而去。
最能打動人心的是什么?
無非是人與人之間的一份真情。
雖然,其父母曾有過自私的考量,但依然不能否認,他們對翦云照這個女兒充滿了一個為人父母的真切情意。
“新娘子該上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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