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明天去牧場,好不好?”
駱云霆好不容易輪到沐休了,前一天晚上翦云照就規劃起第二天的安排。
現在孩子能走能說話,雖然從走路的姿勢看來,似乎隨時會摔倒,說話的連續性也不強,但就是因為這樣,才使得他們更可愛、更有趣。
“當然好!老婆大人說什么都好!”
駱云霆嘻笑著一把從后面抱住翦云照,“而且,就我們一家人去,誰也不邀。”
“可,我已經和關玥說好了,還有玉萱也會跟著去。”
“關玥去?他們的孩子才多大,就是一個小瞌睡蟲,帶出去玩有什么意思?”
駱云霆現在很傲驕,曾經不多話的他,現在與同僚們說起兒女來,可以喋喋不休。
而且,敘說起來時,臉上自帶趣味濃郁之感,讓別人覺得,似乎只有他養過孩子似的。
不過,當了父親的同僚,如他般回家后變成妻奴、孩子奴的沒有,家里幫著做事、帶孩子的人多了,他們回家后,最多在心情好時,與孩子逗樂一會兒的,大了的,督促一下學業。
翦云照聽他那般說,也懶得理會他,覺得他就像一個被多分得了糖果的孩子,歡喜之情溢于言表,仿佛其他人都沒他幸運與幸福。
翌日,一輪紅日隱隱約約從東邊升起時,準備去牧場的一行人就整裝待發了。
溫度宜人,春風拂柳,跟著同去的人就多了,云東、云南、云西、云北兄弟四個,除了云北,另仨兄弟準備騎馬前去。
云北也可以選擇騎馬的,他現在已經七歲了,小身子較之前與翦云照初見時長高了不少。
不過,他的性情中似乎不具備嗜武的男兒血性,喜歡舒適安逸,他雖然也在跟著鍛體、習武,卻遠沒有三個哥哥盡心,而馬術上,也僅限于會騎而已,完全沒有三位哥哥騎上馬兒后的意氣風發感。
他的觀念是:既然有馬車坐,何必自己騎馬,磨得兩腿內側發紅發痛?
駱府載人的馬車中,有一輛馬車進行了實用性改良,一輛馬車配四匹馬,可以四馬同時拉,也可以兩兩交換。
一般而言,跑長途會用兩兩交換,而跑短途,則選用四馬同拉。
馬車的車廂大了,兩米五的寬度,約四米五的長度。
靠后壁是一張一米五寬的大床,其余的部分設置了可供人坐的椅子,一側雙人坐椅,共三張,一側單人坐椅,共兩張,中間是過道,單人坐椅的前方側面開了一道供上下的小門,駕駛位則是獨立存在的。
設置床,就是方便駱賓辰他們的,這樣子,不管去哪兒,他們都覺得舒適,想睡就有床睡,大人也舒服,不會因為孩子的同行,造成太大的負累。
云北自認自己還再說馬車內加了欄桿的床有那么大,四個外甥睡下后,還能余留出一個位置出來讓他睡。
他想得很美,可馬車拉到黎府,待他看到比他的外甥們更小的初哥兒后,他覺得自己是妄想了。
不過,坐椅子也很舒服,再說,此行路程并不遠,去牧場的道路是他們修的,原來是一百多里,現在依然是一百多里,但這個多之間縮短了三十來里。
也就是說,原來是一百三十多里,現在是一百零幾里,而道路是平整的水泥路,馬車在上面跑動起來,時速差不多可以提上一倍,一百零幾里,不到兩個時辰的時間就到了,似乎也用不著睡。
駱云霆此前還一臉得色地說黎玉停的孩子還沒什么意思,可真見了黎玉停懷里抱著的初哥兒,睡得香香甜甜,白bnn嫩的,小小的鼻翼微微煽動,發出輕輕淺淺的呼吸音,亦覺得非?蓯,還搶過來在手中掂量了一下,說是初哥兒養得好,現在這重量,比他的幾個娃兒當時的重量重多了。
“這是當然的!”
黎玉停淡淡的說了一句,余下的話就不用再說了。
“可以走了嗎?”
翦云照沒有駱云霆的嘰嘰歪歪,她的目標性很明確。
“可認可以!”
關玥笑著跑了出來,手里提了兩個行李包,而黎玉萱,也如翦云照一般,是雷厲風行的性子,早拉了自個兒的馬兒出來。
關玥曾經邀她一起坐翦云照改良的馬車,等這次出行回來后,如果確實好,回來后學著做一輛。
其實,關玥看過后,就覺得好,第一時間就想照著做,只不過,昨天白天她才見識到,所以,怎么著也得等此次踏春回來后了。
相約去踏春,關玥之前還頗為憂慮,但見識過翦云照改良版大馬車后,她一點兒憂慮也沒有了,還樂呵得不行。
“你這打包這么大兩包行李做什么?是不是想在那住幾天?”
翦云照想自己四個孩子,準備的紙尿褲,外加每人一套衣服,外加吃的,整合起來,也就三大背包,而關玥就一個小屁孩,糧食還在她自己身上,用得著裝那么多?
“嘿嘿,有備無患,反正又不用我背,為什么不多帶一些?”
“那是!那是!”
翦云照深覺她說得有理,有點兒想折回去再多帶一些,黎玉停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笑了笑道:“玥兒她是想得多了,我們此去,在那邊最多能呆多半天,哪用得著那么多東西?再說了,別的吃的用的喝的我與文昭的隨行背包里多少都背了一些,萱兒的隨行背包里也有,足夠用了!
“姐,我們幾兄弟也背了,快動身吧!”
云西顯得有些急切起來,他已經想象著在自己參與過修筑的道路上騎馬奔馳的自得感受。
“好,出發!
翦云照笑著宣告一聲,率先抱了上了馬車,等她一進去,一直留在馬車上的駱賓辰他們,此時坐在床上,手里拿著積木,咧著嘴兒朝她一笑,齊齊地喊道:“娘親!”
“呃!寶貝兒們!
翦云照心花怒放地坐在了靠床的單人椅上,而她準備的背包,被丟在最中間的雙人椅上。
因為坐椅子的除了她與云北青稞外,也就關玥與她的丫頭了。
如果梅老太太還住在駱府,這次也會跟著同去,只是,梅戚若回來后,覺得老大太不應該撇開老爺子,過起兩地分居的生活。
他現在也成親了,懂得了什么叫夫妻一體,理應住在一起,而他卻因為要跑物流,不得不與新婚妻子分開,內心里頗為遺憾,已經開始尋覓接班人了。
梅戚若成親很蒼促,回來沒幾日就與其父母為他找的少女成親了,成親之前,對方長什么樣?是哪家嗎?他都還沒有弄清。
完完全全的包辦婚姻。
連翦云照他們接到請柬時,還有幾分不敢相信,后來又接到了電話,跟著三個老頭兒也從翦莊特意趕過來參加婚禮時,她才覺得這事是真的。
梅老回來后,還哈哈笑著說他大兒子大兒媳這事辦得爽利,很是合乎他的心意。
等到要去接新娘子了,梅戚若才知道他要娶的女子是一伯爵府的嫡女。
一伯爵府的嫡女竟會愿意下嫁給他這個小商人?臨出門時,他還不敢置信地問:“是不是弄錯了?”
“你這孩子,你當你父母的智商是零嗎?就媳婦兒定的是哪家的也能弄錯?”
聽到父母都這般說,梅戚若心里更沒底了,那家的嫡女得有多丑才會下嫁給他?要不,就是一個四肢不健全,缺胳膊少腿的。
嗚呼哀哉!
梅戚若只有仰天悲戚著呼喊了,甚至有一股子逃離的沖動,但他知道他不能
等他揭開新娘子的蓋頭,一看,喲,挺好看的!
一時之間,他也只有這幾個字的感嘆,什么柳葉眉、櫻桃小嘴兒的,他也沒那般細致的心情,因為與他想像的反差太大,他幾乎是心花怒放、激情滿懷地抱起嬌滴滴的人兒,又啃又咬的,迫不及待地上下其手。
他成婚后沒幾天,幾個老頭兒又要返回翦莊了,他便多嘴說了一句,爺爺身邊有奶奶照應,他們做晚輩的更放心。
梅老爺這次大概是心情好,也熱情地邀請梅老太太同去鄉下,說外甥都大了,有了自己的能耐,用不著她不錯眼的跟著。
再說,他們都已是年滿六十的人了,能在鄉下清清靜靜地把自己的日子過好,保重好自己的身子,就是對后輩最大的照應。
還有,他們呆在翦莊,還可以幫外甥女看顧一下產業。
理由說透了,梅老太太也便欣然應了。再者,她在清風學院的廚房呆了那么一段時間,雖說沒人為難過她,但她也總是戰戰兢兢的,生怕哪里出了錯,丟了外甥女外甥們的臉。
這么一想,似乎還是去鄉下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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