翦云照臆想的次數多了,就很想叫回翦清秋。
她的軀體是翦云照的,但主宰這副軀體的意識卻是完全屬于她翦清秋的。
沒有了靈魂的軀體完全是一個空殼,她翦清秋想往里面填充什么,就是什么。
“云照,在想什么?”
“哦!沒想什么。”
黎玉潔發現她走神了,是以微微笑著問了一句,本還可以多說幾句打趣的話的,但礙于梅之云在旁邊,卻也不好太過放肆。
總體而言,梅之云是有著貴女的派頭的,這樣的派頭,是從小養成的,年滿十六歲,家庭突遭變故,于她而言,雖有過恐慌與茫然,但之后她便匆匆嫁人了。
那份刻在骨子里的貴女教養,讓她隨遇而安地過上了相夫教子的生活。
同時刻在骨子里的,還有貴女的派頭,而這份派頭,因為家庭的變故,多年以來,只能認命地壓下來而現在,她又是國公之女了,還是有了誥命的夫人。
雖然,因為受翦云照的影響,梅之云在待人處事上,多少改變了一些,但女人的矜持,在她身上依然體現的很明顯。
是以,與之相處起來,便讓人有一于種疏離感。
自然,論及關玥與黎玉潔的身份,誰都可以壓她一頭。但黎玉潔的王妃身份,已經是過往了,現在的她,就是一個棄婦。
一個不吉利的棄婦。
如果可以,梅之云是不同意翦云照與之相交過密的,但她管不了,也知道倘若她開口說了,或許還會引起翦云照的反感。
“你不喜歡我姐姐?”
神經質般的黎玉萱似乎比正常狀態下的她還敏感。
“啊沒有!沒有!你姐姐國色天香,性情豁達,我怎么會不喜歡呢?”
梅之云鬧了一個大紅臉,忙不迭的紛說。
“其實,你不喜歡她很正常,因為我也不喜歡她。”
為什么不喜歡自家姐姐?
此時的黎玉萱說不出一個所有原來,只是一種直觀的感受,就好像一個小小的愛憎分明的孩童。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不需要任何理由?
世間事哪里有那么多道理可講?
就好比某人含冤受屈,很冤枉地被執法機關判處坐幾年,甚至十幾二十年牢。
為什么是你遇到這樣的事,他人沒有遇到?
一種解說便是你這人為人處事肯定有問題。
另一種解說就是你太過晦氣,或者說,這就是你的宿命。
既然是宿命,那就是逃不過的。也就好比世人常說的一句閻王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
黎玉潔是知道黎玉萱為什么不喜歡她的,這也得益于他們的父母,但凡黎玉萱做什么,其父母都喜歡拿她與她比較。
就好比現代版的父母口中別人家的孩子,也是深深被憎恨的對象,只是對方或許沒有如黎玉潔這般,有一份自知之明罷了。
而梅之云不喜歡她,這也是顯而易見的,有了生活閱歷的女人,在看人看事上,都喜歡跟隨世俗的風向跑。
誰會喜歡一個棄婦?
即便那種在自己的婚姻中,委屈求全,甚至生不如死的經營著自己的婚姻繼續走下去的女人,也會對一個棄婦表示不屑。
因為那是一個女人最失敗的特征。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可這世間,似乎在有男人女人存在起,能懂得運用這一句的明智的女人少之又少。
對黎玉萱那般直白的話,黎玉潔渾然不覺的笑了笑:“你不喜歡我更好,我也沒想過讓你喜歡還有,其實,你也不是一個多討人喜歡的丫頭。
可是,你是我妹妹,我又不得不讓自己喜歡你,這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尤其是現在”
黎玉潔淡淡地那么說著說著,不覺間,便走心了,最終輕輕嘆息一聲:“萱兒,回京后,姐姐便帶你離開這片生活了十幾年的熟悉的繁華京城,去走一走,去看一看,我們的大周到底長什么樣子?”
“好!”
這會兒的黎玉萱,顯得那般沉靜安然,眼神兒投向玻璃窗外,似乎在不經意的遙望,又似乎在深思
“玉潔,你真的決定了!”
關玥第一時間關心的問起。
這之前,黎玉潔已經鄭重地與他們夫妻倆談過了。
黎玉停與關玥,在心底里已經表示了贊同,但她們是否能順利成行,關鍵點不在他們這,而在他們共同的父母那。
如果黎卓如與黎夫人不點頭,她們執意出行,未嘗不可,但終究會令彼此不痛快。
沒想到的是,回京后的黎玉潔,在把書社的事情交接清楚后,回家與父母一說,其父黎卓如重重嘆息一聲,道:“你們姐妹出去走一走也好!”
雖只有這么一句,黎玉潔卻體會到其中的千言萬語。
因她的事情,黎卓如夫婦倆的頭上添了少許白發,又因黎玉萱的事情,他們夫婦倆的頭發差不多全白了。
從這一點上,他們老夫老妻其實也不老,剛剛邁進中年,但也算是患難與共了。
黎玉潔不覺瞬間淚崩。
因為這一走,她或許不會回來了。
正如翦云照猜想的那樣,她已經有了意中人,之前還猶豫著嫁不嫁,因為黎玉萱事件的促動,她決定再試著嫁一次。
不為別的,僅為了找一個理由帶著黎玉萱遠走他鄉,去尋找真正與她有緣的人。
當然,黎玉潔會那么快速地做出決定,與那個執意不娶了她便不走的那個人有著莫大的關系。
段正淳。
在段正平回去后,描述起在京城的所見所聞,段正淳聽得津津有味。
在段正平的描述中,就有黎玉潔,還有黎玉潔當眾接下休書的情景。
在段正淳好奇的追問下,段正平以他自己的視覺感受描述了黎玉潔的整體形象,當時的段正淳就感慨了一句:“這樣的女子,那男人也舍得體棄?”
當然,段正平說的更多的還是翦云照,但于段正淳而言,對翦云照的存在,一點也不上心。
那天,他們一行剛剛抵達外城的南大門,段正淳與他所隨行的人,便來了一個列隊歡迎。
說實在的,他在濱陽滯留的時間已經不短了,作為理國的君主,是不適合長時間呆在他國的京城的。
他入過大周的皇宮,拜見過大周的少年皇上,而且,是以一個小國的君王拜見大國的君主之禮拜見的。
后來的日子,他就住在理國的使館里。
理國在大周京城的使館,還是段正平受了翦云照的啟發建造起來的。
段正淳不用算,只是想一下,就知道自己在大周的京城已經停留了一年。
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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