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漢......饒命......”狗頭的聲音抖得厲害。
源佑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毫不猶豫地擲向天空。
盛怒之下,源佑沒有壓制好力道,只見那狗頭飛了竟有三層樓那么高,然后開始墜落,那落地處不偏不倚有個石磨盤。
周圍人群見此情狀,都嚇得捂住了眼睛,所有人都以為這人必是有死無生。
忽然,一道灰影飛向半空,將狗頭牢牢接住,然后穩(wěn)穩(wěn)地落在地上。
這出手搭救之人竟也是一個和尚,他身穿一件灰布僧袍,骨瘦如材。
瘦和尚將狗頭輕輕放在地上。
此時的狗頭已經(jīng)嚇得癱作了一團爛泥,褲襠處濕了一片。
瘦和尚給狗頭把了把脈搏,又在他身上到處捏了捏。
“師兄,師兄……”
此時,一個胖和尚從人群后面擠了出來,他臉上的贅肉厚的幾乎埋住了五官。
瘦和尚對狗頭道,“施主放心,你并無大礙,只是受了些驚嚇。”說罷,緩緩站起身,詢問胖僧,“兇手可離開了?”
胖和尚指了指源佑和十戒所在的方向,“他們還沒走。”
源佑和十戒此時正搜撿掉在地上的碎銀和銅錢。
瘦和尚仔細將他二人打量了一番,眉頭緊皺。這小和尚剛才一丟便將一個成年人扔出四、五丈高,這力氣即便是練了幾十年的內功高手也難辦到。看他小小年紀就有這般本事,可能性只有一個:此人絕非凡類。
源佑曉得今次出來又闖了禍,不敢再做逗留,看了那瘦和尚一眼,一把拉過十戒轉身離開。
“請留步!”瘦和尚的聲音驟然響起。
源佑轉身看去,見瘦和尚正朝自己走來,“老和尚,你少管閑事。”他語氣中帶著明顯的威脅,當下他只想盡快帶十戒離開此地,若是等官兵來了便就不好收拾了。
瘦削和尚來到源佑和十戒面前,合掌施禮,“貧僧法號普曄。”接著又指了指身邊的胖和尚,“這位是貧僧的師弟,法號那布緹。敢問小師父是何法號?在哪家寶寺修行?”
源佑上下打量了他們一番,“聽你們的名字,是從西方來的嗎?”
“正是。”普曄道,“我們是由犀牛賀州而來。”
源佑“恩“了一聲,不再搭理他們,拉著十戒扭頭就走。
胖和尚那布緹正要上前阻攔,卻被普曄一把攔住。
待見源佑和十戒的背影漸漸遠去,普曄對那布緹小聲吩咐:“你去跟著他們,探清他們的身份和來歷。“
“是。”那布緹依言而去。
半山腰的一個叉路口,路邊光溜溜的大石上坐著兩個落寞的背影。
十戒與源佑并肩而坐,兩人都耷拉著腦袋,一副灰心喪氣的模樣。
十戒嘆了一口氣,“我是掃把星嗎?”
“十妹怎么會這么想!你怎么可能是掃把星?”
“那為什么我每次出門都會招來禍事?”
“這……”源佑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十戒又嘆了一口氣,“你果然是這么想的!”
“我……我沒有……”源佑登時慌了神,張口結舌想要分辨。
“你不用解釋,我知道你心里就是這么想的。”
“我真的沒有!”
“你不用裝了,我知道你是怕我傷心,所以才肯不承認。”
“我……我發(fā)誓……真的沒有,沒有!”源佑第一次從十戒身上體會到了女人的厲害,這種無奈他以前只在干娘身上見識過。
十戒注視著源佑,目光決絕,“我發(fā)誓,以后再也不出門了!”
看著十戒心灰意冷,傷心欲絕的模樣,源佑雖覺得心疼,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安慰。
兩人呆呆地坐了半晌,源佑的眼睛忽然一亮,“十妹,你看!”
十戒轉頭看時,正看到源佑跳下大石,開始在地上翻起了筋頭,耍起了倒立……
源佑一番賣力的耍寶之后,終于把十戒哄得露出了笑容。
源佑見她心情恢復了一些,這才高興地走到她身前,伸出雙手,“咱們回家吧,要是回去晚了,干娘又要罵我了。”
十戒點點頭,將手搭在在源佑手上,從石頭上滑了下去,落地時,她一個立足未穩(wěn)往前摔倒,眼見就要一屁股坐在地上,虧得源佑眼疾手快將她攬住。兩人相視一眼,同時“哈哈”笑了起來。
源佑牽著十戒的手,有些神秘兮兮地問道:“你騎過老虎嗎?”
“沒有。”十戒搖了搖頭。
“想騎嗎?”
“想!”十戒點點頭
源佑二話沒說,倒在地上打了一個滾兒,立刻變成了一只威猛的老虎。
那老虎對著十戒叫了兩聲,十戒知道這老虎是源佑的真身,也不害怕,走上前,摸了一下老虎的屁股,調皮地一笑,旋即撩起裙擺騎了上去。
源佑載著十戒原地轉了一圈,“坐穩(wěn)了嗎?“
“坐穩(wěn)了。“十戒回答,她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有一天能騎在老虎的背上。
源佑望了望前方的山路,又看了看旁邊的樹林,對十戒道:“我若沿著路走定會嚇壞路人,這樹林倒也平坦,就馱著你在林中走吧。”
“好!”十戒一口答應。
老虎馱著十戒在樹林中緩緩穿行,一路往紫藤庵的方向而去。
走了一段,十戒問源佑:“哥哥,你累嗎?要是累的話就放我下來。”
“就算馱你一輩子,我都不會累的。“
十戒聽到此話,不知為何,覺得臉頰有些微微發(fā)熱。
正行時,源佑問十戒:“干娘是否跟你提起過師父的事情?“
“你說的是智清方丈的事情嗎?“十戒問道。
“是。“
“我只知道今年是智清方丈任職方丈三十整年,聽說大別寺會辦個隆重的慶典。“十戒說到這里,不由地又發(fā)起愁來,”也不知道今年姑姑還會不會像往年一樣,又跑到寺院門口哭鬧。“
“看來你是不知道。“源佑道,”放心吧,今年干娘絕對不會再去大別寺門口哭喪了。“
“為什么?“十戒有些疑惑不解。
“因為我?guī)煾敢呀?jīng)決定退院了。“
“退院是什么意思?”
“退院就是卸任方丈之位。”
“你說的可是當真?“十戒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件事情我怎么敢亂說!智明師叔昨天在禪堂里與智遠師叔商談此事,我當時正藏在貢臺后面睡覺,無意間便聽到了。退院的日子好像都定下了,就在這個月的三月十五。”
“那咱們快點回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姑姑,她若是知道了,一定高興的不得了!”十戒欣喜若狂,幾乎在虎背上跳了起來。
此時他們正好出了樹林,眼前是一片開闊的草地,草地上零星地散布著一些小樹林。
源佑看到眼前的草地,不由地心癢難耐,想要暢快地奔跑一番,遂對十戒道:“十妹,抱緊我的脖子,咱們這就跑回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干娘!”
十戒聽了,當即趴下身,一雙胳膊緊緊地抱住老虎的脖頸,心下既緊張又興奮。
源佑用前爪刨了兩下地,仰天咆哮一聲,撒開腿朝著東面紫藤庵的方向狂奔而去。
十戒趴在老虎背上,耳聽得風聲呼嘯,覺得既刺激,又暢快。
狂奔了不知多久,源佑忽然看到前方有三個大石朝自己迅疾飛來。
若是在平時,他大可閃身避開,可是現(xiàn)在身上馱著十戒,若是轉的急了,很可能將她甩出去。
他索性向高空一個縱身,先將十戒拋起,又在空中翻滾了一圈,變作人形,躍身接過十戒,將她緊緊地摟在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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