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宸無奈,反問她道:“那你親眼真真的看到了什么,是看到姐夫與那女子調(diào)情了,還是他倆有什么親密舉動了?”
齊?被問住了,回想了半天,好像也只是鄭昀站在門口看那女子下車而已。
而后他倆一前一后進的門,倒也沒做出什么親密舉動。
打招呼了嗎?
齊?絞盡腦汁,倒也沒想起來鄭昀和那女子有沒有說過話。
她愣怔著看著齊宸,臉上的淚珠子要落不落的。
齊宸嘆了口氣,抽了帕子給她擦臉,一邊道:“我瞧你這不是委屈發(fā)泄,是關(guān)心則亂,心里沒底才來對著我哭這么一場的。”
“其實你心底里也不相信姐夫會背著你做什么不軌之事吧?”
齊?吸了吸鼻子,道:“我這心里矛盾的很,一方面如你所說,我確實也不信他回背棄于我,另一方面也是擔(dān)憂,都說這人心隔肚皮,外面瞧著再好,可心里想得究竟是什么誰又知道呢?”
“那些個蜜里調(diào)油的男女,成婚之后漸漸疏遠,鬧到最后彼此反目的也不是沒有,我就是覺得怕,怕……”
齊宸張開手抱了抱她,低聲安撫她道:“我曉得我都曉得……”
“如今離成婚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婚后你們又是要去蘇州定居的,離著娘家人遠,自然會覺得心中無底,擔(dān)憂害怕的。”
“我聽說鄭姨娘已經(jīng)給你選了幾個貼心的媽媽陪嫁,連你奶娘都會跟著你一同去蘇州定居,這些都是打小看著你長大的人,也是能掏心掏肺對你好的,雖說遠離京城,但有他們在你身邊幫襯著,想必姐夫也不會敢委屈了你。”
齊?搖頭:“你還未許婆家,也沒有傾心的人,不會曉得我到底怕些什么。”
“身邊有體己的人固然重要,可嫁人過日子不是比誰身邊有沒有可用之人,而是夫妻二人能不能攜手將日子過好,若是夫妻失和,哪怕府里全都是向著自己的人,這日子又過得有什么意思呢?”
齊宸不禁道:“你這究竟是擔(dān)憂自己還是擔(dān)憂姐夫?”
齊?糾結(jié)道:“都有吧。”
“我擔(dān)心自己能不能替他把家里的事打理好,權(quán)衡內(nèi)外關(guān)系,管束住下人不作亂,為鄭家開枝散葉……”
“也擔(dān)憂他會不會對我始終如一,小心呵護,又會不會因著在外奔波流連于那些風(fēng)月之所,漸漸地變了心思……”
這些日子齊?胡思亂想了許多種可能,甚至設(shè)想了如果鄭昀跟她提出要納妾,她會是作何反應(yīng)。
她以為自己到時應(yīng)當(dāng)能平心靜氣地權(quán)衡利弊,拿出一個當(dāng)家主母的寬容大度,許他納妾入門,努力和睦相處。
可直到親眼見鄭昀接了那女子去別院,她才知道自己遠沒有想象中的那般識大體。
只不過是那么不痛不癢的一幕,就讓她心里難受到吃不下睡不著,更遑論日后鄭昀真的納一門妾室回來。
她只怕是要心中滴血,強裝大度,又或許連裝都裝不出來,直接變作了那怨婦,終日愁眉苦臉的過日子……
齊?想想就覺得害怕。
齊宸趕緊打住她的胡思亂想。
“好端端的,你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做什么?”
齊?喃喃道:“我這不是未雨綢繆么……”
齊宸都要氣笑了:“這算哪門子的未雨綢繆,我看你這是杞人憂天才對。”
“哪有不伸手做事就先被自己胡思亂想嚇得打退堂鼓的,照你這般,既知道人走到最后都難逃一死,那大家還活個什么勁兒,都坐在那里等死就好了。”
齊?被她駁的沒話說,可心里還是抓心撓肺的難受,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齊宸見狀知道她心中糾結(jié),也有些暗暗后悔拜托了鄭昀那件事。
誰能想到會被齊?這么巧地撞見,還誤會到了這個地步。
鄭昀這回是真的被她給害慘了,若是他知道因著此事被齊?給懷疑了,應(yīng)當(dāng)是要悔不當(dāng)初吧?
齊宸想了想,對齊?道:“你們成婚后要去蘇州定居,那京城這邊的鋪面打算怎么處置,是變賣了還是找人來打理?”
齊?擦了把臉,悶聲道:“我都這么難受了你還有心思打聽這些……那些個鋪面還照常開著,這段時間他應(yīng)當(dāng)在忙著重新安排人手,又找了個幾個得力的掌柜替他看著。”
齊宸點頭:“可只有掌柜得力應(yīng)當(dāng)不夠吧?這京城做生意的這么多,彼此間誰還沒有個明刀暗箭的,到時他人不在這,若是有人暗中使壞,憑幾個掌柜怕是應(yīng)付不來吧?”
齊?心不在焉道:“這有何難?這年頭生意做大的哪個背后沒有個靠山,只要靠山夠硬,即便是將鋪子開到高麗去,也不會有人敢動半分的。”
齊宸又問:“那人家總不能白白的給你做靠山吧,是不是日常還要有些孝敬,也不知都孝敬些什么……”
齊?碾著帕子頭也不抬道:“還能孝敬些什么,逢年過節(jié)的禮自然是少不了,金銀珠寶、古玩字畫、特色土產(chǎn)、美酒美女的……”
話到此,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一般,突然愣在那里,繼而抬頭看著齊宸。
“難道那女子是……”
齊宸見她終于想到了點子上,便順著道:“先頭我記得你提起過,說姐夫交往的人中,常有人把瘦馬做禮物來回送的,在京中算是上等禮。”
“這瘦馬打小經(jīng)過各種調(diào)教,據(jù)說一顰一笑都是風(fēng)情,連走路都婀娜多姿的,比起尋常的漂亮女子應(yīng)當(dāng)是有不同的吧?”
話說到這個份上,即便是呆子傻子也該聽明白了。
齊?自然是明白了齊宸的意思,再回頭想想那如狐媚子一般的女子,舉手投足雖然風(fēng)情無限,但那股刻意為之的做作,一瞧就是經(jīng)過后天訓(xùn)練出來的。
那女子十有八九是瘦馬,應(yīng)當(dāng)是鄭昀弄過來打點在京中關(guān)系用的。
思及此,齊?只覺得心頭像是被挪開了一塊大石頭,整個人都舒暢起來。
她趕緊用帕子抹干凈了臉上的淚痕,有些不好意思地對著齊宸笑。
齊宸見她想通了,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氣,又想起方才她哭天抹淚的樣子,忍不住揶揄她。
“不過這些也是我們憑空猜測的,倒不如你去找姐夫,明著把話說了,問他到底是什么回事豈不是更好?”
“若是你下不去臉來,那就換我去你替你問他,若是他真有二心,我便替你抓花了他的臉。”
齊?趕緊道:“你莫要胡說了,可千萬別去找他,是我糊涂了,先頭他也有提過會在離京之前走動一下京里的關(guān)系,我竟渾然忘了倒是鬧出笑話來了。”
齊宸笑道:“真不問問了?”
齊?紅著臉搖頭:“不問不問,他是什么樣的人我心中清楚,回頭別讓他覺得我懷疑他,再傷了彼此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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