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客看伙計終于趕來,立即訓斥道:“你這伙計,腿腳也忒不利索了!”
“而且你家老板娘病了都不知道,還想不想干了?趕緊讓老板娘休息去!”
食客一邊說,還一邊狂使眼色。
“得嘞,”伙計心領神會,立即道:“花姐,你看,你還是上樓歇著吧,這里我能搞定,絕不會壞了生意!”
青花見狀,也不好再推諉,對伙計囑咐道:“近幾日,你幫我留意下仙山,只要有任何相關的事情,你都一五一十地告訴我。”
仙山,這是周圍鎮子對蘊天宮的稱呼。
鎮子里的人,不時都會看見蘊天宮的弟子高來高去,便覺是神仙一樣的人物。
孩童對蘊天宮向往,老人對蘊天宮敬畏。
蘊天宮七座主峰遍地野味,完全能夠自給自足,況且修為到了金丹境,即使一年半載不吃不喝,也沒有問題。
就算弟子偶爾下山采購,也都要求隱藏身份。不像百花谷,與周遭的鎮子來往甚密,顯得親民。
但蘊天宮越是神秘,越是高不可攀,對于尋常人家而言,就顯得越是理所當然。
久而久之,蘊天宮也就有了仙山的名頭。
而十幾年前,青陽鎮里也是有一人,得到了仙山的垂青,被仙山派來的人給接走。
整個青陽鎮的人都知道,仙客來的老板娘有個丈夫,正是被仙山接走的那個人。
青花十年前離家出走,去了趟仙山,回來后便有了身孕。
眾人紛紛猜測,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仙山中那個人的。只是那個人,一直都沒有再出現過。
孤兒寡母經營著仙客來,來往的人進進出出,難免招人閑言碎語。
對于其他人嚼的舌根,青花從不予理會,只是夜里哭完了過后,白天依舊笑臉相迎。
只有極少數人,才知道當年的內情,青花所生的孩子,并非那個人的。
不過青花獨自帶孩子,已經夠苦的了,他們又怎忍心去點破呢?
直至六年前,那個去了仙山的人,再次出現在青陽鎮。
雖然很多人只是匆匆一瞥,但還是認出了他,正是當年被仙山接走的那個少年。
出于對仙山的敬畏,鎮子里無人再敢背后說三道四。所以,近年來青花母子過得倒也安生。
青花見伙計滿嘴應承,這才假意在青荷婉的攙扶下,去二樓廂房歇息。
廂房里,她坐立不安,來回踱步,咕咚咕咚灌了幾口茶水,可還是放心不下。
她雖然沒去過蘊天宮,但心思早就飛到了那里。
蘊天宮有變,有什么變?究竟出了什么事?他會不會有危險?
青花心里一步一問,一步一擔憂。
青荷婉眨巴著大眼睛,問道:“娘,你怎么了?”
青花腳步一頓,強顏笑道:“婉兒~你到樓下幫忙去,娘一個人想待一會兒!
青荷婉乖巧地答應道:“哦~”
隨后,她便退出廂房,帶上了門。
在門關上的瞬間,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怨憤,對那個素未謀面,不負責任的爹。
蘊天宮,天權峰
陸清泉喊完話后,心里怒火滔天,瞅準一名正在屠戮的邪教長老,就俯身沖了過去。
他手起掌落,就是一股強大的氣勁,將那名長老轟得爆裂開來,血肉橫飛。
緊接著,他提起剛救下的弟子,吼道:“去,用傳訊符通知其他兩派!”
說完,也不等這弟子回答,陸清泉便用一股氣勁,將其包裹住,朝天權峰正殿扔了進去。
隨后,他又是幾進幾出,斬殺數名邪教長老。
過不多時,陸清泉周遭的人,便逐漸變得稀疏。
一是邪教的人不是傻子,見陸清泉沖殺進來,都有意避開。二是邪教的四名堂主,終于與陸清泉對上了。
陸清泉額頭青筋暴起,森冷的目光,在四人身上一一掃過。
“憑你們幾個后生,也想攔住老夫?”
裴元被其氣勢所懾,面上有些許懼色,微不可查地往后退了一小步。
柳媚娘則無所畏懼,白無瑕讓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即使前面是刀山火海,修羅地獄,她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楚寒煙眸子依舊靜如止水,沒有半點波動。
任萬里爽朗道:“正因前輩實力通天徹地,晚輩幾人才特來討教一二,還望您老不吝賜教。”
陸清泉怒極反笑,道:“哈哈哈……好!有膽色!既然想死,老夫就成全你們!”
言罷,他身體突然噼啪作響,整個人都驟然拔高了三分。
隨后無數條紫色電蛇,在他周身扭曲纏繞,威勢逼人。
不過,他的雷訣與古太清略有不同,電蛇更為粗壯,顏色更加深邃,氣息沒有半點外泄,給人以一種無法言喻的窒息感。
顯然,他數百年的清修下,對于雷訣的領悟,神州大陸無一人可比。
彈指之間,陸清泉動了,劃過一道耀眼的紫芒。
雷訣一旦施展,剛猛迅捷,全身無一處不是攻殺利器。若是靈器等階不夠,反倒是顯得累贅。
陸清泉并指為爪,直接朝裴元心口處掏去。
裴元臉色巨變,一股透涼的寒意,直接席卷了全身,侵占了他整個心神,連反抗的念頭都無法生出。
就在他即將殞命當場時,一聲沉悶的響聲,將他立即驚醒,迅速后撤。
任萬里攔在裴元身前,握著靈劍的手在劇烈顫抖,虎口都被震裂。
邪教四堂速來不合,要不是有著白無瑕在一旁,任萬里還真不想救裴元。
他當即怒聲罵道:“廢物!站遠點!”
裴元盯著任萬里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憤恨,卻是不敢還嘴。
但這還真怪不到裴元身上,他本身就實力平平,所有的威名,都是用毒所成就的。
讓他與陸清泉正面硬抗,無異于趕鴨子上架,千里送人頭。
不過相較于陸清泉的實力,裴元還是更加畏懼白無瑕的手段,斷然不會因為一句怒罵,就袖手旁觀。
他袖手一揮,無數的蚊蟻從便從袖袍中飛出,直奔陸清泉而去。
任萬里正面硬抗陸清泉,楚寒煙和柳媚娘從旁斡旋,一時間,還真將陸清泉給拖延了下來。
裴元的毒蟲布滿天空,在其骨笛的牽引下,纏繞向陸清泉。
只是陸清泉的雷訣,攜帶無上天威。毒蟲僅靠近了他身前一丈,便被絞殺成了灰飛。
任萬里手持靈劍,又硬抗了陸清泉一擊,閃退出數丈。
他見那毒蟲半點作用不起,不由得再次罵道:“沒用的東西!”
陸清泉逼退任萬里后,剛想趁勝追擊,一道鬼魅的身影,便出現在了他身后。
楚寒煙以極其刁鉆的角度,刺向了陸清泉的腰腹。
然而,陸清泉感知通靈,后腦勺似長了眼睛一般,身體一側便閃了開去,并且順勢一個扭轉,一記鞭腿抽中了楚寒煙。
只聽咔嚓一聲,楚寒煙的手臂應聲而折斷,靈劍也脫手而出。
她面色依舊如常,當機立斷,迅速抽回廢掉的右臂。仿佛常人難以忍受的劇痛,在她身上,還遠不如隔靴搔癢。
趁他病,要他命!
陸清泉幾乎不用想,身體作勢就要移動,去追楚寒煙。
只不過他眼前一花,一個妖媚絕艷,顛倒眾生的面孔,闖入他的眼中。
柳媚娘!
從柳媚娘出現時,陸清泉便記住了她的面容,那時陸清泉也沒覺得,這個女人有多驚艷。
但此時剎那一見,猶如曇花一現,我見猶憐。
尤其是那雙眼眸,雙瞳剪水,顧盼生輝,使人三魂中,一魂被勾走,一魂陷入沉淪,剩下一魂,徒留人間徘徊。
陸清泉此一生,經歷過大起大落,生死喜悲,早已見慣紅塵。
只一瞬,他居然升起一種,與柳媚娘共度一生的荒唐念頭。
也正因為荒唐,就這么一瞬過后,他便從魅惑中驚醒,一咬舌尖,猛然一聲暴喝,朝柳媚娘一掌打了過去。
柳媚娘并不驚慌,也不反抗,就這么定定地看著陸清泉。
她眼中噙淚,將滴未滴,凄婉中包含深情,恰如梨花一枝春帶雨。
饒是陸清泉明知她是裝的,只是媚術,心中也出現了片刻猶豫,掌擊變得的遲緩。
就在此時,楚寒煙脫手的靈劍,還未掉落至地上,劍身突然就縮小了一圈。
一根比發絲還細的絲線,從靈劍的劍身上,抽絲剝繭一般脫出,然后迅速纏上了陸清泉,將其捆縛住。
陸清泉的掌擊,也隨之僵直在了半空。
柳媚娘全身已被冷汗濕透,她以身誘敵,在生死邊緣走了一遭,忍不住心有余悸。
達成了目的,她也有著自知之明,腳下不敢停留,朝著后方猛退。
柳媚娘的實力,與裴元相差無幾,即便全力出手,也不一定能傷著陸清泉,所以沒必要硬拼。
這所有的配合,經過了幾人長時間的密謀,卻都只在剎那間完成。
與此同時,楚寒煙的左手袖口處,白光一閃,一柄匕首顯現,直奔陸清泉的咽喉。
危急關頭,陸清泉的脖子,只來得及偏動一點。
呲~
一道割裂皮肉的輕微聲響后,陸清泉脖頸處出現裂口,入肉三分,鮮血狂噴。
任萬里見狀,精神不由為之一振,也是重振旗鼓。
他一鼓作氣,三兩步就到了陸清泉側面,紫府七重的實力悍然爆發。
靈劍閃過寒芒一線,瞅著陸清泉的脖子,力劈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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