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石破天自己外,沒人知道他心中是怎么想的。
畢竟心魔這東西,表露在外的姿態(tài),也不過是比往常有些冷漠,又不是直接換了個人。
更不似當(dāng)初林倩表現(xiàn)的那般,因?yàn)橐粫r入魔,半邊頭發(fā)都變得鮮紅如血。
石破天的入魔,他的執(zhí)念,對外人來講,不過是一時鉆了牛角尖罷了,甚至在很多人看來,根本就不叫個事兒。
人生當(dāng)中有太多的不如意,無論你何等身份,總會有一些時候,自己就鉆進(jìn)牛角尖里,且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出來。
所以,在小白白和猴子跟進(jìn)石府內(nèi)時,是真的沒想到石破天能做出什么樣的事情來。
畢竟逼其子弒父這種事情,無論如何也不像是一個武帝城走出的人能干出來的事情。
所以,在二人看到一身是血的石中玉,瘋瘋癲癲的自房間里跑出來時,兩人都驚呆了。
前腳石中玉跑出來,后腳石破天就跟了出來。
待其看到東方白和猴子就站在門外,石破天那布滿血絲的眼中也是閃過一抹柔和:
“你們怎么來了?”
猴子:“我們來找你玩啊”
東方白用力拍了下猴子的后被,隨后沖石破天露出一個些許詭異的微笑:“呃別在乎我們,你繼續(xù)!”
石破天:“”
他只是有些入魔,但不是被降智了!
這些年來,因?yàn)榫辰缦喾碌木壒剩蜄|方白一直不是很對付,眼下小白白這副明顯幸災(zāi)樂禍的摸樣,也是令石破天感到十分的無奈:
“你們別誤會,我只是單純的想要試探一下人心!
東方白:“誤會?”
猴子:“單純?”
東方白:“試探?”
猴子:“人心?”
石破天:“”
看著這二位居然一人一句的開起了接龍,石破天決定暫且不去解釋,而是沖二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后,直接追著石中玉的身影,像石清夫婦的住處走去。
在他看到石中玉那一身鮮血的摸樣后,實(shí)際上就不覺得自己的投毒計(jì)劃會成功了。
沒什么特別的原因,只是他覺得石清夫婦沒那么蠢。
果然。
當(dāng)他趕到之時,就見到石清夫婦正手持兵器,正守在石中玉身邊。
作為父親的石清手握長劍,死死守在門前,而當(dāng)母親的閔柔則是在石中玉身邊,死死的守在那里。
房間內(nèi),他們母子還在交談著。
當(dāng)石中玉口中說出,有個和他長的一樣的人,給他毒藥來毒殺二人時,石破天已然出現(xiàn)在一家三口的面前。
砰的一聲,房門被掌力自外震開,石破天面無表情的走進(jìn)房間內(nèi),看著受驚后直接躲到閔柔身后的石中玉,石破天的嘴角浮現(xiàn)處一抹冷笑:
“怎么,生死符的毒,你是不想解了?”
“破天?”
“孩子!怎么會是你?”
“爹!娘!就是他!就是他!你們快殺了他!快殺了他。
石清夫婦震驚的神情,隨著石中玉的話音出口,面色開始變得復(fù)雜,似是不愿去面對眼前的事實(shí)一般,石清沖閔柔使了個眼色,要其管好自己寶貝兒子的嘴,自己則是一臉歉意的向石破天走來。
“孩兒,這些年來,你受苦”
“停!”
不等石清把話說完,石破天手上又一道掌風(fēng)打出,直接把石清震得退后十幾步,順便把他沒說完的話給逼了回去。
一旁閔柔見此,則是面色大變的喊道:“你要做什么!他是你爹。!”
“閉嘴!”
如果說作為老子的石清,石破天還能夠確認(rèn)的話,那么對于閔柔這個娘,石破天就是完全不在乎了。
因?yàn)榫退赖那闆r,他很有可能是自己養(yǎng)母的兒子,而不是面前這位大娘的。
當(dāng)然,對于這些,石破天現(xiàn)在也不是很在乎就是了。
親爹?
親娘?
自打記事其,在一起的時間沒到一天的爹娘?
對了,當(dāng)年那位鎮(zhèn)南王是如何對待自己那素未蒙面的親爹來著?
腦海中的念頭毫無思緒的向外散發(fā)著,石破天面色陰霾的看著同樣面色大變的閔柔道:
“二位,你們殺了我的娘親,今天,我們來算一算這筆賬吧。”
話音落下,石破天已經(jīng)又一掌拍向依舊躲在閔柔身后瑟瑟發(fā)抖的石中玉。
房間內(nèi)上演的是一處武俠版的家庭倫理劇,作為被辜負(fù)的那個兒子,石破天的武力明顯逆天。
房間外,作為吃瓜群眾的一對師姐弟,這會兒倒是吃瓜吃的頗為愉快。
“師姐,你說狗哥今天的拳頭怎么沒什么力氣,若是換成往常,他一巴掌下去,區(qū)區(qū)兩個不曾鑄就金身的宗師,早就被打的吐血瀕死了吧?”
“他那是手下留情了。”
“什么?師姐你說狗哥心慈手軟?”
東方白:“”
又一巴掌拍在猴子的后腦,東方白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都叫你沒事兒別瞎用你自己不曾理解的成語!丟人的玩意!”
“怎么了?我說錯了?狗哥沒一巴掌打死面前這三個,不就是心慈手軟、婦人之仁了嗎?”
說這話時,猴子一臉的委屈,嗯,他覺得自己并沒有說錯。
石破天是誰?
這可是武帝城中的二號打手,整個武帝城,除了小白白之外,就他與人的交手經(jīng)驗(yàn)最多!
特別是最近幾年,隨著自家?guī)熃愕奈渌囅萑肫款i,外界一切前來武帝城登門挑戰(zhàn)者,都是石破天來應(yīng)付的。
別說是石清閔柔這般的三流宗師,就算是一些站在宗師境巔峰、為尋求突破大宗師之路而前往武帝城挑戰(zhàn)的強(qiáng)者,往往也在石破天的手下支撐不了幾個回合。
而石清夫婦這般的三流貨色,之所以能在石破天手下支撐這么久,究其原因,不外乎是石破天手下留情罷了。
他說錯了么?
“你就閉嘴吧,乖乖看戲!”
東方白沒打算和這只七竅只通六竅、剩下一顆心竅不通的石猴講明白這些,面對眼前這樣的事情,無論她如何去將,猴子都不會明白的。
自家?guī)煾嫡f過,待到將來有一天,猴子若是想的通了,也就入了道了。
這是天生的武道種子!
“什么就不讓我說”
外面的猴子還在糾結(jié)成語的問題,房間里的石清夫婦,這會兒已經(jīng)被石破天逼退到了墻角,可二人卻死死吧石中玉護(hù)在身后,而被保護(hù)的石中玉也是面色大變,完全不相信自己平日里近乎無敵的父母,居然不是面前賊人的對手!
是的,哪怕到了現(xiàn)在,石中玉也只是把石破天當(dāng)作賊人,而不是一個兄弟。
“孩子咳無論我夫妻二人有何過錯,能否求你別牽連到玉兒身上?就當(dāng)就當(dāng)?shù)竽懔!?br />
“是啊,孩子,娘也求你了。”
自知武功不敵的石清夫婦開口懇求,打起了親情的牌面,二人身后的石中玉,則是神色茫然,握著那顆絕心丹的手都在發(fā)抖。
石破天看著眼前這一幕,面色越發(fā)冷峻。
事情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他接下來該怎么做?
一巴掌拍死石清夫婦,然后再拍死石中玉?
還是就此轉(zhuǎn)身離去?
石破天的心底,有個如同惡魔一般的聲音,在督促他趕快下手,那聲音就像是自他心底升起的**,令石破天完全無法去反駁,下意識的就想去遵從。
一步、兩步。
石破天緩緩走向龜縮在一腳的三人。
然后。
出乎預(yù)料的一幕,出現(xiàn)在了石破天的眼前。
只見那一直所在夫妻二人身后的石中玉,此時忽然神色驚恐的大喊出聲:
“爹!娘!孩兒不想死!不想死啊”
“玉兒!”
“娘,你聽我說,只要你和我爹分食了這顆丹丸,孩兒就能活,就能活啊。!”
“孩子”
“你”
“求你們了!爹!娘!你們一定要救我。。!”
“孽障!!!”
聞得此不孝之言,哪怕石清還不清楚石中玉手中的丹丸是何物,但這并不妨礙他猜測到事情的緣由。
因此,在看到自己兒子居然做出這等事情,石清此事恨不得先一劍殺了他!
他是這般,可一旁的閔柔,這會兒卻是神情大變的自石中玉的手中搶過那絕心丹,隨后不顧石清的呼喊,面露慘笑的看向石破天:
“是否只要我服了這毒藥,你就肯放過我們一家?”
“柔兒!!”石清大喊著搶奪丹藥。
石破天見狀,思考一瞬后,竟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閔柔見此,在石清沖過來之前,就搶先一步把那丹藥吞進(jìn)口中,隨后喉嚨一個滾動。
“柔兒!你!你我殺了你這孽子。。!”
“丹藥我已經(jīng)吃了!
口中語調(diào)凄涼的閔柔,以更加凄涼的神情看向石破天,希望他能夠遵守約定。
石破天并沒有令她感到失望!
見其一口吞下丹藥后,石破天眼中血色稍退,面色也不由變得古怪起來:
“此丹我只有一顆,是你自己搶著吃的!
這般說完,石破天不由得大笑著轉(zhuǎn)世離去。
待其走后,房間內(nèi)的家庭倫理劇,已然提升至了頂峰。
可就其經(jīng)過,不外是那些狗血的劇情,不愿再去重復(fù)。
石破天既然走了,東方白和猴子自然不會留在原地看戲,而是尾隨在其身后跟了出來。
見石破天這會兒正站在一顆柳樹下仰望天空,猴子不由得巴巴湊了過去:
“狗哥,你怎么沒把那一家三口都?xì)⒘??br />
石破天:“???”
我覺得自己已經(jīng)是心狠手辣之輩,連親生老子都能逼迫到這等地步,沒想到,沒想到猴子你的心思居然比我還毒?
“你看我干嘛?”
被石破天盯的莫名其妙,猴子撓了撓后腦,有些煩躁的開口道:“我又不傻,一看就看出來了,剛剛你那個后媽吃的,肯定不是毒藥是吧?”
“你居然看出來了?”石破天驚住了。
“當(dāng)然看出來了啊,狗哥,我不但看出這一點(diǎn)來了,我還看出那女的也知曉那丹藥不是毒藥,所以才裝模做樣的吃進(jìn)嘴里的!”
“你”
“我聰明吧?”猴子一臉的得意,在武帝城時,自家?guī)煾稻驼f他生有一顆七竅玲瓏心,無論何事都是一點(diǎn)就透,之前那女人的小心思,自然也瞞不過他的火眼金睛。
“呃”
“不過狗哥,你剛剛放過他們一家,不會是被她給騙了吧?”
“呵呵呵”
見猴子還在追問,石破天不由得搖了搖頭:“別想這些,我們先走一步吧,免得待會他們再找過來。”
“嗯?哦!那就先走!先走!”
說話間,猴子還招呼著一旁不曾開口的東方白,那雙眼睛在眼眶里滴溜溜的轉(zhuǎn)個不停。
“狗哥,你之前給她的,不會真的是毒藥吧?”
“不是,是純陽丹!
“純陽丹?”
“生死符的解藥,我身上只此一顆!
“嗯?所以,你之前給那個你的撞臉怪種下生死符了?”
石破天笑而不語。
聰明?智慧?心眼多?會演戲?
在武力占據(jù)絕對優(yōu)勢時,智謀一類的東西,就是這世間最為無用的廢品。
事情往往就是這般的奇妙。
那顆丹藥無論是被誰吃了,狗哥的目標(biāo)實(shí)際上都已經(jīng)達(dá)成了。
畢竟石中玉中了生死符,還是一日發(fā)作三次的快發(fā)作劇毒類,如若沒有那顆絕心丹解救的話,那他未來很長的一段時間,都要受到生不如死的折磨。
閔柔既然和他耍心眼,打同情牌的把藥給吃了,那石中玉身上的生死符,短時間內(nèi)也就無人可解了。
要知道,石中玉下的那一枚生死符,可是出自已經(jīng)證道人仙的藍(lán)禮之手,若是藍(lán)禮不親自解開的話,平常人想要為石中玉解毒,就需要在純陽一道上比藍(lán)禮高上一個境界才行!
可有著這種修為之人,石清夫婦又能去哪兒找呢?
就算他們真的找到了,對方在看出是藍(lán)禮的手法后,又豈會愿意因?yàn)樗麄兌米锼{(lán)禮?
至于他們夫妻會不會因此跑到武帝城去,求藍(lán)禮親自出手為石中玉解毒?
藍(lán)禮又會不會出手?
石破天不知道!
可無論結(jié)局是怎樣。
在石中玉行動不便的情況下,一行三人想自徐州行至武帝城,沒有個十天的時間,是無論如何都趕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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