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小孩真是無法無天了!”見面,老白就破口大罵,“誰讓你們上這來胡鬧的。”
這個時候賣乖是唯一能夠取得原諒的方法:“我們就是來見識一下的。”
又來聽了他們昨晚的豪情萬丈,老白感嘆了一句,“地主家的傻兒子!”
老白幫他們存了錢,一部分打回了國,留了部分現金。便回了波士頓家里,大家圍坐在沙發上。
“老白,這里1w美金,作為未來一年的租金,伙食費。”凌哲把錢放在茶幾上。
“行了,留著自己花吧,我不差錢。”老白把錢扔了回去。
“那我也不能在你這,白吃白喝啊!”凌哲又把錢放在桌上,“你不收,那我住外頭去了。”
這可不行,依然有些著急了,拿起美刀,“我同意你的請求。”
“誒,這孩子,誰讓你拿的。”老白叫喊道。
“我替凌哲哥哥存著!”依然緊緊的抱住那一疊錢。
老白指了指依然:“你這孩子,怎么就見錢眼開了!”
“誰見錢眼開了,我怕你不拿,凌哲哥哥就得住外面去了。”情急之下,依然說出了心里話,“爸,你放心凌哲哥哥一個人住外頭嘛,這可不比國內安適。”
“行了,把錢給我,小凌他就住我們家。”趙老師把錢拿了過去,放在凌哲手里,“小凌,這錢你先留著,就是多副碗筷,別客氣了,過去你也幫了我們不少忙。”開書店那會,凌氏發員工福利的時候,發了不少書卡,可以說,書店的大部分顧客都是凌氏的員工。
“那恭敬不如從命,回頭生活開銷讓我分擔些。”
辰汐確定他短時間內不可能回國了,不免有些傷感。
“想什么呢!”凌哲坐到他身旁,“要不,你也留下?”
眼前的凌哲,似乎要開始新的生活,沒有凌家人,沒有心妮,他真的可以這么超脫,拋棄一切嗎?
辰汐沒有回答,凌哲尷尬的笑了笑:“是啊,還有一堆爛攤子等著你回去收拾,麻煩你了!”這句話說完,凌哲又馬上跟老白調侃起依然來,八卦她有沒有找男朋友了,喜歡什么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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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辰汐剛熄燈,門就被打開了,想來也是凌哲,深夜來者坐到床上,靠著床頭。
辰汐坐起身,準備開燈,對方先開口,“別開。”
大概是不想讓他看到自己失落的樣子,“她怎么樣?”
辰汐心里一顫:“蘇阿姨帶她去修行了,暫時沒聯系,之前她找過你。”
“讓她忘了我吧,開始新的生活。”凌哲的聲音越來越弱,“你幫我說吧。”
“沒有其他辦法了?”
“沒有!”凌哲深吸了一口氣:“找個對她好的人,她會忘記我的。”
“你沒想過要告訴她真相?”
“如果她知道真相,那些傷害就一輩子都修補不了。我是凌靜兒子的事實也改變不了,我沒辦法脫離這層身份,我跟她之間隔著太多的人。”
“但你不告而別,對她來說不也是傷害嗎?”
凌哲嘆了口氣:“不要再問我問題了,我沒有別的選擇。或許若干年后,會忘了彼此,這不也挺好。”
“你可以嗎?”辰汐了解他,拿起的事情,就很難放下。
“不可以那又能怎樣!”
“也許她比你想象的更堅強,而且她也有知道真相的權利,或許她會見到古月大師,總之會有很多可能她會知道身世。”
“我說出來,她會恨我的,說出來,我們也不一定能在一起。”凌哲閉上眼睛,腦子里都是凌靜和蘇婕的身影,“她們太可怕了。”
說不不了他,辰汐只想知道自己能為他做什么:“我能怎么幫你。”
凌哲依靠在辰汐肩頭:“找你自己的幸福去,畢業回國再開個公司,等我落魄的時候,還能給我開個高薪。”
辰汐感受到了他的無助:“不要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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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汐的歸期就在三天后,凌哲沒有去送機,他害怕離別,一別不知道何時再見。
回到家,準備躺著倒個時差,看見桌子上放著一封信。應該是辰汐媽媽給他換床單的時候,找到的。辰汐拆看來,看著凌哲的字跡,心里一陣陣酸楚,這些話雖然已經聽過一遍,但仍舊令人心碎,他真的不是一個堅強的人,辰汐腦子里出現了匯報演出那天的情形,那個哭花臉的凌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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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辰汐的手機亮了起來。
岑奕:“你什么時候動身,我臨時有事回國了。”
辰汐:“明天下午3點,C大足球場,見一面?”
岑奕:“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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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奕如約而至,辰汐也早已等候在球場觀眾席。
見他愁眉不展,岑奕遞上啤酒,“那時候真羨慕凌哲,可以跟你在這喝酒暢聊。”
辰汐灌了一大口:“凌哲出國了。”
“什么時候的事?”
“半個月前吧,不告而別。”
這四個字,讓岑奕深深的不安:“發生什么事了。”
辰汐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去美國找過他,但他不肯說。”凌家的秘密止于此,辰汐不想把凌哲剖開曬在別人面前。
“是家里不同意嗎?覺得門不當戶不對?”岑奕大概也只能想到這個理由。
“也許吧,我瞧著他也很無奈。”
“我不管他什么理由,也不該拋下心妮不管。”岑奕捏扁了手里的易拉罐,“他要逃到什么時候。”
“他說不想回來了。”
“他還算是個男人嘛,家里不同意又怎么樣,他就不能選擇自己的人生嘛?”岑奕憤恨的說道,如果凌哲站在他面前,他一定會給他一拳,“逃避算什么東西。”
“他沒得選,所以他一直羨慕你,可以胡作非為。”辰汐的每一句話都透著無奈。
“你今天找我來的目的是什么?”
“不知道,剛好收到你的短信,找你聊聊吧。”
“你要我去把凌哲拽回來,還是要把心妮托付給我?”事情肯定沒有他說的那么簡單。
“我想去美國陪他,但是又放心不下心妮,想必這會也只有你,能夠安慰她幾句。但……”辰汐嘆了口氣。
“但你知道,凌哲絕對不會希望那個人是我,對不對。”岑奕明白他的顧慮。
“不過,一時半會也找不到更靠譜的人。”
“德國不打算去了?”岑奕追問道,“你要找個那個女生呢?”
“她不知道我要去留學,沒有期待,應該就不會有失望。”莫萱跟凌哲之間,暫時他選了凌哲,“本來我們也是約定,等她留學回來,一切還是照原計劃。”
“好,我答應你,照顧心妮,直到你或者凌哲回來。”
辰汐跟他碰了個杯,我還有一件事情,想拜托你。
“你說。”
“告訴心妮,凌哲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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