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用過早飯后,慕若菱帶著丫鬟桑兒開始向皇宮進發(fā)。
寧廣宇自然不甘落后,早早就在府門口候著了,不僅如此,還自告奮勇地接替了車夫的位置,親自為兩人駕車。
途中,慕若菱正閉目靠在車廂上想心事,突然聽寧廣宇語氣遲疑地問道:“三姐姐,你……你今天是不是天不亮就出府了?你這么早出府干什么去了?”
慕若菱心中微驚,猛地張開了眼。
她本以為自己出府沒有人知道,不曾想還是被寧廣宇發(fā)現(xiàn)了。
而桑兒看著面前的小姐卻是一臉發(fā)懵,忍不住皺眉苦想,小姐今早有出府嗎?她怎么不知道?
噢,她想起來了。今早她起床后,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感覺頭暈暈的。
她見小姐還未睡醒,就想著再躺下多睡一會兒,可沒想到這一睡就睡到了大天亮。小姐應該就是在她睡著期間出府的吧。
想到這里,桑兒不禁有些自責。作為小姐的貼身丫鬟,小姐出府她竟然都不知曉,實在太失職了。
可桑兒不知道的是,她之所以頭暈,是慕若菱悄悄讓她聞了迷藥的緣故。
因為今日是齊禎的忌日,慕若菱需要去皇陵,而她又不想讓別人知曉此事,所以才給桑兒下了迷藥。
慕若菱挪到車廂的最前面,掀開簾子問寧廣宇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沒有跟蹤我吧?”
寧廣宇聽出了她語氣里的警惕和擔心,如實說道:“我怎么可能跟蹤三姐姐。我是看到三姐姐一大早從府外回來,覺得奇怪才問的。”
沒有就好。
慕若菱暗暗松口氣,隨口搪塞道:“我出府也沒干什么,就是覺得清早的氣息較清新,隨便出去走走。”
在天不亮時悄悄出府就為了呼吸清新氣息?
寧廣宇一聽就知道三姐姐沒有說實話,但他也沒有再繼續(xù)追問。雖然不知道三姐姐出府究竟做什么去了,但他相信三姐姐肯定不是做壞事。
寧廣宇琢磨了會兒,勸說道:“三姐姐一個人出府太危險了,該帶幾個丫鬟小廝的。”
桑兒也說道:“是啊,小姐不管去哪里都該帶上奴婢的,萬一出了事可怎么辦。”
慕若菱重新靠回車廂上,閉著眼睛緩緩道:“以后不會了,也不需要了。”
就算需要,也要等到明年的今日了。
“芷冉姐姐,芷冉姐姐……”
當來到宮門外時,馬車還沒有停穩(wěn)當,就聽到齊瑾涵興奮的呼喊聲傳了過來。
慕若菱跳下馬車,看到齊瑾涵正一手扶著宮門一手朝她揮舞著,看上去似乎想跨出宮門卻又害怕的樣子。
寧廣宇見狀,不禁有些奇怪。
依齊瑾涵活潑好動的性子,不是應該迫不及待地跑過來和三姐姐相見么?怎么卻站著不動?看她那樣子,好像宮門外就是不可碰觸的禁地似的。
慕若菱也發(fā)現(xiàn)了齊瑾涵的不同尋常之處,遂來到她面前問道:“公主怎么了?為何站在這里不動?”
齊瑾涵不高興地努努嘴,一臉郁悶地說:“我偷偷出宮的事被皇帝哥哥知道了,皇帝哥哥就把我禁足了,警告我說如果我再踏出宮門一步,就把我禁足在我寢宮里。”
“噗嗤!”寧廣宇一聽,直接笑出了聲。
齊瑾涵氣急敗壞地指著他控訴道:“你又嘲笑我。我請芷冉姐姐進宮,又沒請你,你來干什么。”
寧廣宇臉不紅心不跳、理直氣壯地說:“我三姐姐讓我陪她來的。”
齊瑾涵聞言,這才決定放他一馬,然后親昵地抱著慕若菱的胳膊往宮內(nèi)走,并邊走邊說道:“芷冉姐姐,我親手做了如意紅豆糕,就在湖邊的涼亭里,你趕快過去嘗嘗。”
結(jié)果,還不等慕若菱說什么,寧廣宇已忍不住接話道:“你還會做糕點?那我得好好品嘗品嘗,想來公主的手藝應該不錯。”
齊瑾涵無語地朝天翻白眼,這人可真夠自覺的,她有說請他品嘗嗎?不過,看在他說話還不算太缺德的份上,她倒可以賞他兩塊嘗嘗。
在路過一處花園時,慕若菱走著走著突然停了下來,同時渾身的神經(jīng)迅速繃緊,垂在身側(cè)的手也不自覺地緊握成拳。
因為,她看到齊嶸在眾太監(jiān)的簇擁下正朝這里走來。
這一刻,慕若菱心中唯一的念頭就是不顧一切地沖過去殺死這個男人,而且越快越好。
可她終究什么都沒做,只是僵立在原地,眼睜睜看著齊嶸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芷冉姐姐,你怎么了?”
齊瑾涵看慕若菱站著不動,有些奇怪,但當看到皇帝哥哥時,自以為明白了什么,于是安慰道:“芷冉姐姐別怕,我皇帝哥哥很好的。你看你以前進宮時,我皇帝哥哥也沒把你怎么著是不是?”
慕若菱唇角浮起一抹冷笑。
怕?
她只怕齊嶸死的太便宜。
不多時,齊嶸已近在眼前。
眾人行禮道:“參見皇上。”
“都平身吧。”齊嶸的聲音一如往常般渾厚有力。
齊嶸雖然是在和眾人說話,可深邃如潭的目光從一開始就直接鎖定在了慕若菱身上,細細打量兩眼后沉聲問道:“聽聞芷冉小姐調(diào)制出了七日不散的姽香,可是真的?”
慕若菱抬眸看了他一眼,又迅速垂下,溫聲道:“回皇上,是真的。”
齊嶸挑眉,同時眸光加深了幾分,“朕很好奇,芷冉小姐是如何調(diào)制的?”
慕若菱莞爾一笑,聲音也放輕放柔了一些,“此事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得清的,如果皇上真有興趣知道,不如等以后有機會臣女再細細告訴皇上如何?”
以、后。
齊嶸咀嚼著這兩個字,忍不住再次在慕若菱身上打量起來。
這女人是在暗示他什么嗎?
還是這不過是她為不想告訴他而找的一個借口?
是他想多了嗎?
齊嶸暗自琢磨了會兒,說道:“好,就依芷冉小姐所言,以后有機會朕定會好好向芷冉小姐請教。”
慕若菱聞言,抬眸看向齊嶸笑了,笑容如春風拂面,輕柔似水。
生長在皇家,又是一國之君,齊嶸見過、有過的女人并不少,當看到面前的女人看向自己的目光、神態(tài)時,他確信自己沒有想多。
他壽辰過后就是大選了,等把這個女人選入宮后再問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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