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琴對彩云說道:“怎么,陛下還真的許了四公主去隨著王爺們上學(xué)?”
彩云說道:“可不是真的!今日有人看見四公主去聽武定侯爺?shù)恼n呢!”
抱琴說道:“陛下還真是,哎,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說。算了,橫豎和咱們無關(guān),別操那個心了!
彩云說道:“是,娘娘。只是明日是方先生的課,也不知四公主會不會去聽;要是四公主去了,并且被方先生發(fā)現(xiàn)了,那可不好說了!
“我聽侍衛(wèi)們說過,方先生是現(xiàn)在的大儒,好像比他名聲更大的人沒有了。要是方先生鬧起來,陛下估計也會頭痛的!
抱琴這時好像是想起了什么,說道:“彩云你馬上去三位公主住的春和殿那邊,告訴四公主這件事情,讓她明日避開方先生的課!
彩云馬上心下了然:‘娘娘這是在賣好給昀芷呢!不管昀芷明日打不打算去上課,抱琴告訴她這件事,她都是欠了抱琴一個人情。一個人情,以后說不定就會起到大作用!
彩云說道:“是,娘娘!比缓筠D(zhuǎn)身出去,帶著幾名小宦官去了春和殿。
然后沒過一會兒允熥就來了。抱琴當(dāng)然是帶著文垚到門口迎接允熥。不過他也跟了允熥這些年了,雖然還是有著這些禮儀,但是因?yàn)樵薀撞幌矚g所以也就是意思一下。
允熥與抱琴二人一起先與文垚一起吃了飯,然后派宦官把文垚送回他的寢殿。
之后就是允熥來到抱琴宮中的保留節(jié)目了。抱琴現(xiàn)在手已經(jīng)好了,親自給允熥彈琴。
允熥和往常一樣閉著眼睛坐在座位上聽著。不一會兒,抱琴下來,讓紫妍彈箏給允熥聽,自己做到允熥身旁給他剝栗子。這個時節(jié)北方的栗子已經(jīng)成熟了,因?yàn)樵薀紫矚g吃栗子,在他當(dāng)皇太孫的時候大家都知道了,所以當(dāng)?shù)氐墓俑诘谝慌踝哟蛳聛碇篑R上就送到京城。
抱琴一邊剝栗子,一邊讓宮女拿過來一幅畫。然后抱琴說道:“陛下,前幾日臣妾的母親買到了一幅畫,說是已故的危素危大人親筆畫的。陛下看看,可是我母親被騙了。”
允熥這一世對于書畫也是有些研究的,并且也喜歡華夏的傳統(tǒng)書畫,算是一個重度票友級別的。聞言睜開眼睛從宮女手中接過這幅畫。
允熥一看是畫了三只羊,笑道:“這是《三陽開泰圖》吧!
抱琴也笑著說道:“確是《三陽開泰圖》。因?yàn)椤栭_泰’寓意吉祥,這畫畫的又好,所以臣妾的母親才會買下來送給臣妾。”
允熥看了一會兒,說道:“應(yīng)該是危素的真跡。危素書畫都是很好的,洪武初年皇爺爺還讓危素畫過年畫,寫過吉祥字!
“只不過因?yàn)樗乔霸慕党,所以聲名不顯,F(xiàn)在宮里還藏著幾幅危素的書畫,我都看過,和這幅畫的筆法風(fēng)格都類似,這幅應(yīng)該是真的!
“不過也保不準(zhǔn),明日讓御用監(jiān)的太監(jiān)掌掌眼,我再讓翰林院的人看看!
“不過就算不是危素的,這幅畫也是精品,掛在墻上也可以。”允熥可是知道,有哪些古代人造的假古董,比如明代人造的唐代的假古董,到了滿清時期也是值錢的東西了,所以這些東西都留著也沒什么。
然后允熥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要把畫重新遞給宮女的手都停在了中間。因?yàn)樗肫饋砹藯钍科孢@個名字在哪里見過了。
楊士奇,這是大明歷經(jīng)建文、永樂、洪熙、宣德、正統(tǒng)五朝的官員啊,三楊內(nèi)閣之一的人,朱棣歷史上很信任的大臣。
允熥心下竊喜:就這么就撿了一個牛逼的大臣,自己的運(yùn)氣還不錯。然后又想起了三楊內(nèi)閣中的另外兩個,其中有一個叫做楊子榮,又叫楊榮的,好像是歷史上建文二年的進(jìn)士,到不太擔(dān)心;還有一個允熥連他叫什么都忘了,更忘了這個人的出身了。要是這第三個人也是進(jìn)士出身還好,要是從朱棣藩底出來的就不好辦了。
算啦,允熥又想著:沒有朱棣對于朝堂的一番清洗,現(xiàn)在大明的著名文臣還有不少,也不差他一個。
允熥在想著事情,其他人就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一旁的宮女彩霞本來已經(jīng)打算接過這幅《三陽開泰圖》了,但是允熥的手突然停在了半途,彩霞也不知道要不要接過來,更怕打擾了允熥,所以手也伸在半空不知道接下來該干什么。
抱琴也在一旁不敢輕易有所動靜,一直到允熥的面色稍緩,才輕聲說道:“陛下?”
允熥緩過神來,把畫遞給彩霞,說道:“噢,剛才想到了什么事情!庇謱Ρ傩Φ溃骸澳氵@幅畫不錯,很不錯!
抱琴也不關(guān)心允熥到底想到了什么,見到允熥的心情不錯,也就跟著笑道:“陛下喜歡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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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與平時一樣,都是先上朝,然后下了朝允熥批答折子。
不知道怎么回事,今日的折子比往日要多些,中午休息過后允熥還是得繼續(xù)批答折子。
好不容易批答完了這些折子,允熥伸伸懶腰,想要去隔壁看看四個小孩子讀書。允熥怕今日他不在,寶慶、敏兒這兩個她們給欒偉搗亂,所以想要時不時的去檢查一下。
但是就在這時,方孝孺怒氣沖沖的就沖到了大殿之上。任何人都可以輕而易舉的從他的臉上看出他的怒氣,一旁協(xié)助允熥批答完了折子的四位輔官和幾位中書舍人本來正打算告辭,但是此時也都停了下來盯著方孝孺。
方孝孺走到允熥面前,大家感覺他的怒氣是對著允熥來的,但是方孝孺本人仍然壓住怒氣,對允熥行禮。
允熥不是很清楚他為何這樣生氣,等他行完了禮問道:“方卿怎么如此?”
方孝孺說道:“陛下,可是陛下允許四公主殿下與諸位皇子一起上學(xué)?”
允熥頓時知道怎么回事了,他心中暗自責(zé)怪昀芷。他明明都已經(jīng)派人去告訴昀芷要避開方孝孺的課了,怎么她還是去了。
允熥只能說道:“方卿,確實(shí)是朕讓四公主去暫時跟隨他們讀書的。朕并非是讓她們長久的在皇家學(xué)堂讀書,而是現(xiàn)在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合適的先生,所以暫且如此的。”
方孝孺又行了一禮說道:“陛下,臣并非是僅僅因?yàn)樗墓髟诨始覍W(xué)堂讀書而來進(jìn)諫!
“臣并非認(rèn)為女子無才便是德。想那先秦諸國王后、王太后,莫不是各國國君悉心教導(dǎo)出來的!
“列國王子,即使另有先生,但是父母的言傳身教豈是其他人所能代替的!若是母親不學(xué)無術(shù),又怎能培養(yǎng)出好的王子!
“雖說跟隨幾位王爺一起學(xué)習(xí)不太妥當(dāng),但是暫且倒也無妨。陛下另行尋找適合的先生教導(dǎo),在找到之前先讓公主殿下在皇家學(xué)堂學(xué)習(xí)也可。”
“但是,”方孝孺提高音量說道:“公主殿下學(xué)學(xué)臣等教導(dǎo)的文學(xué)即可,怎能去學(xué)兵略?臣今日聽聞,昨日四公主殿下去上了武定侯所教授的兵略課,這豈是皇家公主該學(xué)的東西?”
“臣還聽到四公主與高陽郡王議論,要高陽郡王教導(dǎo)武藝。陛下,若是為了安全,尋找民間懂得武藝的民婦、民女服侍公主殿下也可,怎能公主殿下親自習(xí)武!”
“不論是學(xué)習(xí)武藝還是學(xué)習(xí)兵略,都并無前朝的例子,怎能如此!
允熥下意識辯駁道:“方卿,商代的商王武丁之王后婦好,還有李唐皇室唐高祖之三女平陽昭公主都曾領(lǐng)兵出戰(zhàn),何謂無此先例!
方孝孺楞了一下,說道:“李唐皇室乃是胡人之后,尤其是李唐初年滿是胡人遺風(fēng);我大明漢家江山,豈能以李唐為先例。”
“至于這商王武丁王后婦好之事,臣從未聽聞,不知陛下是從何處看來的?”
允熥也是一愣,這才想起來婦好的事情是記載在甲骨文上的,《史記》無載,而甲骨文是直到清末才被人發(fā)現(xiàn)的。允熥前世在中國國家圖書館、中國國家博物館、首都博物館看到過的那些商代的文物,特別是首都博物館進(jìn)行的‘婦好專場’展出的文物,大多都是清末以后才被發(fā)現(xiàn)的。所以現(xiàn)在的人還不知道商代的許多事情。
想到甲骨文,允熥的思維頓時就發(fā)散開來了:要不要派人去發(fā)掘了甲骨文?這可是證明華夏文明歷史悠久的有力證據(jù)。但是現(xiàn)在能不能保存好……
這時方孝孺說道:“陛下,陛下”,這讓允熥的思維返回現(xiàn)在。
允熥咳嗽一聲,說道:“朕大概是記錯了。”他也不愿意與方孝孺繼續(xù)爭辯,說道:“那朕和幾位公主說一聲,讓她們不再去上兵略課了!
方孝孺是很好奇那個婦好的事情的,但是允熥顯然不愿意多說,并且允熥已經(jīng)答應(yīng)不讓公主們?nèi)W(xué)習(xí)兵略了,也就罷了,行禮退下。
等他下去了,允熥馬上對王喜說道:“快把昀芷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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